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夏楚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更没想到她会提起爵锦怀,爵镇南面色一沉,心中的怒意翻涌而出。
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疾言厉色道,“夏楚,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怀儿。”
“当时若不是你,他怎么可能会死……”
若非因为夏楚,爵铭和他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怀儿更不会因为她而惹怒爵铭,导致不能人道也就罢了竟然还丢了性命,这也是他接受不了夏楚的理由之一。
一想起爵锦怀当时的死况,爵镇南就伤心不已。
那副画面,是他一辈子也让不掉的噩梦;可造成这一切的人到现在还活着好好的,他还要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
见爵镇南依旧将爵锦怀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夏楚好笑地摇了摇头,毫不示弱地对上他怒意蒸腾的双眼,反唇相讥道。
“你总说爵锦怀是因为而死,可他为什么在那个时间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当时,他只要通知一下爵铭,或是通知一下军政府的任何人,他都不至于被白莲给杀害。”
“可他却偏偏是一个人去的,你知道他去那里的目的,可你却将那种目的当成理所当然,因为在你眼里,无论爵锦怀做什么都是对的。”
“哪怕是他现在没有死,哪怕他那晚直接把我杀了,你也会觉得他没有丝毫错处。”
“究其根本,害死他的人是你。”
“是你从小的溺爱毁了他,也让他无所顾忌的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因为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他的后盾;因为他自小到大无论做错什么事,得到的都只是你不痛不痒的责骂而已,所以他才会变本加厉。”
“若不是这样,在成婚当日他就不会给自己的新娘子下药,更不会去轻薄自己未来的嫂子?”
被一个黄毛丫头这么训斥,爵镇南再厚的脸皮也绷不住了;更何况,他对夏楚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
此时,恨不得拿起身边的拐杖将她一杖子打死;可想起爵铭对自己的怨恨与对夏楚的在乎,爵镇南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深吸口气,平心静气道,“即便你说的对,可他已经死了,你嘴上就不能积点儿德吗?”
“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你的儿子也应该口下留情,更应该接纳康儿、为你的儿子做一个好榜样。”
“不然的话,等他长大也会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妒妇而羞耻。”
说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起了夏念川,夏楚气的脸色一变,冷声怒怼道,“你不觉得,最该积德的应该是你吗?”
“年轻时杀戮太深,所以你现在才到中年,身体就已经孱弱成老年人的样子。”
“以往你做尽坏事,所以你至亲的人才一个个离开你。”
“都到这种分事儿上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见爵镇南被气的脸色铁青,夏楚得意地挑眉,“还有,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肖筱的,更不可能接受爵泰康。”
哪怕爵泰康真的是爵铭的儿子,她也不可能接受他。
见夏楚拒绝的这么干脆利索,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爵镇南气的双目赤红。
心中腾起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拿起身旁的拐杖直接摔倒了一旁的窗户上,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火,“夏楚,你还真是顽固不化。”
他都这么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话了,她竟然不给自己一丝颜面,就差把以往的事情一一列举出来了。
他一个都督,怎么就活到这个份儿上了!
……
与此同时,火急火燎赶来的爵铭刚踏入客厅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爵镇南暴躁的吼叫声。
爵铭双拳陡然一攥,脚下生风似的朝着书房冲去。
大老远就看到怒气冲冲地爵铭,高副官吓得脸色一变,忙上前迎接,“少帅,都督他……”
“滚开!”爵铭一把抓住高副官的胳膊,朝着一旁的沙发上狠狠地推去,而后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动作粗鲁地踹开书房的门。
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房内,见夏楚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爵铭才堪堪地松了口长气。
紧接着,阴鸷的目光落在正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的爵镇南身上,爵铭双拳再次一攥,快速上前。
见到冲进来的爵铭,夏楚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握拳朝着爵镇南冲去,忙上前挡在都督面前敞开双手阻拦道,“爵铭,你冷静一下!”
就爵镇南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别人稍微气一下眼看着都能晕过去,若是被爵铭砸上一拳,那还不得进医院。
“楚儿你起来,”这一次,他一定好好好地教训一下爵镇南;否则,他还会来找夏楚的麻烦。
说话间,爵铭伸手掐住夏楚细腰将她放在身后,抬步上前,正要去抓爵镇南的胳膊;可伸出的手却又被夏楚给拦住了,“爵铭,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对自己的父亲出手。”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若是爵铭一拳将爵镇南打进了医院,那他以后肯定会被人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