磨不过顾南川的坚持,夏楚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被放在了餐桌前的凳子上。
手中的兰花被拿走递到了后面的李正手里,紧接着一名军兵端着直径二十多公分的铜盆递到夏楚面前。
夏楚微愣了一瞬,在盆子里洗了个手,拿起挂在铜盆边缘的手帕擦干手便转身静等着吃饭。
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就连盛菜品的盘子都是古色古香的,放水果的器皿也是厚重结实铜皿,这让夏楚更有种自己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顾南川和厉少霆也依次用铜盆洗手,对于这个风俗倒是习惯的很。
待所有人都净手之后,秦华安执起酒杯对准顾南川敬酒,“感谢少帅、少夫人、厉先生光临寒舍,使得寒舍蓬荜生辉,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哪里,”顾南川执酒,面色认真、神情凝重,“秦医生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
厉少霆也执起酒杯,面上带着温润的淡笑,“秦医生这叫粗茶淡饭,那可就没有满汉全席了。”
而夏楚的脑袋上则划下来了三根黑线,得了,‘少夫人’这个名称是摘不下来了。
微抿了下唇,端起酒杯正想也说一句客套话,可声线还未发出来手中的酒杯就被顾南川给抽走了,随之而来是他略带阴郁的声音,“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还想喝酒?”
夏楚:“……”
天地良心,她真没想喝酒,只是想说一句客套话而已。
不然所有人都说就她自己不说多尴尬!
“哎呀爹,”知道夏楚不喜欢拘束,秦时瑞适时开口,“在客人面前就不要这么一板一眼了,赶快吃饭吧,赶了五日的路我们都要饿死了。”
说罢便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发出一声声赞叹,“五年没吃家里的饭菜了,还是原来味道……”
见此,秦华安也深知自己太死板了,忙把酒杯放下,“少帅你们自便,不用拘束。”
“好,”首先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夏楚,顾南川抬眸看着面前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把夏楚喜欢口味的菜品一个个夹起放在她面前的碗碟上。
当一个碗碟摆满后,还把自己的碗碟和厉少霆的碗碟依次摆放在她的面前继续给她夹菜,同时叮嘱道,“楚儿你快吃,吃完快去休息。”
这五日期间,他们也只是吃饭的时候和夏楚发病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其余的时间都在不分昼夜的赶路。
现在好不容易到闵城了,今夜一定要好好地让她休息一下。
看着摆在眼前的三个碗碟,夏楚偷偷地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对上秦华安投来惊讶的目光,面色一红,右手不动声色地放下桌子下,狠狠地锤了下顾南川的大腿。
适可而止吧顾南川!
身为一个少帅,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垂眸看了眼夏楚的小手,顾南川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坚持把三个碗碟全部摆满菜品。
而后又起身舀了一碗‘螃蟹清羹’放在夏楚的面前,见她愣愣的没有动弹,催促道,“快吃啊,你不饿吗?”
“饿……”气闷地说了一个字,夏楚拿起筷子俯首吃了起来。
看着两人这样,秦华安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惊讶来形容了。
传言,自从都督去世后,少帅就变得沉默寡言、阴鸷狠厉。
可今日看这情况,与传言大不相同!
虽然不知道顾南川原本是什么样的,但还是看出了秦华安的震惊,秦时瑞扭头凑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到,“爹你不用惊讶,比这更过分的我都见过。”
“咳,”轻咳一声,秦华安也不再看夏楚和顾南川了,去厨房拿了两个新的碗碟摆放在顾南川和厉少霆面前,俯首开始吃饭。
整个吃饭期间,只有顾南川和厉少霆讨论着收购白家商铺与经营方法的声音,其余人都静默不语。
吃完饭就谈到了住宿问题,“少帅、少夫人,房间已经备好,如不嫌弃的话就在寒舍住下吧!”
顾南川扭头征求夏楚的意见,毕竟这个房子太古老了,设备不齐全,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住得习惯。
而夏楚并没有想那么多,轻点了下头,“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摇了摇头,秦华安带着夏楚和顾南川走到了西侧的厢房里,“就是这间,朝东,面对的是晨光。”
“谢谢秦医生,”夏楚点头道谢,接过李正手中的兰花转身走入了房内,摆放在桌子上。
“少夫人客气了,”见夏楚从到到尾都特别礼貌,完全没有少夫人的架子,秦华安眼底颇为欣赏。
扭头望向一侧的顾南川,“少帅,您的房间是北厢房,请随我……”
“不用了,”打断秦华安的话,顾南川抬脚走入夏楚的房内,“我一起住在这个房间就可以了。”
“……”秦华安错愕了一瞬,不是说还没有成婚么?怎么会住一起?
却也没有多言,“那少帅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烧水,”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摆放好兰花和白宇轩的照片,夏楚无奈的看向顾南川,语气里尽是不满,“顾南川,我要单独睡。”
一开始在火车上说是没有空余的包房了也就算了,后来在云城说是白俊涛被杀,怕有人会对自己不利要贴身保护着她,理由也说得过去。
那现在都到闵城了,他还有什么理由?
当时决定和他在一起时两人整日同床共枕也就算了,可现在他已经有了放弃她的心思了,她就要趁热打铁断了他的念想。
这样等她真的离开了,他就不会太过伤心了……
可某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次次都有在一个房间睡的理由。
这不,夏楚话音刚一落下,顾南川颇为认真的声音传来,“不行楚儿,我要保护你。”
“上次徐长志就是在闵城出现的,我对这里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生怕会有下一个徐长志突然出现,只有贴身在你身边我才安心。”
说着扭头看向一侧的卧榻,指了指道,“你如果不想我和你一起睡,那我就睡卧榻。”
也不给夏楚拒绝的机会,直接说了句,“就这么决定了,我去看看水烧的怎么样了,”就迅速走出了房间。
夏楚无奈扶额,转头看了眼面前的卧榻,目测和床的距离相隔三米,也没有再多想,转身坐在床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同时抬眼看着这个充满古韵的房间。
秦时瑞说的没错,房子还真是在最大的程度上保存了原有的建筑。
就连房内的装饰都充满了古朴典雅的气息,有许多古朴的摆件,她也只有在电视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