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南川义正辞严的话,爵铭眼底闪烁出毫不掩饰的讥讽。
将杯子里的红酒尽数灌到口中,将空瓶用力往桌子上一放,冷声厉斥道,“顾南川,你说的倒是正气凛然。”
“可你要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女人。”
“如果当初不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掳走她,我们两个怎么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而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让她为难,可你出现在这里、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情,本身就是在为难她。”
“还有,我为什么要和你公平竞争?”
“她是我的女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心始终都在我这里;我用得着和你公平竞争吗?”
“呵,呵呵,”没想到、到这个时候,爵铭还固执地将夏楚当成他的所有物,顾南川轻扯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地笑。
“我承认,是我的出现扰乱了你们的平静。”
“但如果我不出现,你以为你们两个能一如既往地恩爱如初吗?”
“爵锦怀、爵镇南、藤井野治、白莲、肖筱,他们都是你和夏楚之间的绊脚石。”
“即便是没有我,他们也会如期而至,现在所发生过的事情也照样会发生。”
“不是只要我消失了,他们所有人都会跟着一起消失。”
“况且,如果一段感情因为外界地种种因素就能轻易变质,因为外人的随意挑拨就能分崩离析,那就代表这段感情本身就存在极大的问题。”
“还有,你一直强调说她是你的女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和你公平竞争。”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到底是认为没有资格,还是你不敢和我公平竞争。”
见爵铭幽邃地眸子暗沉了几分,顾南川嘴角的嘲讽更甚,说话的语气也更绝对。
“你有了肖筱、也有了那个孩子,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胆量和任何人竞争。”
“哪怕那个人不是我,哪怕那个人只是章霖、或是任意一个普通人,你都不敢和他们竞争。”
“因为你知道,夏楚现在已经对你失望至极,所以你才会不计手段地将她留在身边。”
“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让我看到,故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让我听到,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不,这只是你劝退我的一个手段而已。”
“你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她再怀上你的孩子,对吧!”
“上次楚儿有孕的时候,她也是在气头上,只因为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才愿意给你一次改过自新地机会,才会愿意和你回平城,才会愿意去原谅你。”
“对啊,你抓住了她的软肋。”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她没有童年,所以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同样地事情。”
“而你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只以为、尽快让她怀上孩子,所有的误解都能迎刃而解。”
“爵铭,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你变得这么卑鄙。”
心思被戳破,爵铭完全没有被揭穿的羞愧感,反而得意地勾起唇角,扬眉反斥道,“顾南川,我们是一类人。”
“你现在能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你扪心自省一下,如果你是我,你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爵铭嘴上毫不留情地反驳,可心底却对顾南川另眼相看。
不得不说,顾南川确实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感情上。
他能一眼看穿自己所想的任何事情,也能道破自己做每一件事得真实目的。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还是输给了自己。
见顾南川低头不语,爵铭垂眸嗤笑,“事实上,我们都需要自省一下!”
深吸口气,爵铭起身站起,望向蹲坐在地上的顾南川、颇为好心地劝了一声,“身上有伤,就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免得伤口充血发炎,影响愈合。”
话音一落,转身踱步离开房间。
只是在走到房门地时候,爵铭脚步一顿,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用力,垂眸纠结片刻。
最终,还是颇为不愿的说道,“这两天,楚儿会去一趟云城,我会陪她一起。”
“如果你能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不在她面前胡言乱语,我不介意多你一个人。”
听到爵铭的话,顾南川缓缓抬眸,朝门口望去;而此时,门口已经没有了爵铭的身影。
顾南川再次低头,从裤子口袋中掏出盛满了心愿的玻璃瓶。
看着里面小巧精致的心愿鹤,心里胀满了浓烈的酸涩感。
明明有这么多的心愿,可他却实现不了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