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艳阳高照,碧空如洗——
夏楚走下火车,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以往发生的一切瞬间涌入脑海。
有开心的、痛苦的、旖旎的……
是那么的遥远,又那么地刻骨铭心!
莹润的眸子渐渐氤氲出点点水雾,将她那尘封已久的痛意渐渐浸润开来,随着泪水增加,痛意也缓缓上升。
“楚儿,你先等一下,我让人去火车站问问,”耳边传来厉少霆温柔的声音,夏楚怔怔地点了点头。
深吸口气,隐去心中的悲痛,转身看向李正,微哑的嗓音满是落寞,“问问念念有没有出现在这里,后面又去了哪里?”
“好的夏小姐,”李正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乘务员面前,拿出一张照片,沉声问道,“有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个小孩。”
当看向夏念川的那一刻,乘务员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个小孩她记得,可以说,不止是她记得、这里的所有人都记得。
抬眸看了眼夏楚、厉少霆、梁非夜和后面跟着十几个魁梧壮硕的人,又看向李正,乘务员不确信地询问道,“这个……不是个骗子吗?”
“骗子?”李正错愕了一瞬,低头看了眼照片上的夏念川,眉目一横、敛眉怒斥道,“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家小少爷,不是骗子。”
“你有没有见过他,他后来去了哪里?”
直至此时,李正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眼前的乘务员分明是见过夏念川的,可她的眼神、却告诉他,夏念川出事儿了。
骤然增高的声音吓得乘务员身形一震,忙将昨日李彪回来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部说了出来。
末了、还加了一句,“李彪说,那个小孩死活赖在军政府门口不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乘务员这么说,李正脸色一沉,语气阴鸷冰寒,“那个叫李彪的在哪?”
“他今天请假了,没来,”乘务员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张口想询问一下那个小孩是谁,却见李正迅速离开了,便没有再多嘴。
将乘务员的话转述给夏楚和厉少霆,李正深沉的眉眼带着不同以往的凝重。
这样说来,最后也不知道小少爷有没有进去军政府的大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爵铭。
“靠,这群瞎眼的废物,”听到夏念川被人当成骗子,梁非夜顿时怒火中烧。
“我就知道,一来到平城准没好事儿;姐,我们快去军政府看看吧。”
“对,快去军政府看看,”夏楚焦急地点了点头,迅速走出火车站。
由于南北方不再打仗,平城现在没有厉少霆的任何眼线,几人只能拦了几个黄包车朝着军政府的方向赶去,而保护的便衣军兵则跟在后面跑着。
还未到达军政府,这强大的场面就将军政府大门口看守的两人给吓住了。
特别是第一辆黄包车上的厉少霆,此时他满面阴沉,眼神凌冽,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令两个军兵对视一眼,忙跑进军政府内叫人。
“快去通知少帅,厉少霆来了!”
此话一出,军政府内一片哗然。
虽然近五年来厉少霆与他们和平共处,但从未踏足过平城。
这次突然造访,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忙冲向军政府大楼,大声叫道,“快通知少帅,厉少霆来了……”
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夏楚下车后就往军政府内闯。
可看门的两个军兵是后来新纳入的兵,并不认识夏楚;只知道厉少霆是他们的敌人,不能让两人闯入。
忙持枪对准夏楚和厉少霆,厉声呵斥道,“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可就在他把枪对准夏楚的那一刻,李正立即拔枪对准军兵的大腿上猛开一枪,“我们夏小姐,是你能枪指的!”
枪声一落,军政府顿时炸开了锅,以为厉少霆是来开战的,所有的军兵拿起手枪就冲了出来。
而跟在夏楚和厉少霆身后的十几名便装军兵,也一个个掏出短枪挡在两人面前。
见到这幅场面,梁非夜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他妈的,敢拿枪指着我姐,叫爵铭给我滚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在场的人顿时气急,却不能随意开枪。
毕竟,南北方和平共处了五年,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和平。
可即便是看门的军兵不认识夏楚,军政府内总有五年前的老兵,当看到夏楚的那一刻,眼睛都瞪直了。
“夏小姐?是夏小姐,快去通知少帅,夏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