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林灌了一口酒,嘴里吐着花香氤氲的道:“我没骗你吧?”夏碧雪看着季逸林憔悴的面容道:“哥哥怎会这般放纵自己,还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季逸林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呵呵的笑起来随后道:“就算别人看不出来,我还是能看得出你身上的酒味可是要比我浓的多。”夏碧雪闻着衣袖而后道道:“没有什么味道呀。”季逸林转过神情道道:“你信命运吗?上天总会在你恍惚之中会悄然的带走你最不经意的事情,就比如酒,人生如酒醉生梦死。”夏碧雪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月亮,晕乎的光线照的满地如白霜。
季逸林看向湖泊处道道:“其实我特别羡慕那里的那个白鹭,至少它能被她爱护,不像我道不要就不要了。”夏碧雪见着季逸林此刻迷离的眼神似乎有些晶莹,震惊的看着季逸林,季逸林将视线放在怀里的酒坛上道:“要不要尝尝,这可是我亲自酿的酒,”夏碧雪接过季逸林递来的酒,放在嘴边饮下。季逸林满怀期待的问道:“如何?”夏碧雪笑着道道:“不知哥哥是问我这怀里的酒还是今晚这月色?”
季逸林见着眼前人探究的眼神道:“想来你想要听我道些什么吧。”夏碧雪沉声道:“是关于你和姐姐的事?”季逸林突然大笑起来而后道道:“谁人和你道的,是不是大哥?”
夏碧雪摇摇头道:“没有谁人与我道,是我猜测的罢了。”季逸林兀自悲哀的道道:“你是不是也如世俗之见那样看待我,其实我不在乎这身份,怕的是那人的名声因此受损而已。”夏碧雪尚未出声。季逸林突然将视线放在远处一座房屋上,只见屋内的烛火尚未熄灭,似乎被风吹得很是飘摇。夏碧雪问道:“哥哥是因为姐姐嫁人所以才不高兴的吗?”季逸林沉默着,只是眼睛却没有离开那座屋子。夏碧雪心里想到的可能是哥哥从小与姐姐关系好,所以才会依赖到不舍的地步,如今这番模样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而已。季逸林见着夏碧雪在喝着坛子里的酒,蓦然起身道:“莫要喝多了,”道完便不见踪影。
夏碧雪将酒坛放在旁边,顺着月色想着白日间的事情,心中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疑问。
既然卿烟是太子,想必应该是住在太子府,不如今夜自己去探探。
太子府内,卿烟坐在书房的木桌前看着手里的奏折,脑海中全然是那人的模样,自己怎会认错即使是那人有所变化,但是只是一眼便是刻在心底。
身旁的侍女为卿烟沏了杯茶,卿烟看着身旁的人道:“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事我再传你来。”侍女恭敬的退下后,卿烟叹息一声问自己道:“今晚待到她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
夏碧雪在公主府飞来飞去,就是没有发现卿烟在哪间屋子,正纳闷来着。
只见一个身着侍女服的女子从一个屋子出来。那女子正是白天在郊外见着的侍女,夏碧雪高兴的飞身到那座屋子屋顶掀起瓦砖向着里面瞧。
卿烟早已惊觉有人在屋顶上,只是尚未出手而已。夏碧雪见下面之人正是自己心里朝朝暮暮的人,开心的寻着窗户纵身一跃。
卿烟纵然再胸有成竹也被突然而来的人吓了一跳,夏碧雪此刻站在卿烟面前委屈的看着卿烟。当卿烟抬起头对上夏碧雪的视线时,卿烟的心里早已化成一滩水一样无力。
夏碧雪笑着道:“看吧。还是被我找到了,”卿烟绕过桌子走到夏碧雪面前整理着夏碧雪的衣襟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冒失,”夏碧雪突然钻进卿烟怀中道:“师傅我真的好想你,你都不知道这一个月里我是怎样过的,”
卿烟拦着夏碧雪的瘦削的肩膀:“师傅又岂会不想你,只是奈何这里的很多事情需要师傅去做。雪儿怎么成了季家三姑娘?”
夏碧雪埋怨的道:“只许你做太子还不允许我做侯府姑娘,要不是这身份我真的好害怕再也找不到师傅。”
卿烟揽进了夏碧雪,道:“雪儿是否一直在怪师傅?”
夏碧雪从卿烟怀里抬起头,看着卿烟道:“师傅可还记得自己说过要娶雪儿?”
卿烟惊讶的看着夏碧雪,眼角的泪尚未干涸。夏碧雪抬起手摸着卿烟的脸颊道道:“师傅可还愿意?”
卿烟对视着夏碧雪的视线,犹豫的问道:“雪儿可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夏碧雪眼睛一眨不眨的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卿烟露出笑意道:“只要雪儿敢嫁,师傅就敢娶。”夏碧雪突然被颜绍国的身影扰乱,不安的问道:“可是京都都传言你要娶别人?”
卿烟看着夏碧雪,将自己的手盖在夏碧雪放在脸上的手背上道:“雪儿是否相信师傅?”夏碧雪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傻气的面容将卿烟逗笑。
夏碧雪见着自己的师傅在笑随即跟着笑起来。卿烟白了夏碧雪一眼道:“你笑什么?”夏碧雪笑着道:“当然是因为师傅开心。”
夏碧雪用手抚摸着卿烟的脸,随后用着自己的头轻轻蹭着卿烟的颈项,卿烟伸手抱住夏碧雪轻声道:“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雪儿了。”夏碧雪满怀笑意的脸顺势眼泪夺眶而出,将头深深埋在卿烟的肩上。卿烟安抚的拍着夏碧雪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卿烟看着夏碧雪趴在自己肩上不作声,立刻将夏碧雪推开道:“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夏碧雪立刻摇头道道:“不要,今晚我要和你睡。”
卿烟只好应下这个像孩子的人儿要求。
夏碧雪静静的坐在卿烟身边看着卿烟忙碌着书案上的册子,心里想到的是师傅真的很厉害呢。无论是治国还是谋略都似乎比别人还要高上许多。
卿烟怎会不知道旁边有双炙热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脸庞,淡然的神情昭示着四年以来此刻才算得上是最欢欣与安逸的。俩人都静静的熬制着深夜,烛火微明却也足够照亮有心人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