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野治,放开楚儿。”
暴怒的声音赫然响起,藤井野治眉目微扬。
微微俯身,下巴轻磕在夏楚的脑袋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似有若无地体香,嘴角划着得意的笑。
“夏楚,站在这里,看着爵铭急赤白脸的样子,是不是感觉很可笑。”
“素来冷静自持的少帅,没想到有一天会变得这么不堪,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儿子,更保护不了他喜欢的女人。”
话音一落,不等夏楚回答,藤井野治修长地手臂便扼制住她的喉咙,枪口狠狠地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居高临下地望着楼下的爵铭,悠悠然道,“爵铭,你是眼瞎吗?”
“她现在已经被我用过了,你竟然还想救她。”
说着再次掐住夏楚的下颚,腾出一只手扒开她的领口,将她脖子上的那个咬痕露了出来。
语气满是挑衅的味道,“看到了么?这种痕迹,她身上到处都是,全是我留下的。”
“她都这么脏了,你还想要她吗?”
看着夏楚脖子上的那抹鲜红,爵铭鼻骨一酸,
幽邃的眸子瞬间变得猩红无比,眼眶中也迅速噙满了心疼的泪水。
眼前的这幅画面,不仅刺激到了他的神经,更刺痛着他的心。
爵铭紧握的双拳更加用力,微长的指甲深深地渗进了手心之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手上的沟壑慢慢滴落在地上。
想要冲上去保护夏楚,想要把她从藤井野治的手中抢过来,想要把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可该死的,他不仅没有枪、四周还围满了持枪的东瀛人。
他可以抢一把枪冲上去,但他怕自己一动弹,藤井野治就会对夏楚开枪。
就在这一刻,一股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爵铭心底一阵晦涩。
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抬眸对上藤井野治玩味的目光,爵铭素来高傲地语气骤然软弱了下来。
“藤井野治,身为男人,总是拿女人威胁别人算什么本事;有种,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看着爵铭暴怒的眼神,藤井野治不屑地勾了勾唇角,“现在胜负已定,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较量?”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夏楚,藤井野治突然想到什么,扬眉轻笑道,“爵铭,你不是在乎她吗?”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杀了你的母亲和孩子,我就把夏楚给放了。”
“要么,我杀了夏楚,把你的母亲和孩子给放了……”
受不了藤井野治这种威胁人的方式,夏楚厉声打断道,“爵铭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一个变态。”
“无论你会不会做出选择,他都不会放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话音一落,夏楚又扭头望向藤井野治,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藤井野治,你玩够了没有。”
“是我毁了你谋划的一切,你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要杀要剐随你便。”
“但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的良知,就把无辜的人放了。”
“无辜的人?”藤井野治眉目一敛,嘴角噙着嘲弄的笑,“谁是无辜的人?”
“爵铭?还是他母亲?或是肖筱?还是顾南川……?”
“夏楚,在我眼里,整个华国的人都不无辜;若是有朝一日能卷土重来,我一定将华国所有人都屠杀干净。”
残忍的话从变态口中说出来,夏楚并不惊讶;更何况,他还是东瀛人。
垂眸咬唇,直接怒骂道,“我真是眼瞎,当初竟然错看了你。”
“但凡我多长一个心眼儿,就不会被你骗那么长时间。”
“傻傻的被你骗,傻傻的当你是个好人,还傻傻的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藤井野治,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变态、人渣;一想起和你共事的那些日子,我就恶心到想吐……”
一说起当初,夏楚突然想起了什么。
脑袋灵光一闪,不等藤井野治反驳,呐呐地问道,“藤井野治,你是不是不行?”
没想到夏楚突然说这么一句,藤井野治错愕了一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不行是哪个不行。
直至耳边传来夏楚讥讽地嘲笑声,“我突然想起来,从认识你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整整两年多的时间,你的身边没有出现任何女人,就连普通的交际花都没有。”
“在东瀛七个多月的时间,除了白莲,我也没见过你身边有过女人。”
“男人嘛,应该都是有需求的;而这种事情,能忍个十天半个月还好,几个月一年也能忍得住。”
“但一下子能忍这么长时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话间,夏楚斜睨着藤井野治的目光轻飘飘地下移到他腹部的位置,唇边噙着饱含深意地笑,“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你说什么?”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夏楚竟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藤井野治面色一寒,掐着她下颚的手陡然一紧,“夏楚,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由于暴怒,藤井野治手下地力道极大,夏楚被掐地下颌有种骨头被捏碎了的感觉,疼的她眼中渐渐泛出了点点泪光。
可见藤井野治黝黑地眸子寒光乍现,夏楚强忍着下颌的痛意,继续煽风点火,“你别动怒啊,动怒的话,就是在变相地承认事实。”
“不过,要我说,有病你就赶紧去治,不要强撑着。”
“这种病,只有早发现、早治疗还是有希望治好的;否则时间一长,你就算是想治也治不了。”
看着夏楚眼中布满地嘲讽,藤井野治掐着她下巴的手用力到不自觉地轻颤,眉宇间升起了一抹毁天灭地的戾气。
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夏楚,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当着爵铭的面要了你!”
看出了藤井野治眼中的认真,夏楚心底腾起一股慌乱,面上依旧淡定从容,“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
”我没见过你有女人,有这方面的猜想很正常啊。”
“事实上,应该不止我自己有这方面的猜想,估计你的下属、或是以前的员工也都有这方面的猜想,只是他们没有说出口而已。”
说话的同时,夏楚被带着手铐的双手不动声色地蠕动着,试图挣脱手铐。
看着夏楚挑衅的目光,藤井野治气的脑袋都要炸了。
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一个女人侮辱他不行。
即使知道,夏楚是故意激怒自己的,藤井野治心中的怒火还是焰腾腾地按压不住。
望着夏楚启启合合的双唇,藤井野治眼角都被无尽的怒火烧红了,“夏楚,这一生,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就是把你看得太重了。”
如果,在齐云山救了她之后,他就将她偷偷的带回东瀛,或是将她关押起来,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儿了。
如果,在她中药的时候,他不计后果地将白宇轩给杀死,再以自己作为她的解药,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儿。
如果,在东瀛,他没有那么在乎她的感受,管她有没有失忆、是不是断腿,他都强行娶了她,将她关在铜墙铁壁的实验室内,让人二十四小时看押起来。
她就没有机会去救顾南川,更没有机会和顾南川密谋那么多计划,毁了他十几年的筹谋,又灭了东瀛一半的兵力。
想到这些,藤井野治眼中的戾气更重。
伸手翻过夏楚的身子,让其正对着自己;掐着她下颌的手渐渐加大力度,把她往窗外推去。
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夏楚死了,他就不会再心软了。
把她多留在身边一分钟,他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因为只要面对她,她就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怒意,从而影响他的判断。
就像刚才一样,明明知道她用的是激将法,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发怒。
毕竟,他是真的看重她、心疼她,才会隐忍那么长时间没有碰她。
没想到,却被她曲解成不行……
想到这些,藤井野治眼睛迸射出残忍而嗜血的暗芒。
掐着夏楚的手蓦然下移到她的脖子上,死死地卡住她的喉咙,稍一用力往下压去,“夏楚,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随着藤井野治手中的力气加大,夏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的上半身也慢慢移出了窗外。
就在这一刻,一种无名的恐惧感瞬间蔓延全身。
顾不得伪装,夏楚三下五除二就褪去了腕上的手铐,抬手攥住藤井野治的手腕不断拍打着,“藤井野治,你他妈的,放开我……”
眼看着夏楚瓷白的小脸憋得通红,藤井野治不为所动,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
是啊!
她就是在有意激怒自己,好让自己分心,然后趁机挣脱束缚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就这么一个捂不热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疼惜她。
想到此,藤井野治推着夏楚的手再次用力。
见藤井野治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夏楚心下一慌,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抬起去抓他的脸。
藤井野治往旁边一移,轻而易举便躲开了夏楚袭来的手,“你不是找死吗?现在又怕了?”
夏楚憋红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抓住藤井野治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就会掉下去。
他妈的!
她说那些话也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谁知道他会突然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