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辈要找的弟子高姓大名是何等模样?”月家家主笑着问道,“在这附近,我们月家还算有点的人脉关系,找人可能会更快一点。”
只要能够搭上关系就成,哪怕是吃上一顿饭,这份情义就在,对手就不敢在此时找麻烦!
秦钧笑道,“她叫月舞鸣,大概是这般模样。”将一卷弟子入门的时的画卷展开,给此人观看,“先生可有见过?”
月家家主一听姓月,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子热意,这姓氏这名字,应该是自己的小辈,但这个名字从未听过,想来应该是极远的旁支。
“晚辈正是月家人,请前辈去寒舍少带,不多久定给前辈一个答复。”
秦钧点点头,跟随此人去了一座大宅之内。
月家家主则是慌忙命人排查这个名字在什么地方,“尽快将人找来!”
找到一个旁支弟子不难,一声令下不知多少人想要立功,更不知有几多人渴求着这个名字出现在自己的家族之内。
是以,不多久,人们便找到了月舞鸣。
“有前辈找我?自称是北辰宗门的?”月舞鸣诧异,能让月家人如此紧张的北辰宗怕是只有师尊一人了,他老人家来这里做什么?
以往不知有多少师兄妹来了又走,都不见师尊多言一句,怎么今天却找来自己这里了?
她自认没有足够的天赋,要不然也不会进了北辰宗门,天赋不强也不够努力,师叔的藏书阁都少去。
所以,无法想通透为何师尊会来找自己。
其实如果她是明说要离开,不打算在北辰宗门浪费时间了,秦钧也不会过来打扰她的生活。
可她离开的时候说的是回家来看一看,但这个一看就是数年未归,秦钧担心她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过来探寻一番。
毕竟是他的弟子,哪能一点不放在心上?
来人想要呵斥,可又不敢,家主可是急切的想要找到人,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说不定这个女的跟那位前辈关系非浅,若是惹得厌恶,怕是以后要吃大亏啊。
只得挤出笑容:“不错,那位前辈骑乘一头巨犬而来。”
骑乘的是阿黄?月舞鸣哑然一笑,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掌门怎么可能过来,倒是那个年轻的师叔有可能。
他可真是奇怪,明明时常需要闭关,可还是会抽出时间来教导他们。即便是想要的离开的,也会认真的询问缘由,听取那些人的意见。
其实哪来的缘由,仅仅是因为北辰宗门给不了他们想要的罢了。
“好,我等一下就过去。”
她收拾了一下,终归是要见一个长辈,不能这般随意。
自从离开北辰宗门后,她就一直待在家中,时不时的去打个猎,该种地的时候也会挽起袖子下地干活,刚才的她正在给田地锄草。
收拾好之后,她骑乘一匹马来到本家。
“见过师叔。”她拱手打招呼,看也不看那个笑的和一朵花似的家主。
家主却是不以为意,心中只有高兴以及想着该如何将这个月舞鸣拉拢进本家之内,有如此厉害的师叔,这个北辰宗门一定不会是小门小派。
“来,坐。”家主笑着指了指一个座位。
秦钧打量一下弟子,见她精神头不错,不似有受委屈的模样,明白所谓的回家看一下不过是客套话。
“既然人安好,我就回去了。”
月舞鸣有些过意不去,“师叔...”
“你安好我就放心了。”秦钧笑着起身,朝月家家主拱拱手,“如此,就告辞了。”
家主看的奇怪,不是来找人的么,怎么人刚到就要回去了?
可不知详情的情况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连忙起身相送到城外。
待送走前辈高人后,他喊住准备离开的月舞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月舞鸣懒得搭理这个所谓的家主,除却姓氏之外,两人有什么真正的干系吗?一万年不见不听的人,也好意思质问自己?
“站住!”家主大怒,“如今的月家情势危急,你就这么不负责任?”
月舞鸣听后嗤笑一声,“月家不危急的时候,也没见我家有什么好处啊,咱们两家出了姓氏以外,还有什么相似的吗?”
月家好的时候跟自己没干系,怎么坏的时候就跑来谈责任了?
家主一息,对于旁支原本是有银子派发的,区区一点金银而已,对月家算不得什么,可没谁愿意去做这事,本系的人对克扣金银没兴趣,又不是巨兽的骨头,能算利益么?
后来让旁系的人过来领取,又容易被刁难,甚至连门都进不来,如此被鄙视嫌弃之下,那些旁系也不会为了点银子受人冷眼嘲笑。
天下广大,无涯平原又是好地方,谁还能吃不饱饭是怎么的,有必要为了那一丁点的东西被人如此对待?
如此长久之后,本系与旁支的关系可以说是没了。
没了就没了,还能怎么样?再说了,即便偶尔出个有本事的,还不得跑来本家求取一些巨兽骨头?
可没想到的是,出了个月舞鸣,人是旁系可家中不差,根本不会为了兽骨和本家来往,也就没谁知道月家出了个旁系精英。
要不是师门的前辈找来,怕是永远也不知道了。
有心相求,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月家家主无奈的叹息一声,“你们家也不是小族吧,若是本家落败了,你们真的能够保全自身?”
月舞鸣不答话,直接回家了。
北辰宗门。
秦钧一行人回到宗门。
“师弟,你这是去哪了啊?”掌门师兄醉醺醺的走来。
这不短的时间,门内空空如也寂静的和死地似的,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诺大的宫殿群内,深深的感受了一把冷清之意。
“有弟子多年未归,我担心出了事情,过去看了眼。”秦钧拍了拍阿黄,让它去山中玩耍,“师兄,咱们这里只剩下你我,以及洛然和阿黄了。”
在归途时,其余的三个弟子也走了,他们没有说什么客气话,道了声抱歉便各谋去处了。
“走便走吧。”掌门无所谓的说道,“我这里只求精锐,其余往来自由绝不干涉!”
秦钧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又是数十年过往,秦钧彻底掌握了心神之法,洛然在他的教导下,也成了心火强者,开始高高兴兴的去游历四方了。
“咱们回碎银滩一趟吧。”秦钧靠在阿黄的肚子上。
这头曾经的巨犬,如今只有一人高了,但实力却是成几何增长,已经初步踏入心神之境,成为亿万里之内有数的神兽,也开启了一定的灵智。
阿黄汪汪汪的叫了几声,显然也是有些想那里了。
“走,咱们去看看吧。”秦钧起身,望了一眼冷清的北辰宗门。
掌门师兄离开了,不知去往了何处,已经有二十多年没了音讯,这么长的时间内,秦钧一直在山上修行,也没有收到徒弟。
一人一犬踏空而行,走过子海,来到碎银滩寒枫城。
“虎子!”秦钧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骑着巨大猛虎的青年,笑着落了下来。
“哥,你会踏空而行了?”秦虎很高兴的瞪大了眼睛,“这是阿黄吗,竟然也能凭空飞行了,看来外面真是个好地方啊!”
“哈哈,你在这怎么样?”秦钧笑着问道。
“还好吧,没有不开眼的人,老天也很安静,大家都很不错。”秦虎笑着说起这几十年的情况,“洛燕当了皇帝,治国也不错,力量也提升的挺高的。”
两人谈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分别了,外面的世界不如碎银滩美好。
在寒枫城待了两年后,秦钧将自己所学教给了虎子洛燕周芒苏凌四个人,让他们再教给别人。
“我和阿黄回去了,你们好好修炼,若有问题可以到北辰宗门来找我。”
回到宗门,秦钧过起了捧茶看晨夕的日子。
心神之法到了极致,没有一点突破的感觉,也不曾听说有何处能够更进一步。
“来,你的。”将一大盆茶水放在阿黄面前,“这夕阳不错啊,整个世界都被映照的金黄金黄的。”
汪!阿黄叫了一声,而后低头舔茶水。
汪!阿黄支棱起耳朵,摇了摇尾巴,他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秦钧凝目而忘,见山下有一女子走来,似乎是多年不见得洛然。之所以不敢确认,是因为她的肚子大了,但却是孤身一人。
招呼阿黄一声,直接纵身跃下,“怎么你一人回来了?”
“我...”洛然张了张口,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低着头往山上走。
秦钧见她不说话,也不好多问。
在山上待了半年后,洛然产下一个女娃娃。
又是三月后,秦钧在悬崖下找到了已经身死多时的洛然。
将洛然安葬好后,秦钧抱着小女娃娃,“看来我要杀光你的全族,才能解除我心中的怒气了。”
汪!阿黄凶狠的叫了一声。
来到归元宗。
它是附近最大的门派,对周围影响极大,定然也掌握有更多的讯息。
“找人?什么?不知道什么人?你耍我们呢?”归元宗的管事不高兴的嚷道。
找人连人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甚至连年岁也不清楚,这真的是在找人吗,确定不是来找茬的?
“男女总该知道吧?”管事很不高兴,可看在巨兽的头骨的份上,还是压着怒气询问。
“男的,大概是这二年时间与一名名叫洛然的女子相恋,但后来分开了。”秦钧说道。
管事的瞅了瞅秦钧怀里的孩子,开玩笑的说道,“你不会是来找我们掌门的孙子吧,我听说那小子把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然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秦钧直视管事,“可否代为引荐一番?”
“相见掌门?”管事的嗤笑一声,“就凭你和这个头骨?别做梦了!”
秦钧说道,“价格好商量,区区一些巨兽骨骼而已。”
“好大的口气!”管事的眼露鄙视。
秦钧又加了几次条件后,仍不得引荐,耐心被消耗一空,直接一下子提起管事的,啪啪啪的抽了几十个耳光。
“既然你不引荐,我就自己来好了!”
说罢,将人直接扔了出去,而后直接踏空而起,砸了对外的高楼。
“归元宗的掌门,鄙人北辰宗门代掌门秦钧,特来拜见!”
声音如雷霆,在归元宗门内来回激荡。
“哪来的狂人,以为掌握了心神就可以和归元宗叫板了吗?”一名执法长老提着宝剑走来。
秦钧见不是正主,大手一挥,直接力量激发,隔空将此人打的倒飞数里地。
“你爷爷我心情不好,没空跟你们玩阶梯,我数到三,你们掌门不出来,我就屠灭你们归元宗!”
嗡!
强大的波动袭来,犹如狂风。
然秦钧如参天巨树,丝毫不为所动,“小把戏就别玩了。”
话音未落,秦钧直接一个闪身,击破一处偏殿,将惊愕归元宗掌门提了起来。
“你孙子呢?”
掌门面色涨红,他还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哪一个人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而今被人当作小鸡崽子提在手中,心中怒极却又不敢不说。
“在思过峰。”
提着掌门来到思过峰,一脚踹碎石门,见一个青年正在其中。
“你可认识一个叫洛然女孩子?”
“呵,我都被关禁闭了,你还想怎么样?”青年以为是曾经管闲事的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堂堂的归元宗掌门的孙子,竟然因为一个女的被关进了思过峰,真是奇耻大辱!不就是肚子大了么,算的了什么事情,生下来就好了,再说了能够有他的血脉,说不定孩子会更强,此等不是美事吗?
竟然让他被限制自由不准离开思过峰半年,真是岂有此理!
秦钧丢下归元宗掌门,走到青年身边,“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一个叫洛然的女子有过恋情,还让她怀了身孕而后把她抛弃了,没有问你别的!”
“是,你烦不烦?天下间被抛弃的傻子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去伸张正义?”青年不屑的说道。
“嗯,是就好。”秦钧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来,看一看这个可怜的孩子,刚出生三个月就没了母亲,马上又要没了父亲,真是可怜啊!”
青年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到抱着女娃娃的秦钧,“你是谁,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怎么不去管别人的事情,偏偏过来烦我?”
“我是你女儿的仇人!”秦钧笑呵呵提起青年。
青年想要反抗,可半点力量也提不起来,好像被鬼压床一样无法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