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你新研究的蛊?”景生迟疑道,他以前没听说过迷醉这种蛊。
篁辰点头,“我在情痴的基础上研究出来的,比情痴的效力低得多,就是会逼出人心中的隐藏情感,喝了酒会像甩酒疯。”
因为时效很长,第二天就能明显看出中蛊之人有问题,不是寻常的醉酒。她就是想让景生发现两人中蛊,然后来找人而已,没必要用情痴这么难得的蛊。
景生彻底呆住了。
情痴的作用可以说和迷醉完全相反,这个是让人被外力强加的感情蒙逼,不能体会自己的真情实感……
那若是迷醉……
这孙浪和曲丞……
有意思了。
曲丞盖着被子捂的快出了汗,那也依旧不肯放开被子,死死抓着像是怕被谁抢走。
孙浪坐在一旁,对此感到十分无奈,因为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曲丞现在也站不起来,还发着烧,不然让他打自己一顿也行。
从回来开始,孙浪心里就跟不是滋味。除了愧疚,隐隐还有些别的……他并不想承认的东西在。
而从孟西泽那里听说了“情痴”这种蛊之后,孙浪顿时就放心了,原来是蛊虫闹的!
他忙不迭地给曲丞解释了,结果本来脸色好了些的曲丞,一瞬间又脸黑了。
然后就盖着被子不理他了。
孙浪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曲丞则是蒙着脑袋想发疯。
作死呦!老天真是没开眼,为啥这种事也能让他碰上??
中蛊就中蛊,偏偏他还是被压的那个……天理何在?!
而且是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蛊虫……
回想起自己当初要听老爹的娶媳妇的想法,都想垂一把男儿泪了。
曲丞和孙浪一样,选择忽略掉这个据说因为蛊虫而在心底产生的莫名的感受,左右解蛊后,就能恢复了。
以后还是能一起去喝花酒的好朋友,兄弟嘛。
曲丞咬咬牙,就当是两肋……插刀了!
想着,某个部位突然又疼了一下,疼得曲丞脸红一阵黑一阵的,更不想抬头看到某个让他心烦的人了。
孟西泽摸着胡子从门口经过,听着里面的声音轻轻哼了一声。
两个别扭小子。
景生回来的路上纠结了半天,他是想不通啊,这两个人到底怎么扯一起去的?
这才几天?
亏他以为是因为“情痴”,原来是他以为的两个笔直笔直的男儿,自己扯断了自己的袖子?
呃……不知为何,景生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上梁不正下梁歪。
呸呸呸,想多了想多了!
浪就一个字,孙浪他以前从来只说一次,结果现在他恨不得把以前的自己给回炉重造。
浪什么浪啊,这下浪断腿了吧?
景生回来之后就没怎么理会孙浪,这让这个自认犯了大错的人很是惴惴。然而又不敢跑去追问,就憋在心里,自己闷闷的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是因为景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情痴和迷醉的区别他是知道了,可现下的问题是这两个人地谜一样的关系……
景生很头疼。
因为太头疼了,所以他选择不说话,让这两个人自行发展,随他们去了。
反正……谁都不吃亏。
……好吧除了曲丞,辛苦这孩子了。
景生这么一甩手,孟西泽立马嗅到了不对的风头。他去找景生要个解释的时候,景生苦着脸给他的解释让这位老前辈本人同样无语。
两个人一起无语的结果就是让孙浪和曲丞两个人先……嗯……磨合磨合?不然还能怎样,终究他们中的不是情痴,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能收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景生感觉这想法挺好的,还跟玉妄说了。玉妄听到的时候顿了一下,内心一瞬间不知作何想。
其实他和景生之前想得一样……上梁下梁什么的……
说不定是说不定,究竟这两个人能发展成如何,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
景生跟玉妄提到了篁辰来到这里的事,“她也要去孔集镇。”
玉妄看着他,“你认为如何?”
景生自然没有阻拦的意思,“应当不妨事,她的目标和我们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有我一起去,不会出乱子。”
玉妄相信景生,对篁辰这个人了解不深,就不过多深究。
“既然如此,你自己决定便好,出发日期定了吗?”
提到这个日子,景生就是头疼。因为他又想到他拖了点时间就是为了孙浪和曲丞这点事,结果还被这两个人给另类的摆了一道。
他撇撇嘴,“就三天后好了,准备准备也差不多。”
三天,玉妄认为这个时间可以接受,随后就找来了许多手下开始清点近期得到的情报,力图给之后的行动增添更多便利。
景生则是和楼珏通过信鸽好好交流了一番,期间还收到了张齐的来信,很是跟他掰扯了一阵。
景生摇头失笑,真不知道张齐怎么在黎鹏身边这么久,还没被黎鹏那种稳重的性子给影响一下。
太跳脱了。
三天的时间并没有很长,一切准备就绪后,景生就和玉妄一起上路。
莫铮夫妇决定带着柯钦飞回到家里修养,不便继续留在这里,抚远内部的事物就交给了还没来得及跑路的孟西泽。
孟西泽初时对自己一下子成了劳力相当不开心,可玉妄和景生都是真的必须出门,抚远又不能长期没有能主事的人。
总说景生喜欢管闲事的孟老爷子自己也不是和省油的灯,遇上这种事向来傲娇得不像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老头。
莫铮夫妇看着孟西泽那副装出来的不情愿,捂着嘴偷笑生怕被孟西泽发现。
就柯钦飞这个“小孩子”天真无邪,一语戳穿:“老爷爷你明明很开心,为什么还要皱着眉头?”
憋的孟西泽半天没说出话来。
说啥?跟一个智力不足的儿童计较吗?
他还没那么掉价!
感觉上,景生像是很久没有感受过和玉妄一起赶路,从京城和玉妄来到抚远那一路上的记忆,如同隔了一层雾,朦朦的看不清。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上次赶路时的事情,毕竟都不是多愉快。
特别是玉妄,好不容易能把茯梦丢给孟西泽,他才不会自己提起来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