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走过来,看一眼地上的人,又挑眉骚是一眼周围想要帮忙的同伙,冷声问,“这里是清吧,身为这里的保安部来管一管吗,报警还是怎么处理?我们自卫出了点小状况,需要看医生,没有人来帮忙?”
秦琛绷着脸,身上满是冰霜,说话声音不大,字字清晰,铿锵有力。
我站在他身后,看向人群,不自主的也看到了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顾子崧。
他们好多人,围成一个小圈子,看起来在说事情,一点没因为我这边的事情而受影响。
我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期许什么,只觉得浑身都难受,想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不想在这里丢人。本是来找江临,哪想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出于自保,我也的确下手太重了。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怕是,想办法早点解决了才是,我可不想叫顾子崧那边知道,不知道我是出于一种什么心里,总觉得我的一举一动一个眨眼就能被人到,不够体面不够美好,脸上都会暗自发烧。
我轻轻扯秦琛的衣袖,想提醒他我们现在就快点走比较好,我可不想再多耽误一分钟,可事情好像也没有这么简单处理了,保安围着我们不走,同伙也站着不动,看热闹的人也不多了,好像我们就掉进了狼窝,想处理只能自己用命来抵。
无人报警,我们的电话也都在进来之前缩进了柜子,现在想叫人求救都不可能。
我发现,我越是不想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
顾子崧到底还是看了过来,身边的女人也看过来,满脸惊恐,使劲往顾子崧的怀里钻。
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从表情上也能猜测才出来,都在议论我。
我之前是顾子崧的妻子,跟他一同出席过一次酒会,见过我的人不少,此时我跟顾子崧离婚,转眼又出现在这里被人欺负,不管是好还是顾子崧,面子都过不去。
可顾子崧还是坐着没动,仿佛与我并不认识。
秦琛挡在我身前,该是也在想办法。
秦琛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惊讶,他的住处跟公司距离很远的,不知道为什么回来这里。
互相僵持了片刻,酒吧的经理过来了,看样子是不打算报警的。
最近抓的严格,酒吧都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了事也都喜欢自己私下里解决,可地上趴着人受伤可不轻,再耗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问那个经理,“你是想私下里解决吗,好啊,找个地方我们单独说,但是这个人非礼我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打他这件事我也会负责。”
一码归一码,我是不会放弃追究责任的。
那经理却说,“我只是个副经理,地上那个才是经理,酒吧是他的,现在看来是私下里解决不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是不是该找个隐秘的地方好好谈谈?”
当我是傻子吗,酒吧是他们的,出了事还想私下里解决就肯定是要讨回公道了,难道不肯报警也不插手呢,原来我得罪的是这里的经理。
我瞧一眼地上的人,该是昏睡过去了,血水都凝固了,味道很难闻,我皱眉说,“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伤的不轻,这要是出了人命,问题可就严重了,私下里解决可以,但是要先把人送去治疗吧?至于找个合适的地方?呵呵,我想去直接去大街上就比较好。”
青天白日,我不相信他们还真就对我跟秦琛动手。
不对,秦琛不能搀和进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想处理我,还真没门。
那人没说话,只盯着地上的男人蹙眉,几个人也都没再吭声,该是在考虑我的的意见。
反正我是一个女人也跑不了,现在还是任命要紧。
秦琛也说,“不管怎么解决,人命是关键,看出血量很严重,你们不想出大事,就先把人送去医院比较好,我们也走不了。”
秦琛说完,转身看了看我,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腕。
余光之下,我扫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顾子崧,他正好起身。
我心中狂跳,无比期盼的他是走向我,哪怕是说一句话也好,我自认为我们之间只是平常的假夫妻,在一起分开都没涉及到太多利益,怎么就成了敌人?
可我实在是想多了,顾子崧竟然直接拐了个方向,去了卫生间。
我心里一片荒凉,无力的轻轻吐了口气,知道我是自己想多了。
秦琛这会儿安抚我说,“别怕,有我在,他们不会怎么样。”
我愣愣的点头,再没将目光投降顾子崧那边。
副经理这会儿跟是身边的人商量了一番,就有人上前把地上的人给拉了起来,那人也多大问题,哼哼唧唧的还把对方当成了我,撅嘴就要亲。
那人嫌弃的推开酒醉男人的嘴巴,扛着就走了。
事情到此,也算是解决了一半,那个副总挑眉指了个方向,“去后门。”
秦琛回头看向我,他在征求我的意见。
其实我是不害怕的,并且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可社会就是这样,一直都在排挤受害者,我才坐上公司的总裁位置,股票都没稳定,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我的公司。
所以,我也想息事宁人。
我说,“走吧,没事。”
跟着一行人先后去了后院,大铁门咣当一声关紧,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我低估了这群人的暴戾。
他们慢慢围拢过来,手里握着铁棍,像一只只正要啃食猎物的土狼,马上就要啃食上我们的脖子。
历经多少风雪,到了此时我仍旧有些害怕的,打死了就算了,死不了呢,谁照顾我,我可不想成为残疾。
我紧紧抓秦琛的手,他反手握住,温热传来,也没叫我多心安。
我说,“琛哥哥,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一会儿你能跑就跑。”
他却笑了,屈指剐我的鼻子,“傻不傻,我还是个男人呢。躲在我身后,见到机会你就跑,知道吗?”
我摇头,我不跑,上辈子我都没跑,多少大风浪都过来了,若非我看错了人,我也不会惨死,可这辈子我没选错男人,至少我知道跟前的男人是我最喜欢的“亲人”,我更加不会逃离。
我说,“共患难,像我们很多年前一样。”
秦琛比我们当时所有的玩伴都大,站在队伍里面他就是最高的一个,说话也有分量,我们都听他的,那时候我们调皮捣蛋,没少做坏事,跟别的小伙们打架也时有发生,其中两个胆小鬼总是在还没打架的时候就跑,可秦琛始终都站在我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副总冷笑,手里的铁棍在手心里反复掂量了好几次,手心跟铁棍接触一阵啪啪作响。
他一改刚才正儿八经的样子,吊儿郎当的就是个地痞流氓。
我险些忘记了,在这一片开设酒吧的人有几个是背景清楚的,这里被称为帝都四大乱,看来我真是装在枪口上了。
他提着铁棍在我们跟前徘徊了,上下打量好几遍才说话。“看样子还都是上班族白领?”
我们没说话,如果非要这么说也没错,我们就是上班族,做办公室的白领。
“那好办,钱你们肯定不缺,那就给点医药费吧?”
我盯着他手里的粗铁棍,不禁好笑的问,“有这样谈事情的吗?医药费我会给,可至少要公平一些的谈吧?”
我不怕死的讨价还价,到了此时还发现,我哪里是个惜命的人,我就是不怕死的亡命徒啊,更是个铁公鸡,我赚钱多不容易,坑能拐骗都用上了,才有今天的地位,我不会拜拜给了这群人渣敲诈。
“哎呦,胆子不小,你们去打听打听,在这一片有几个敢得罪我们的?不给?好啊,你,大腿留下。”
他指着秦琛的一条腿,冷声哼。
秦琛轻笑,“想要我的腿?好啊,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去了。”
那人也跟着冷笑,身边的人更是笑的嚣张,只听那人一声零下,举着手里的铁棍子,对我的大腿低吼,“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她的腿,给我打!”
说时迟那时快,秦琛狠狠拽我像他身后躲闪,可他忘记了身后还有人,我正好挨了一棍子,幸好力度不大,可还是痛的倒抽口气,眼睛都黑了一瞬间。
可就在这间隙,秦琛跟我分开了,他被人拽着袖子拉开我很远距离,猛的冲出去,肚子上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动作都太快了,秦琛都没还手的余地,连续被人打了好几下那群人都没停手。
秦琛闷哼,半跪在地上,我被人拽着头发按在马路牙上,脸上的屁股跟地面的石子发生摩擦,我似乎听到了石子擦破脸皮的撕裂声响,可更尖啸的声音就是秦琛的闷哼。
不知道是谁,狠狠的一棍子拍向他的脑袋。他闷哼,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再没动弹。
我尖叫,供着屁股挣扎要起来,可两个男人狠狠压住我,其中一个人还用膝盖抵在我的后腰上。
我早就忘记了什么叫痛了,只想反抗,弄死这群混蛋。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冲出极限,我力气也大的出气,重开了两个人的束缚,趁他们不备,抢走铁棍,冲了过去。
我疯了一样,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我半张脸,脸上火辣辣的痛,我尖叫,挥舞铁棍,“谁赶上来,我打死谁,都给我滚开,滚……”
那个几个人哪里会怕,躲闪几下就要冲上来。
我疯了一样也冲了上去,对着一个人的脑袋狠狠敲打,“咣!”
我记得以前吃西瓜,我们力气小,刀子切下去拿不出来,三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刀子拔出来,可西瓜是圆的,,没了支撑,在桌子上打转几圈啪叽落在了地上。
打那以后我们就有了经验,吃西瓜不切了,直接扔地上甩开。
那时候听西瓜被摔开的声音真的是一种享受,殊不知,还有一种声音更是一种享受。
那个人脑袋咣的巨响,裂开了,血水喷了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