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随着一声闷哼,一股鲜血喷洒在夏楚的脖子上,也溅到了她的脸上。
浓烈地血腥味弥漫在鼻尖,然而此次,她却没有感到恶心,反而有种畅快的感觉。
在藤井野治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夏楚左手将他的脑袋死死扣在脖颈内,攥着石块的右手陡然扬起,朝着他的后脑勺上用力刺去。
可藤井野治的眼睛看不到,耳朵却极其灵敏。
察觉到夏楚的动作,忙伸手挡住她袭来的手、狠狠地压在床上。
同时抓住夏楚扣着他脑袋的手往床上用力一甩,抬手摸向被刺破的脖子,藤井野治脸色阴沉得吓人,“夏楚,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反抗……”
“这是求生的本能,有什么不敢的,”夏楚得意地扬眉,再次攥紧手中的石块、迅速朝着藤井野治的脸上用力刺去。
看着袭来的尖石,藤井野治抬手便轻而易举地拦住了夏楚的手腕。
目光寒凉地盯着她乌黑的眼眸,眼底燃起了焰腾腾的怒意,“你是觉得,我真的不舍得对你动手吗?”
看着藤井野治盛怒的眼睛,夏楚眼底掠过一道道讥讽,“对啊,你就是不舍得对我动手。”
如果他真的舍得,怎么可能会把她带来卧室,刚才又怎么会给她上药?
明明不舍,却佯装出一副要将她千刀万剐的表情,真是可笑。
想到这些,夏楚握紧石块的手再次用力,想挣脱开藤井野治的禁锢,却被他压制地动弹不得。
夏楚暗咬了咬牙,扬起右手、握拳朝着藤井野治的脸上用力砸上一拳,却被他轻而易举给捕捉住了。
“我不舍得?”藤井野治幽邃冰寒的双眸冒出了熊熊火苗,压低地嗓音也满是怒意,“好,我倒是要让你看看,我到底舍不舍得。”
冷哼一声,藤井野治夺掉夏楚手中的石块、用力甩到地上。
而后,一手控制住她的两个手腕,抓起一旁的领带急促地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同时厉声怒斥道,“夏楚,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这双手给剁掉。”
冰冷低沉的嗓音绞着不容置喙地威严,夏楚满眼不屑,用力抽出被压制的右脚,朝着藤井野治的胸口猛踹了下去。
猝不及防被踹下床,藤井野治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又站了起来。
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幽深的黑眸锐利森冷,“夏楚,是不是必须对你动粗,你才会乖一些。”
“对啊,”夏楚慢悠悠地坐起,整理着微乱的衣领,风轻云淡道,“你难道不知道,华国有一个成语,叫欺软怕硬吗?”
“认识我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有这个特征?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夏楚整理衣服的同时,余光瞟了眼地上的刀子,又扫了眼藤井野治腰间的手枪。
不动声色地攥紧拳头,准备誓死一搏,“藤井野治,上一次被你跑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杀了你。”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当初白莲的死,你不是觉得很蹊跷吗?”
“对啊,她就是我亲手杀死的;可惜的是,在她死后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白莲。”
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藤井野治狭长的双目微眯,“什么意思?”
“呵,”见藤井野治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夏楚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敛声解释道。
“她是白荷,虽然平常伪装的天衣无缝,但她爱美的小动作总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而当时在闵城被切腹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白莲;况且,她并不是自尽的,而是被白荷派去的人给杀死的。”
“当初,白莲代替白荷去刺杀秦医生的时候,本是有机会成功的,却中了白荷的计谋,生生得变成了送死。”
“这就是你们东瀛人,自相残杀、残忍至极;不仅可以杀了自己的亲姐妹,还眼睁睁地看着同为女人的女孩被抓到慰安所肆意践踏。”
“我最后悔的是,在她临死前没有把她送到慰安所,也让她享受一下那无与伦比的折磨。”
听着夏楚一句又一句讽刺的话,藤井野治的脸色阴鸷煞冷,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垂眸看了眼自己依旧流血不止的脖子,眼底透出一丝清明,“我看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让我流血至虚脱,好打败我逃出去?”
小心思被看穿,夏楚心底飙出了无数脏话,面上却依旧淡定从容,“我只是想让你在临死前知道事实的真相而已。”
“虽然在你眼里白莲甚至连人都算不上,但毕竟是你们培养出来的产物,她越是冷酷无情,你们就越得意不是吗?”
不想再和夏楚废话,藤井野治转身走到药箱前;拿药的同时沉声提醒道,“我劝你好好在这房间呆着,不要再做无谓地挣扎。”
“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惹怒了所有人;只要你走出这个房间,他们就能将你射成柿子。”
“那可不一定,”夏楚粲然一笑,一个前滚翻捡起地上地刀子,直冲冲地朝藤井野治地背部刺去。
就知道夏楚是个不老实的,藤井野治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转身对准她的额头。
垂眸看了眼离自己胸口仅有十公分的刀子,又抬头看向夏楚,意有所指道,“你说,是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枪快。”
“你舍得对我开枪吗?”夏楚不在意地扬眉,抬手抓住藤井野治地枪口、慢慢地拉到她心脏的地方,再次挑衅道,“有本事,你对我开枪啊?”
见藤井野治紧绷着下巴一言不发,漆黑的眸子幽深如狼,夏楚红唇翕动,一脸讽刺,“不是说我很脏么?”
“既然我这么脏,为什么不舍得杀了我?”
说话间,夏楚攥着枪口的手往上一推,手中的刀子也同时往藤井野治的胸口刺去。
可就在刀尖与他胸口相碰的瞬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楚焦躁地拧眉,用尽全力也不能让刀尖再往前一分;气得脸色铁青,抬脚朝着藤井野治的胯下用力踹去。
而夏楚在东瀛学习的一招一式都是白莲所教的,藤井野治更是她成长的见证者。
所以,对于她无厘头的招式藤井野治早已了然于胸。
在她还未来得及伸脚的同时,藤井野治就率先伸脚踹在了夏楚身上,径直把她踹离了三米远。
就在夏楚倒地的瞬间,藤井野治又执起手中的枪、对准她的耳侧猛开一枪。
“砰!”
随着消音手枪冒出了一缕白烟,子弹堪堪地擦过夏楚的耳朵,直直地打在地上。
夏楚吓得心脏漏跳了半拍,脸色煞白。
紧攥着刀子地手愈加用力,抬眸怒视着藤井野治,厉声怒斥道,“吓唬我?有本事朝这里开枪啊!”
夏楚说着便指了指自己心脏的地方,眼底迸发着无尽的恨意,“我不仅毁了你的计划,还害了你的国家。”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忍,藤井野治,你真不是男人……”
虽然知道夏楚是在有意激怒他,但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别人说他不是男人。
藤井野治将手中地枪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长腿一迈走近夏楚,俯身抓住她的肩膀往床上一扔。
又是被粗暴地扔到床上,夏楚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黑沉来形容了。
扭头望去,见藤井野治迅速走了过来,手中的刀子一紧,就在他靠近的瞬间、用力刺向他的肩膀,却再次被他用手给挡住了。
夏楚气得咬牙,抬脚朝着他的胯下踢去,在藤井野治用手抵挡的同时,握紧拳头、朝着他的太阳穴猛砸了一拳。
“呃。”
当拳头砸到脑袋上的那一刻,藤井野治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又被夏楚影响了判断。
明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却还是傻傻地上当了。
可当他反应过来时,腹部被狠狠地踹了一下,再次翻滚下床。
趁藤井野治还未起身,夏楚快速追了上去,抬脚狠狠地踹向他的头。
看着骤然袭来的脚,藤井野治忙抬手遮挡。
可这正是夏楚要的效果,趁着藤井野治看不到自己,迅速弯腰、用手中地刀子刺向他脖子上的动脉。
恰好此时,房门被突然推开,田本铃中焦急的声音传来,“治君,爵铭带人找来了。”
话音一落,就见自家主人被打倒在地;田本铃中条件反射地掏枪对准夏楚,迅速打开手枪的保险。
夏楚心如闪电,拉起藤井野治挡在面前,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你敢开枪试试?”
可这一招能威胁到田本铃中,却威胁不到藤井野治。
深知夏楚的弱点,藤井野治对着田本铃中往窗口的位置使了个颜色,田本铃中心领神会,踱步到窗口、打开窗户。
顺着两人的目光望去,被吊在半空中的张婉若和肖筱母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你真的抓了她们?”
想到什么,拧眉问道,“你是故意用她们引爵铭过来的?”
“对,”藤井野治风轻云淡地点头,丝毫没有被挟持的慌张,“你知道,她们身下是什么吗?”
“是造兵器的铸炉,里面盛满了岩浆。”
“只要按钮一按,她们就会掉入岩浆中;当然,爵铭也会陪她们一起进去,我要让他们为死去的士兵陪葬。”
“唯一可惜的是,顾南川离开了,否则,他也会一起坠入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