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门关上,汽车缓缓朝着都督府的方向行驶着,夏楚侧目望向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一双秀眉紧皱在一起。
对啊!
她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将所有的事情一次性说清楚,让爵镇南看清楚肖筱的真面目。
当着爵镇南和爵铭的面说出来,震撼力更大吧!
见夏楚自上车后就一直望着窗外,爵镇南剑眉一直,愠声道,“怎么?我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
一听这话,就知道爵镇南又要找茬了,夏楚分外无语;翻了个白眼将脑袋磕在座椅上,不说话、也不再看外面。
可夏楚这样,令爵镇南更为恼火,“夏楚,一开始见你的时候,你也不这样?”
“面对我时言笑晏晏,说话时谦卑有度,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
回答他的,只有夏楚均匀的呼吸声。
爵镇南顿时气急,紧攥着拐杖的手再次一紧,恨不得朝着夏楚的脑袋上狠狠地打上两下。
可一想到她是爵铭的心肝宝贝,只能作罢。
强忍着心中蒸腾的怒意,扭头望向窗外,强行让自己把夏楚当成一个空气。
……
当车辆到达都督府时,肖筱与爵泰康依旧在院内玩耍。
与中午不同的是,此时爵泰康闷闷不乐,原本乌黑的眼睛现在布满了红血丝,就连眼袋都肿了不少,显然哭了不短时间。
而肖筱则端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目光望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略显苍白憔悴。
爵镇南也看到了郁郁寡欢的爵泰康,心疼的蹙眉;想到夏楚在爵铭心中的位置,不自觉地放软了语气。
“夏楚,即便康儿买的狗是你的,你要回的方式就不能委婉些?非要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要回去吗?”
原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爵泰康啊……
夏楚冷然一笑,不置可否,“他从念念手中买小白的时候,方式为什么不能委婉些?”
“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他那样对待念念,还指望别人对他委婉,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如果都督是来替爵泰康鸣不平的,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对于这件事儿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就知道夏楚会这么说,爵镇南脸色再次一黑。
当车辆停下时,扶着高副官的手走下了车,没有再看肖筱和爵泰康,径直走向客厅内。
看着爵镇南踉踉跄跄的背影,夏楚原本冷硬的心瞬间软下了几分。
撇去爵镇南的身份以及他做的那些坏事,现在他只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啊。
额……
年迈倒算不上,毕竟他也才五十多岁!
可他的这幅身体,却比老人还孱弱。
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档案袋,夏楚紧跟着走入了客厅。
不远处时刻观察几人的肖筱,眼看着夏楚消失在眼前,泛红的双眼闪过一丝狠毒。
想到都督出门前所说的话,得意地扬眉。
夏楚,想把我赶出少帅府,你做梦!
我就不信,有都督和夫人出面,你还能霸占着少帅不放……
走入书房,夏楚径直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把手中的档案袋放在一侧,望着对面的爵镇南,冷然开口,“想说什么,说吧!”
慢吞吞的坐下,爵镇南将拐杖放在一侧,直至高副官将书房的门关上才开口,“夏楚,此次叫你来的目的,只是想说一下康儿的事情。”
“我知道爵铭非你不可,也知道只要你不开口爵铭绝不会接受其他女人;但现在已经有了康儿,你就不能退让一步吗?”
“肖筱承诺我说,她只想要一个名分,哪怕是有名无实也可以,只求让康儿有个父亲,绝不会和你争夺什么。”
“权势、地位,爵铭想给谁就给谁,她不强求,只希望康儿能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长大,更不祈求爵铭会给康儿一分一毫的父爱。”
“可在我看来,这样对康儿太不公平了。”
“他既然是爵铭的儿子,就要享受与你儿子同等的待遇;否则,这小孩也太可怜了。”
“以往五年,他虽然叫爵铭父亲,可爵铭自始至终都没抱他一下,每年见他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你!”
“爵铭知道你不会接受康儿,所以他将康儿摒弃在心外,毫不在意,也不管不问。”
“现在你回来了,更是连少帅府都不让他进了;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怎么能被亲生父亲伤害成这样。”
没想到爵镇南会说出这种话,夏楚垂眸一笑,眼底盈满了讽刺,“在爵铭面前,肖筱还说以后会躲得远远的。”
“可在背后,却对你说这样的话,还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世上最不配说这种话的就是你。”
说到这里,夏楚抬头紧盯着爵镇南的双眼,严词厉色道,“你现在心疼爵泰康,当初怎么不心疼一下爵铭?”
“小时候,你不也是将爵铭摒弃在心外了吗?在你眼里,爵铭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为你打仗的机器而已。”
“也就是现在爵锦怀不在了,你没有了其他的孙子;否则,你根本就不会对爵泰康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