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别的女人要那么做,我没有意见,也不感兴趣,但是如果要我那么做,无异于让我去死。
嘴对嘴喝酒,想想就恶心。
可能对方不是对的人。
给络腮胡子喂酒的两个女人取来了酒,其中一杯她自己喝下,喝完以后,络腮胡子哈哈的笑着,然后,大大的嘴巴凑上去,一下把女人嘴里的酒吞入了肚中,女人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娇羞妖娆地笑着,还用小拳头捶打着络腮胡子的胸,嗔怪他坏死了。
络腮胡子在女人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大笑着说女人,不就是喜欢他的坏。
看到两人恶心的表演,我差点又作呕起来,特别是难闻的酒气迎着风吹在我脸上,让我整个人差点熏晕过去。
络腮胡子给了女人一个眼神,女人就跟水蛇似的凑到龙峥的面前:“龙先生,这杯酒……是你的?”说着她勾起鲜艳的红唇,挑衅似的看了我一下,仿佛能够取悦男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我一个头两个大,身子不由自主地要朝一旁挪动,龙峥看向我,我瞪他,就算当着别人的面我不敢拒绝他,但我的眼神里写满里抗拒。
他敢要我那么做,我肯定灭了他。
龙峥脸上尴尬的表情引起了络腮胡子的不满:“老弟啊,我看你在外面挺男人的,一夜七个女人都睡过,现在怎么怕起老婆来了?你让老哥我觉得很没面子啊,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不不老哥……”龙峥连忙要挽回自己的面子,他笑说:“她呢,有些害羞,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她毕竟是我娶的夫人,和你身边的女人没法比……”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女人还没你的女人贵重?”络腮胡子当场就拉下脸。
我低着头,头皮一阵比一阵发麻,这些亡命徒的戾气很重,就算不生气,光那种杀人的戾气就让一般人发怵了。
龙峥赔笑说:“不是不是……她怎么能和嫂子们相比呢?我的意思……”他一下支吾起来,貌似不知道怎么说了,眼角的余光求救地看向我,像是要我帮忙。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个时候绝对不应该去得罪络腮胡子,我们还需要他帮忙,还有,我们已经生在巢穴当中,如果惹他生气了,我们两人的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还有霍炎……
一想到他现在的处境,我把心一横,咬牙,捏着嗓子尽量甜腻地说:“不就是喝酒吗?你给我。”
“艺熏你……”我一把夺过了龙峥手里的酒,还没喝,我就闻到刺鼻的酒精味,胃里空空的,全身都在抗拒着酒的味道,但现在我是骑虎难下,就算再怎么抗拒,我也得把戏演下去。
酒入嘴里,满口的辛辣,有少量的酒液沿着喉管落入了胃里,一路就像是火一样燃到胃里,我几乎把嘴里的酒又恶心得吐出来。
强忍着,我的手一把勾住了龙峥的头,身体向前一扑,直接就把他扑倒了,我顺势在他身上,一低头,就把所有的酒吐到了他的衣领里。
龙峥瞪大了眼睛,我立即就附上去,只是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一碰,整个动作发生得太快,后面的人以为我真的扑倒了龙峥,顺势喂了酒,都起哄般闹了起来。
嗓门最大的要数络腮胡子。
“好!太好了!哈哈……老弟啊,你娶得这位夫人简直就是一个小辣椒啊,火热得让我都羡慕啊……哈哈……”
然后是妖娆的女声:“哎哟,你坏死呢,难道我们就不火热吗?”
满满的不服气。
我微微抬头,就见龙峥就跟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头顶,表面上看他,仿佛被我这一举动给惊呆了,其实我知道,我有些对不住他,那些吐掉的酒液,现在肯定粘乎乎的,粘在他的皮肤上,而他只能把这口酒当苦酒咽下肚子里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擦了擦嘴角,扯着他的衣服:“喂!你还不起来?高兴傻了?”
龙峥这才苦笑着坐起来,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嘴,假装爽朗地大笑说:“好!实在是太好了!这酒太好喝了!哈哈……老哥,你说的这喝酒的方法,喝到的酒果然不一般。”
我低着头,强忍着要笑,当然不一般……幸亏我动作快,不然就被他们算进去了。
辛亏这样的游戏也只是玩一下,之后他们就开始自己的欢乐方式了,不再捉弄我。
我坐在龙峥边上,我发现他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他仿佛还有所顾忌,喝酒都尽量避免了,能少喝酒少喝,现在他倒好,仿佛来报酒仇似的,一杯接着一杯,不仅主动地去敬络腮胡子的酒,还整瓶整瓶的拼,不把自己的命拼进去都不甘心似的。
我在一旁,刚开始还劝他,劝的力道 又不能太大,络腮胡子是很大男人主义的人,如果我说得太多,他大概有会觉得男人没面子,到时候又来为难我,那就不好了。
我能应付了一次,不能应付第二次。
龙峥没有了我顾忌,整个人更加狂得喝酒,喝到最后,他都跑到火堆旁边,围着那堆火含糊地说话。
“……我说你啊……你就是贱!你知道吗?你就他妈的犯贱!呵呵……”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骂那堆火,不是说喝醉的人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吗?
络腮胡子也喝高了,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大着嗓门说:“老弟啊……来来……再喝……好久没见面了……老哥今天真高兴!谁想到你他娘的先结婚,老哥羡慕你啊!有家了……有家……来,喝!”
现在我知道了,喝完酒的人,真性情才能展现出来。
像这些亡命徒,别看整天扛着枪很牛掰,走路仿佛都不带看人的,其实他们心底也有脆弱的时候,家这个字,对他们太沉重了。
有了家就是负累,有了软肋,仇家找上门,在他们身上砍上几刀都无所谓,但他们受不了看到家人受连累。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两个人有两个人的难处,每个人的轨迹不一样,活法也不一样。
喝到天快亮的时候,篝火慢慢地熄灭了,地上全是横竖倒着的醉鬼,龙峥已经头枕在我的大腿上,睡得死沉死沉的了。
我也很困,很累,但我不敢睡下,眼见天边出现了鱼肚白,太阳也冒出了一丝血红的轮廓,忽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