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大驾到来,所有人都起身,有头有脸的人走在前面去迎接。
尹无尘走在最前面,来到院门内,见县令走进来,立刻露出最大的笑容,拱手道,“县尊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但随即,他的笑容僵住了,那两个惹人厌的东西也来了。
“哈哈,恭喜尹兄弟喜得麟子啊,哈哈。”县令笑的很开心,“请!”
“请!”尹无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将笑容盛开,请县令大人入座。在走路的时候,对下人说道,“把那两个人虽然安排个地方吃饭,让他们吃完了赶紧滚!”
来到大堂门口,尹无尘回头怒视一眼,心中骂道,“没眼色的小杂碎,谁允许你跟过来的,就你这身份,还想进里面吃饭不成?”
这一回头,不仅发现秦陵跟着,那个该死的女儿也跟着,还与县令夫人在说话。
该死的东西,一定是糊弄了县令夫人!
“秦公子,请!”县令在门口站住,侧身请秦陵先走。
“县尊请,晚辈不敢走前。”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一起走进去。
尹无尘看的莫名其妙,不明白县令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对这么一个穷小子客气。他到现在都懒得看一眼秦陵的修为实力,只看衣着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自大到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事实上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前段时间衙役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问过是什么样的人在寻亲。若是来自于大的地方,就主动过去,若是寻常人家,就当增添了点实力。可万万没想到,衙役说寻亲的是在距离邻水县二百多里地的偏远小镇。
那等听都没有听过的破地方,哪个有本事的人会在哪里?说不定连修士都不是!这等穷亲戚认了不是丢人吗,所以在秦氏认亲的时候,他才会说那些金银就别来了。
进入屋内,秦陵不客气的坐在主座上,连县令的位置都不给让。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有资格进来的宾客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都坐,站着干什么呢,都坐。”县令笑着让人坐下。他倒是不介意,秦陵是问剑门的弟子,有资格坐在首座。
虽然说如此不客气的坐上去,明显是要给某些人难堪,但他乐的看热闹,尤其是尹无尘的猪肝一样的脸色。
尹无尘的怒气几乎忍受不住,可看在县令的面子上还是忍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情,硬是压下五行之力,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首座,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吗?”
“我娘亲的父亲没有教过她不可以坐在这里。”秦陵说罢,不再搭理他,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在座的都是人老成精,且之前已经听说过衙役来找尹家的事情,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也知晓了,事情的发展不是令双方满意的。但,很令他们满意!
“坐!”客人们都劝了起来。
尹无尘不能拂了所有人的面子,只得让下人再取一个凳子来。
坐下后,一切照常,秦陵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吃东西。饭食的味道算不上多好,甚至比家里的恶兽还不如,可他感知到娘亲的情绪,不再做什么。
在旁边的房间内,一群女眷坐在一起,说着些家庭琐事。她们是女眷,不是女修士,即便有几个会修行的,也是只谈些邻里之间的事情。
“夫人还没有给我们介绍这位姐妹是谁呢?”一个女人问道。
“她呀。”县令夫人看向秦氏,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晚辈漪潋,见过诸位姨娘。”秦氏端起酒杯,敬了一圈仰头喝干净。
漪潋?
十几个女人互相看看,几乎想不起这个名字,只是觉的好像听过,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晚辈在二十多年前走丢了。”
她们反应了过来,原来是那个疯女人的孩子,道是谁呢,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竟能和县令的夫人一起走进来,不过如此啊。
“漪潋啊,你现在过的怎么样?”有个女子问了一句。想知道是不是如前几天衙役说的那样,嫁给了一个乡野村夫,每天吃不饱饭还要被男人打。
“还好,夫君待我很好,儿子也有本事。”秦氏捏着酒杯,多希望她的母亲能看到这一切,让她老人家能够走的稍微安心一点。
“那就好,我听说啊,那些乡野村夫粗鲁的很,还动不动就打媳妇呢。”
“是啊,嫁给那样的人真是不如死了,幸好漪潋长的漂亮,才没有被打呢。”
“真是苦命的孩子,等会走的时候多拿些金银。别客气啊,想想你儿子,总不能让他种一辈子地吧,去县城内当个伙计也不错!”
尹无尘的几个妻妾热情的很,要给其他家的夫人看一看,咱们家穷亲戚来了,也是不受欺负的!
“漪潋啊,你现在有三十了吧?”一个漂亮的女修士问道。
“嗯。”秦氏点点头,不明白此人问这做什么。
“看来你确实没有受苦,脸蛋还和豆蔻年华的少女似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快要抱孙子的人了。”女修士说着拿出一支手镯,“看你模样,才刚生产不久,不知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啊,我家正有一个刚满月的龙凤胎!”
秦氏直接拒绝,自家的女儿一出生就是坎雾境界,怎么可能会如此随意的定下亲事?这般小县城里,岂能有谁家孩子有资格娶自己的女儿不成?
陵儿说了,小茵的天赋放在问剑宗那也至少是个内门弟子,还是很受重视的那种。
“女儿还小,谈此事尚早。”
女修士笑着收起手镯,心知自己族里的孩子没有被看上,也知道这女子家里必定有不凡的人物。不然如何会直接拒绝?
见亲事没成,尹家的夫人们有些不喜,这宋家的夫人如此给脸面,居然不赶紧兜着,真是不识抬举!不就有一张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娘不也是长的漂亮,结果呢?还不是被十三那个毒妇给一个枕头捂死了?
“我去给父亲敬酒,失陪了。”秦氏起身去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