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山间小路上,李彪换成了一辆又一辆黄包车,直至远到没人愿意拉才下车。
背着行李、提着沉甸甸的竹篮,快步朝着山上走去。
即便是累到气喘吁吁也不敢休息,生怕后面会有人追上来。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竹篮突然有了动静,里面发出一阵阵呜咽抽泣声,李彪焦躁地皱眉。
将竹篮用力往地上一放,打开盖子,看着被绑成一团不断挣扎的夏念川,气的朝他头上用力打了一巴掌,怨声怒骂,“你这个兔崽子,昨天为什么不说你娘是夏楚?”
“如果你早说你是夏楚的儿子,老子会怀疑你是骗子吗?军政府的那些人会怀疑你是冒充小少帅的人吗?”
“傻得要命,挨打挨揍也就算了,还连累我被追杀,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夏楚的儿子,我早就好吃好喝供着你了;被少帅知道了升职加薪不说,站长的职位肯定是非我莫属。”
“现在老子工作工作也没了,家里也不能回去,还得跑到这旮旯地山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老子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现在还得提着你,可累死老子了……”
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李彪往山上扫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九曲回肠,想要爬到头指不定要爬到什么时候呢。
更何况,现在他手里还有一个拖油瓶。
突然想到什么,李彪低头看了眼竹篮里的夏念川,对上他猩红泪眼汪汪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内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你已经没有用处了,我带着你也是个累赘,倒不如把你扔在这得了。”
将盖子往竹篮上一放,直接转身继续上山;可刚走了两步,又蓦然停下。
“不行,将你放这,如果少帅的人追上来,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我往这个方向跑了吗?”
转身回头,再次走到竹篮面前,李彪从包袱中掏出一根麻绳死死的系住竹篮和盖子,嘴里念念叨叨着。
“我呢,不想杀你;但你现在已经威胁到我了,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用绳子给你固定好了,若是有什么猛兽出没、竹篮至少能保护你;运气好了,你能获救,运气不好,你只能被猛兽吃了、或是被饿死。”
“其实,杀了你毁尸灭迹是最好的方法,但谁让我比较心软呢……”
绑好竹篮,李彪又掰了几块宽大的树叶绑在竹篮的外面,以此来隐藏竹篮。
做好一切,往山下一看。
面前是一个斜坡,并不是很陡、也不是很长;李彪咬了咬牙,狠心将竹篮往斜坡上一放。
松手后,竹篮如愿往斜坡下滚去,最终停靠在繁盛茂密的草丛中,再加上有宽大树叶的遮挡,完全看不到竹篮。
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消失在了云雾迷蒙的山间小路中。
……
“汪汪汪——”
与此同时,繁华的街道上,肖筱牵着抱着小白的爵泰康从店内出来。
此时,小白身上脏污的灰尘已经被洗净,雪白的毛发亮白无比,且还散发着香胰子的味道,不断地嚎叫着想要挣脱爵泰康的怀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见小白自始至终都不听话,爵泰康郁闷地皱眉,“母亲,这只小狗不喜欢我吗?”
“为什么在那个乞丐怀里那么老实,可到我怀里就一直乱叫。”
垂眸看了眼爵泰康怀中的小白,肖筱抿唇一笑,“虽然它是狗,但也是有灵性的。”
“他和那个乞丐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肯定视他为主人,在自己主人怀里它当然老实了。”
“可你才刚买回他,现在他还不认识你,等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爵泰康恍然大悟,将小脸埋在小白的身上闻了闻,香喷喷的味道令他惬意的眯了眯眼,“唔母亲,这只小狗好香、好好看啊。”
“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叫小香怎么样?”
“小香?”肖筱眉毛一挑,抬手轻揉了下爵泰康毛茸茸地脑袋,满眼慈爱,“他是一条公狗,怎么能叫小香呢?”
“可我就想叫他小香,”爵泰康不满地嘟嘴,撒娇道,“母亲,就叫小香吧,好不好嘛!”
“好,你想叫他小香,那就叫小香吧,”面对儿子的要求,肖筱只能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