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高副官已经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过来;站到爵镇南的身边,还未开口,爵镇南阴沉的声音便率先响起。
“去验!”
正如夏楚所说的,这个方法虽然没有医学依据,但确实是老一辈人经常用到的,想必结果和去医院做的亲子鉴定没有多大的出入。
况且,肖筱这么抗拒滴血验亲,就已经变相地表明康儿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心慈手软。
“是,都督,”恭敬地颔首,高副官转身走向爵泰康。
事关爵家血脉,这件事儿不容马虎;所以,这场滴血验亲必须做。
看着拿着刀子步步走近的高副官,即便是爵泰康少不经事,依旧能看出他是来伤害自己的。
不断地摇头后退,哭着祈求道,“不要,不要伤害我,父亲,祖父,母亲,不要杀我,我害怕!”
“高叔叔,你以前最疼我了,不要伤害我……”
肖筱也被眼前这一幕逼的不知所措,望着不断后退的爵泰康,心疼的蹙眉,却知道现在她无法救下他,甚至是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救起。
扭头扫视了眼众人,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爵泰康身上,肖筱眼底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狠厉,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动着脚步。
看着担惊受怕的爵泰康,夏楚想到了夏念川。
当时,他被李彪抓走也是这么害怕吧,也会这么撕心裂肺的叫,更会不断地祈求自己去救他。
想到这些,夏楚忍不住上前。
一把握住爵泰康的小手,沉声安抚道,“就只是割一下,不会有事儿的。”
“不要,”爵泰康哭的双目发红,不断地往后扯着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出去。
眼看着高副官越来越近,爵泰康的哭叫声也越来越大,语无伦次地求饶道,“高叔叔不要杀我,高叔叔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话不要伤害我!”
可此时他的哭声,却换不回高副官的一丝怜悯。
蹲坐在地上,高副官将刀子放在爵泰康的指腹上,正想划上一刀,却被夏楚挡住了动作。
“我来!”
夺过高副官手中的刀,夏楚将爵泰康的手往下拉了一下,用身体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左手攥紧爵泰康的手指,刀子却并没有对准他的指腹,而是对准了她自己的小手指腹。
被夏楚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搞懵了,高副官大惊失色,“夏小姐!”
“啊,不要!”
高副官和爵泰康的声音一同响起,却被爵泰康的哭叫声给掩盖了下去。
一滴鲜血滴落到水中,夏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去刺爵铭的吧!”
不知道夏楚是什么意思,高副官只以为她是想用自己的血来充当爵泰康的血,以此制造两人的血不相融的假象,让都督以为爵泰康不是少帅的儿子。
可她做这种之前也不想想在场的还有自己啊,自己衷心都督,是不可能替她隐瞒这件事情的……
见高副官没有动弹,夏楚眉头微蹙,知道他误解了自己,却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夺过来碗起身走向爵铭,可刚走了一步,余光不经意间一瞟,见肖筱已经不动声色地挪走了十米远。
夏楚脚步一顿,对着肖筱抬了抬下颚,颐指气使道,“你跑什么?”
被抓包了,肖筱吓得脸色一变,矢口否认道,“我没跑。”
狠狠地攥紧双拳,心底暗骂着夏楚的各种脏话,同时暗自祈祷爵泰康的血是和爵铭相融的。
“最好如此,”夏楚冷哼一声,踱步到爵铭面前;拿起他的手随意一割,直接往碗里滴落了一滴血。
不出所料,两滴血并不相融。
夏楚扬唇一笑,眼中流转出狡黠的光芒,“肖筱,你儿子的血和爵铭的并不相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话一出,爵镇南大为恼火,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戳,厉声怒斥道,“肖筱,枉我这么多年对你和康儿那么疼爱,你竟然敢拿外人的野种来冒充我爵家的子嗣?”
暴戾的声音刹时响起,肖筱吓得身体不自觉地一颤;知道逃脱不了了,只能跪地求饶。
“都督,都督我错了都督。”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的爱少帅才会这样的。”
“来平城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当我知道时我已经爱上了少帅。”
“都督,我知道错了,看在我爹娘与您是世交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吧……”
望着跪在眼前的女人,想到这五年来对她的疼爱,爵镇南痛心疾首,“竟敢拿外人的野种来骗我,还想让我放过你?”
“就算我愿意放过你,爵铭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便扭头望向不远处的府兵,大声呵斥道,“来人,把这个贱女人和野种给我抓起来。”
“是!”府兵恭敬地敬了个军礼,分别小跑向肖筱和爵泰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