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钱,你也说我妈生病,我都是找你借的钱,现在要还这么多钱,我上哪里去找?”
我真想把鞋脱下来抽这丫的,这话说得太欠揍了,完全就是耍无赖。
贾司文脑子有问题,我是没办法交流了,转身,我看向悠然抽烟的大白杨:“我记得当初,你不说这笔钱要分期付款吗?好像说几十年的,为什么几个月不到,你就要逼他还钱?难道他没有按照分期付款付给你?”
大白杨痞痞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斜着眼睛,好笑地睨着我:“宋小姐,当初我是说分期付款,那是有人给你作保的情况。想想当时,你的身边,左边有唐大小姐护法,右边有霍先生撑腰,我能不给你面子吗?但是现在呢?”
大白杨又抽了一口烟,在我看来完全就是故意吓唬我,让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有手下上来,递给他一叠资料,他把资料放在我面前:“这些都是当时贷款的证据,现在唐小姐不见了,霍先生自身难保,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赖账?再加上我做生意失败了,需要资金周转,所以必须收回一些比较危险的贷款。”
比较危险?
因为唐幂不在,霍炎也被赶出了家门,现在我就没有人撑腰了,变成了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随便是谁,都可以上来踩几脚?
我苦笑一声,看向大白杨:“我从来都不会赖账,如果是我用了这三百万,我肯定还这笔钱,但是我没用到一分,这笔钱我肯定不会还,一分钱也不会。”
“呵呵……”大白杨冷笑两声,阴阳怪气起来:“我知道,这笔钱你一分钱也没用,但是如果贾司文能还上这笔钱,我还用得着来麻烦你宋小姐吗?”
贾司文又挣扎着吼道:“艺熏!我求求你救我!你去找霍总,他肯定有钱,虽然他被董事长赶出公司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肯定还有其他的私房钱,他那么爱你,你就让他来给这笔钱,连本带利才将近四百万而已,他动一动手指头就有了。”
“你给我闭嘴!我说你的脸皮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霍炎的钱?我告诉你,就算霍炎有能力还,我也不会去求他,他凭什么帮我?凭什么帮你?”
“凭我们曾经是夫妻,那句话怎么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做了不止是一日的夫妻啊,你就忍心看他们砍掉我的手或者是脚?或者你喜欢看他们把我从楼上扔下去?”
“忍心!太忍心了!”我转头指着大白杨众人:“你们听到没有?给我扔!现在就扔下去,贾司文死了,我也就算解脱了。”
省得一天到晚给我惹事,他还以为自己是根葱,我随时都要照顾他似的,门都没有。
我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要被贾司文缠上?
整天给我找事,要钱,我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他这么敲诈,再说了,我还整天一堆事情要处理,没有多余的心情来管他。
大白杨摇摇头,瞅着我说:“你这女人也太心狠了,你男人都这样了,念在以前的感情,你也应该帮帮他。”
“不帮!”我也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居然出奇地头脑清醒,如果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肯定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根本找不到北了。
“那行,这样吧。”大白杨一拍大腿,惋惜地说:“既然你也没钱,他 也没钱,我不管那三百万到底你们谁用的,反正当初贷款的是你们两人,现在呢,我就按照合同上说的,没有钱,我把车和房都没收了,先收回来一点是一点。”
“你敢!你不能那么做!”我紧张得再也坐不住了,其实我也有私心的。
这栋房子是沈玉燕给我的婚房,当初买的时候,她就挑贵的好的给我买,虽然是简单的房子,但在这个地段,也能值不少钱。
现在沈玉燕的公司有困难,她在国外和黎叔还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了,黎恩阳又是那种状态,如果她们回来,我打算把这栋房子还回去,好歹也是一笔资金,卖了暂时度过难关也行。
谁知道半路居然杀出这个幺蛾子,想要吞掉我妈的财产,想都别想。
大白杨轻蔑地看着我,仿佛我的发火只是毫无意义的小儿科,他笑着,指着身后的那些人:“宋小姐,你不能不讲道理吧?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他们也有老老小小,他们也要吃饭,你说你赖账不还,你让我怎么给兄弟交待?”
“我管你给他们怎么交待,反正这房子不能卖!”我坚持。
“哎,我说你这妞,还是太嫩了,不知道世道的险恶。我们做这行呢,最怕的就是别人赖账,最不怕的也是别赖账,对于欠钱的人,我们有的是办法。你要是不还钱,也行,你和贾先生的器官,能卖多少,我们就卖多少。”
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皮肤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背心濡湿,衣料贴在背皮上,湿冷一片。
我见过这样的报道,说现在拐卖孩子的人口贩子,拐去的孩子不再像以前,都是卖给别人家当儿当女,现在流行打断手脚,让孩子去大街上乞讨,更厉害的,是把孩子的两个肾脏给摘除了,完事人口贩子还把快要断气的孩子给人家送回去,让孩子的亲人亲眼看着孩子死去,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样的人口贩子,就算死十次都死不足惜。
刚刚大白杨说什么?要把我们的器官给卖了?
想想我的肝儿就疼。
“你……你别吓唬我……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会会枪毙!”
我虽然说着硬气的话,但哆嗦的语气让我一点也硬气不起来。
贾司文一听,更加崩溃得不行,嗷嗷地哭起来,一边没骨气地哭着,口水还牵着线地流下来,简直窝囊没用到了极点。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非但一点都感觉不到同情,反而更加生气,我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兜头就朝贾司文泼过去,“你给我闭嘴!大男人,你哭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