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喝了酒也有好处,貌似感觉不到疼,我双手护着自己的脸,看不到冯静娴怎么打我。
我只是感觉很好笑,这么想着,我居然就咯咯地笑出来,完全像是一个疯子。
她打得越厉害,我笑的越厉害,笑到最后,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笑抽筋了。
耳边全是冯静娴不堪入耳的骂声,我感觉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在他的面前,我早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乎霍炎的感受,反正此刻的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冯静娴越打骂我,我越觉得痛快,有一种自虐式的痛快。
“来啊!打死我呀,你有种的话就打死我,别跟挠痒痒似的,我一点都不痛。”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神经病般地去刺激冯静娴,来讨得更多的打骂,只是觉得心口有一股气,必须要发泄出来,他不是喜欢看我狼狈吗?那我就更加狼狈给他看。
那晚过后,我已经不断的在麻痹自己,霍炎这个名字从此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消失了,我要和他划清所有的界限,我要把他忘记。
我真的是这样决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的我,心中封闭的那种悲伤再也抑制不住了,仿佛那些不痛快都从受伤的伤口中一一的泄漏出来,撑着我心口的伤越来越大,越来越痛。
我特别讨厌这种绵延的痛,我就想一次痛个痛快,彻底的把这个毒瘤给剜出来,然后我就会好了。
雨点般的包包打在我的身上,我索性不躲了,就像是一滩软泥似的瘫软在沙发里。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边的冯静娴安静了,难道是她打累了,我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原本还站在吧台的霍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们的身边。
他一只手拽着冯静娴的手腕,绅士中带着几分戏谑:“这位太太,我可以作证,她和你的先生并没有其他的关系,两人只是来吃饭而已,你没必要把她打的这么厉害吧?”
“你懂什么?”冯静娴也是头发散乱,瞳仁血红,更像疯子,她怒吼着:“你当然维护她!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地都着迷?”
说着她又自问自答:“我知道了,她和唐幂一样都是贱女人,两人都善于勾引男人,所以你们都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和她们纠缠在一起。”
“这位太太,如果说这位小姐身上有让男人着迷的特质,那是我是承认的。但是看打扮,你更像是出来勾引男人的吧?就像现在,我都可以看出你的内衣,穿的是粉红色的,如果你是良家妇女,你就应该裹严实一点,不用外面穿得很正经,其实里面都是深v到肚脐的诱惑装。”
霍炎的话一出,我本来有些混沌的脑袋,一下有些清醒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啊?
还有他刚才的称呼,叫我什么?
小姐?!!
我揉了揉眼睛,这时候我才发现,他长得很像霍炎,但我肯定他不是霍炎。
因为霍炎语气不会这么轻浮,还有他的两边鬓角,在昏黄的灯光下,丝丝白发很显眼,但这些白色的头发一点都不让他显老,反而显得更加成熟有魅力。
“你……你……居然敢这样说我?”大概冯静娴没有想到,以她现在的地位,已经是堂堂的唐太太,所有人见到她都会低声下气,但是没想到,当着唐科杰的面,,还是有人会毫不客气的埋汰她。
一时间,她的眼睛瞪到了最大,面容扭曲,感觉下一刻就要气得鼻子冒烟。
眼前这个酷似霍炎的男人,很礼貌的笑笑:“这位太太,我说的是事实,请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谢谢指教。”
把人说成这样了,还要别人来指教,这个男人也够恶趣味的!
唐科杰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躺在沙发里就像一头死猪一样,冯静娴想要他给自己出气,那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呵斥两边的保镖:“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教训他?”
男人眉梢一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墙角:“如果你要教训我,那我没的说,那是你的权利。但就我所知,你的先生是本市政府人员,经常在媒体上曝光的,你说如果他的夫人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人,这件事会不会让你的先生蒙羞?我想如果曝光给媒体,你的先生会遇到不少的麻烦。”
他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根软软的刺,细细密密地钉进了冯静娴的皮肤里,让她又痛又痒的同时,却一点也不敢乱动。
两个保镖都开始露胳膊挽袖子,想要上前去教训这个男人,但冯静娴权衡片刻,没办法出气,只好一个耳光就扇了其中一个保镖的脸上。
“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先生已经醉成这样,还不快把他送回家里!”
说着,她要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宋艺熏,今天算你走运!”
“等等!”男人上前一步拦住了,将要走到冯静娴。
“你还想做什么?别以为霍家人就了不起?”
男人指了指我,脸上依然挂着绅士的微笑:“你把这位小姐打成这样,难道不应该给她说一声对不起吗?还有,我想等一会儿我得送她去医院,麻烦你把医药费,车费,营养费给出了,我们一次算清,免得日后还见面,大家相互生厌。”
这下冯静娴更加抓狂了,大概她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霍炎居然会给她算钱?
她气得已经发白的嘴刚要张开,男人又摆摆手,像是赶走很恶心的苍蝇:“算了,你不给也算了。回头这些费用的单据我会寄给唐先生,让他出这笔钱。”
冯静娴在唐科杰的面前,就像是温暖无害的小兔子,她当然不希望自己被唐科杰厌恶,话说今天是唐科杰自愿出来的,如果事后他知道冯静娴来闹,还打了我,唐科杰要计较起来,只需要一个眼神,冯静娴就要惊悚好几天的。
“不就是钱吗?我给就是了,我们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冯静娴拉开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红色的票子,拍在桌子上,仿佛这样找回来一点面子,但是她的脸被我那一耳光打了,肿得高高的,加上她现在头发散乱的形象,什么面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