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铭!”
看着愈来愈近的浴室,夏楚心下一慌,一掌狠狠地打在爵铭的脑袋上,焦急地语无伦次,“我不想和你谈,你他妈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无视夏楚反抗与打骂,爵铭抬脚小心翼翼地推开浴室的门,踏进去后再反脚阖上。
径直走到洗手台前,俯身将夏楚放下来的同时捂住她的嘴唇,刻意压低的声音尽显无奈,“楚儿,你再吵就将念念给吵醒了。”
夏楚反抗地动作微顿,过了几秒之后又继续反抗,一把抓住爵铭捂着她嘴巴地手,张嘴对着他的手心用力咬了下去。
垂眸静望着夏楚圆滚滚地后脑勺,爵铭眼底缱绻着无尽的温柔。
刺疼地感觉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生气了不仅会骂人,更会咬人,像个小狗一样,随便逮到一个地方就乱咬。
见自己用多大力气爵铭都一声不吭,直至嘴里传来一丝血腥味、牙齿咬的生疼,夏楚无趣地松嘴。
将爵铭的手用力甩开,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嘴巴,像是刚才咬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用力推开爵铭的胸口试图跳下洗手台,却被一只强而有力地手臂禁锢在他的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夏楚气的咬牙,压低声音怨怼道,“爵铭,你这个混蛋,别碰我!”
无视夏楚的骂声,爵铭抬手看着掌心中带血的牙印,唇角溢出一抹心满意足地笑,“楚儿,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说罢便俯身,绯色的薄唇印在掌心中的牙印上吻了一口,意有所指道,“还是原来的味道。”
夏楚无语地瘪了瘪嘴,反唇相讥道,“什么味道?不就是口臭味吗?”
爵铭手下一顿,轻抬眼帘,深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楚愤怒的小脸良久,最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要是你的,即便是口气味也是甜的!”
可对于夏楚看来,这种深情的话不止不撩人,反而有些恶心。
再次用手推了下爵铭的胸口,咬牙切齿道,“放开我,我要去看着念念。”
“我会放开你,”爵铭顺从的点了点头,见夏楚脸上露出一抹欣喜,又立即说了一句,“但不是现在。”
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爵铭深沉的目光平视着夏楚的双眼,凌厉的声音凝重而严肃,“楚儿,我们谈谈!”
看着倏然靠近的俊脸,夏楚下意识地后移;与爵铭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后,双手抱胸,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可在爵铭看来,好不容易见到了夏楚,他必须好好哄哄她。
否则她再一溜烟跑走了,他哭都不知道去哪里哭。
深吸口气,爵铭抬手抱住夏楚的后腰稍一用力将她拉近了几分。
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防止她后退,直接询问,“这些年,你都在巴黎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夏楚不自然地动了动脑袋试图逃开爵铭的禁锢。
可无论她怎么反抗,爵铭那只宽厚的手始终贴紧她的后脑勺,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
知道爵铭不会轻易放自己走,夏楚是无奈又可气,“你大半夜把我带到浴室来,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吗?”
“不是,”淡淡摇头,爵铭紧盯着夏楚的目光满含深情,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薄薄的沙哑,“当初放你离开是想给你时间让你单独静一静。”
“我说过,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见我了,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
“可为什么你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有意躲着我?为什么故意不让我找到你?为什么有了念念也不告诉我?”
“你说过,你只是要带着顾南川的骨灰走遍北方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这个时间很长,我可以等,也可以长时间不去打扰你,可我不能失去你的消息,更不能失去你。”
对上爵铭饱含深情的目光,夏楚莹润的眸子渐渐氤氲出丝丝水雾,却在汇聚成泪水的那一刻被她强忍了回去。
微抿红唇,嘴角轻扯出一抹嘲弄的笑,“你说让我想通了给你打电话,后来我想通了。”
“想通了不联系你,想通了不再来平城,想通了不和你在一起,想通了和以往的一切说再见……”
没想到夏楚会这么说,爵铭深色的眸子微动,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
顾南川离开了,他以为自己会是夏楚的唯一选择,所以当初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放她离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可他从没想过,她一走就是五年!
如果不是念念突然来找他,她是不是还会继续躲藏起来,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让他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