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会无奈又危险的嬉戏与玩闹后,老野兽的体力有些跟不上,只得停下。
它来到一处岩石上,看着苍郁的山林,眼中有着不一样的神彩。
或许是在回忆,或许是在感慨。
但天道不为它而有所改变。
在今年的第一百零九个日头升起的时候,它再一次来到岩石上,而后再也没有下来。
秦陵将它的身体火化了,洒在了呼呼的风中。
“愿你来生仍旧威猛,仍旧是这方天地的主人。”
老野兽不再了,秦陵也开始考虑怎么离开的事情。
让他主动离开,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可没有办法在太空之中飞行,更没有办法在无垠的太空里定位坐标,保证不迷失。
想要离开,只有在偶然出现一次的飞船里,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而后搭乘他们的飞船离开。
之前的十几年时间里,他曾见过两次飞船,但没有敢于暴露,毕竟他没有办法知晓那飞船是不是仇人家的。
万一是的话,凭他可是没有办法做出抵御的。
在遥远的玉轮星球,人类的母星。
掌权者们正在激烈的争论。
他们翻出千年前的记录,与科学家们相争。
事情起因是,有新生的人类掌握了自然的力量,这力量很微弱,但这是一个新的方向。在掌权者们大吹特吹是他们的功绩的时候,有人从古老的记载里找到了荧惑之星。
知晓了那个神启之地。
科学家们希望人类能够再一次进军黑暗之星,找出更加要强的密匙。
但掌权者们怕了,他们担心再次出现一次大的变动,导致无数人死亡。
然而不论他们是否害怕,科学家们都想了解未知,百姓们希望活的更久。
如今科技发达,物资丰富,寻常的人寿命在一百到二百岁之间,合理的饮食与适当的运动,能够有近乎二百岁的寿元。若是只会享受,就只有一百岁多点。
但不论是谁,总希望能够活的久点,活的就才能看的多,享受的多。
神秘的群星,浩瀚的宇宙,谁不想多看看?
最终,掌权者们和科学家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让民众自己决定,是否要进行黑暗之星的开发。
事实上,掌权者们怎么可能将这么大的权力交给民众?
他们不过是在利用这次辩论,将黑暗之星的坐标泄露出去,而后让那些短视的民众主动去黑暗之星送死。
死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人再提什么神启之地了!
如他们所想,在辩论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收到报告,有人去了黑暗之星,人数还不少。
黑暗之星,星域偏僻,没有固定的量子传输之门,想要过去,只能靠急速的飞行,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在三年后,有人抵达了那里,并带着无法言说的宝物回来了。
“这就是黑暗之星上的物质?”
一个大富豪看着这方神奇的能量结晶,似乎能够从里面看见寿命。
“不错,根据我们的推测,这样的结晶不多,但也是以百万计数的。”冒险者们笑着说道。
他们很幸运,第一次降落就找到了其他人找不到的宝物,并将之带了回来。
发财,好好的享受,再也不用去未探索的星域内冒险了!
这一切都多亏了那个人。
这个人就是秦陵,他帮助他们找到了结晶矿脉,而他们在三两次小动作失败后,决定带着他离开。
只要人走了,矿脉的位置,不还是他们的么?
很快,富豪决定投资那个所谓的黑暗之星,他通过合法的手段弄到了一块大陆的所有权,而那个大陆,正是矿脉的所在。
随着他的投资,更多有钱人的目光被拉了过去。
渐渐地这个星球开始热闹起来了。
“找我?”
“秦先生,根据咱们的约定,是再不联系的,但这位大豪商,有权有势!”冒险者头子带着谄媚的笑容,看着虚拟的影像说道。
秦陵点点头,说道,“可以。”
对方既然能够找到他,显然是有着他所不了解的方式,与其这么僵持下去,不如尽早的找到问题而后解决掉。
在等候一会儿后,秦陵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大豪商。
“你找我?”
“对!”豪商笑着走来,“鄙人苏武顺,是一家星际探索公司的拥有者。”
“我连荧惑之星都不想待着,怎么会喜欢去未知的星域冒险?”秦陵笑着摇了摇头,“闫先生既然是他们的买主,就该是明白荧惑是多么的特殊,想要再发现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
荒宇的规则如此,能量之星犹如沙漠中的绿洲一样,哪能随随便便的就找到?
他秦陵想要的是安心的修行,又可以有着便利的生活。
他不缺能量,在带领冒险者去矿脉的时候,他已经取走了最为重要的晶核,一块不大且晶莹剔透彩石,不注意看的话,会将之当成廉价的工艺品。
也不缺钱,他的生活又不是奢靡的,一分简单轻松地工作,足以让他过上非常好的日子。
即便是那些懒得工作的人,都能过上很舒适的日子,何况于他这个经常去工作的人?
物质极其发达的社会,大部分人们最喜欢的是精神上的享受。
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在这上面体现出来。
大豪商笑了笑,而后拿出一个手表一样的东西,将之打开,“我看...二十一岁?”大豪商惊讶的很,他以为秦陵最多不过百,该是有着各种向往的时候,哪料到才这般年龄。
小的很!
就像是旧世纪才五六岁的孩童一样。
在这个时代里,应该是还在接受教育,连未来都没有开始打算。
冒险者头头也是吃了一惊,他本来对豪商拿出仪器还很不瞒,但现在已经忘却,满脑子都是好奇。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黑暗之星?
三年时间前,应该不会有人过去,除非想要做些令荧惑名副其实的事情。
试想一下,三年前才十八岁的人,是如何会了解到那个矿脉?
那个星球可是很危险的,而他们在见到秦陵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武器,只有最为粗陋的衣物蔽体。
当时只以为是某个冒险者的飞船失误坠毁了,却没有想过他就是被遗弃的人。
富豪仔细的盯着屏幕。
被遗弃在黑暗之星的人,没有听说谁能够活下来的。
黑暗之星不是白叫的,那里的动物有着非同寻常的力量,稍不注意就会令人后悔莫及。
而这个人活了下来,不仅如此,还找到了矿脉所在。
或许是已经率先利用了,不然如何会拥有活下来的资本?
未来世界的第一人?
旧世界的人没有走出摇篮,新世界没有掌握自然之力,未来的世界是不是要以这点来划分?
这般来想,他闫武顺是不是站在了一个路口?
走过去,就可以拥有强大的权势,走不过去那就只能靠子孙后代的天赋了。
目前的研究是,通过基因改写,可以令人拥有自然之力,但力量很微弱,跟与生俱来的人无法相提并论。
如果将这个少年拉拢到自己家里...
“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保镖?不用多做什么,只要跟在我的身边即可。”苏武顺说道。
“没空,我需要时间,看你刚才的表情,应该是想到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那些身外物?”秦陵毫不遮掩的说道。
富豪大喜,“这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工作,事实上根本无需如此,只要秦先生肯将所学教授出来,一切都好谈!”
“我要矿脉的一成。”秦陵想了想说道。
他手里虽然有晶核,但能量是固定,用一点少一点,不如未雨绸缪,多多得些回来。
有了足够的能量结晶,也不用这般谨小慎微的进行实验了。
“一成?”大富豪沉吟一会儿,“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一成矿脉,数量可是多得很,他舍不得,但可以将这个人拉拢苏家,这样的话,那一成是不是就算没有出了,毕竟是一家人,以后有点事情还能不帮助?
“请讲。”秦陵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孩子在外面上学,我担心她的安危,希望你能去保护一下。放心不用做太多事情,只要在她离开学校回家的时候跟着去东启星即可。上学嘛,你懂得,一年也就两次回家的时间,根本不耽误秦先生你多少时间。”富豪笑着说道。
他相信自家女儿的容貌!
只要苏家能够掌握能量的运用,别说一个女儿,就是再多一个,他也会直接送过去!
至于胁迫之类的,他想过,但那是以后事情不成再考虑的。
秦陵点点头,“可以。”
见此情形,冒险队的头子哈哈一笑,让秦陵别忘了他。
现在的他也是苏家的一个贵客了,虽然地位没有多高,至多算是个半合作者,但那也是贵客。
这在遥远的古代可是类似于家将的角色。
现在虽然不流行了,但未来可未必不会不流行,当个体差距过于巨大的时候,阶层就会再次出现。
旧世界以‘钱’这种东西区分阶层,新世界以寿命和见识区分,未来的世界很可能以自身的力量来划分。
事情谈妥后,秦陵直接通过量子之门来到东启行星。
东启行星,一个专注于教育的星球,这里汇聚了人类最为强大的教育资源,以及强大的武力资源。
后者是为了保护众多的人类精英们,前者是人类的最为有才华的新一代,以及众多的科研机构。
秦陵的目标就在东启行星的天行大陆上的高校园区。
这个园区占地极广,由数千个学校聚集而成,仿如一个巨大的城池。
天行大陆之外,是各种配套的工厂所在,毕竟一个庞大的星球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物资生产点。
原本东启是没有这些的,出了学校,就只有美丽的风景,但在一次叛乱之战的时候,这里被围困了数月,物资无法送进来,因此损失不小。
自那之后,所有的星球上都有相关的设备和产业了。
虽然规模不大,但必须有着足够时间的维持,以免造成悲剧的重复。
来到此地后,秦陵被严格的检查,各种仪器扫来扫去。
好不容易结束后,他来到了学校,却不被人待见。
“这里安全的很!”她不高兴的说道。
她上的学本就是有钱就可以通过花费大量的赞助费上学得地方,虽然教学的力量没有丝毫降低,但她们这样的人与正常考进来的是有无形的区别的。
就像是有两个圈子。
这样圈子的形成,其实是难以避免的,有钱的住的地方在一个单独的园区内,而其他的学生混合在一起。
虽然她苏玲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来的,但每个看过她的人,都觉得她是靠了送钱才能上来的。
人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说不是花钱来的,谁信呐!
她本就为此而苦恼,父亲却派了个人来保护她,这不是更令她解释不清楚吗?
“我住的地方在哪?”秦陵笑着问道。
“没有!”女孩不满的说道。
秦陵耸耸肩,说道,“苏玲是吧,你不想我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也懒得保护你,这样吧,你告诉我,我的住处在哪,我就不来烦你,只要以后你回家的时候喊我一声,让我可以给你父亲交了差就行了。这个提议,怎么样?”
苏玲想了想,觉得把人赶走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个学校允许保镖存在,只要不惹事并且交一笔赞助费就行。
这样的话,赶走了这个还有下一个,说不定下一位就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万一遇到个死板的,一定要跟着呢?
“可以。”她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大楼,“那里是你们保镖们住的地方,你只要将证件拿给他们看就可以了。”
秦陵笑着说道,“好,记得放假的时候来喊我回去就好。”
看着走远的人,苏玲松一口气。
她不喜欢被人保护的感觉,虽然她明白这样很危险,但心里总是有些抗拒,觉得这样不是人该有的日子。
她也明白自己的这种心理,是因为得到的不是最好的在作怪。
但知道又何如,如果人人都能够知道就不去做的话,哪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