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次我都想问大叔,我在他看来真的就像个工具吗,可每次他对我很好的时候我都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对待自己的工具是否过了头?
可我实在无法忘记他藏起来的那番话,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悲凉。
他说的聚会距离这里比较远,车子开了许久才到。
才楼下的门口,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冲大叔招手。
大叔也笑了起来,拉着我快走了两步,与那人打了个照面,那人声音很大的说,“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所以早就在门口等你了,真的,今天必须来赏脸,这个人很重要,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工程里面多少人想分点油水,可也要看是谁对不对,这个人我们可是得罪不起的。”
官农工商,在古代商人是被人看不起的一个职业,可到了这个社会呢,商人因为有钱,可以到来利益,反倒在很多地方的地位很高。
大叔的工程做的再大,他在全国的名声也不小,可到了人家地方还是要看看对方的脸色,不然工程很容易出问题,鸡毛算皮的事情多了不就成了大事,他才稳定下来的工程还怎么运作?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懂得不多,可粗略还是知道一些。
只是不知道这个热情的中年男人是谁。
他热情的拽着大叔的手腕,走的很快,满脸的兴奋,却很急切,好像很迫不及待的要将大叔介绍给里面的人。
我们一起上了三楼,推开大堂的门,里面热闹的轰鸣就像飞机在头顶上盘旋,嗡嗡穿的很远,震荡的整个大堂都在震颤了。
其实里面人不多,但是音乐的声音很大,那种低音炮的印象洪磊不断,主场在台上蹦跳,散开的头大好像也跟着唱歌的主场一样在疯狂。
我愣了一瞬,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之前大叔也带我去过一个聚会,当时的人是真的很多,走进去就被人海淹没,大叔见我安排在角落,叫我不要乱走,我一整个晚上都在吃我勉强放着的水果,吃到肚子发胀大叔都没回来,后来我睡着,大叔把我抱到了车子上我才醒过来。
可想而知那个聚会多么安静了。
可现在……
我惊愕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
显然,大叔也不是很高兴,他一脸的严肃,绷紧了神经,握着我的手力道紧了几分,刚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却没在意,不知道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没当做一回事,继续热情的拽着大叔往里面走。
越是到里面声音越吵,人的说话声音自然也会变高,经过三三两两的人身边,我能听到他们对着彼此那种夸张的大笑,刺耳而又艰涩。
大叔静静握住我的手走的很慢,他故意在等我。
我穿了七公分高跟鞋,自然走不快,还要拖着很长的裙摆,生怕来往的人猜到了,再有,我有些不舒服,那些看我的男人的眼神,就像毒针,一根一根的刺进我的身体。
只是一短的路,却走了很久,那个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回头夸张的大笑着说着什么,完全听不到。
我能看到大叔脸上的隐忍,若非保持克制,我真担心他现在就暴躁的吼出来。可他还是很礼貌的点头伸出手,对方也笑着伸手,却很快的将眼神移送在我这里。
我惊的身子一跳。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可以隐藏,可内心的东西是可以通过眼神传播的。
这个男人的脸上透着一副纵欲过度的疲惫,眼睛也有些发红,许是因为喝了酒,涣散的目光中却聚拢了一丝色气,盯着我的胸口,再意向我的屁股,猥琐的笑起来,一口发黄去却还算整齐的牙齿,在暗色的光线下诡异着。
我缩了缩脖子,知道不能给大叔丢脸,可我还是人不记住要心里发颤的想到了很多年前狠狠捏我身体的爸爸,那种发狠一样的发泄,就像要将我捏了一样的力度。
大叔注意到了我的不对,转头看我一眼,他上下打量我,默了会儿,转头对带着他来的人吼了句什么,拉着我往外面走。
才走出两步远,面前撞过来一个喝醉的男人。
大叔眼疾手快狠狠推开,那个人晃着身子倒在了地上,咣当,撞到了身后的就架子,上面倒满的酒水杯子瞬间碎裂,伴随着女人的尖叫跟惊慌,台上的摇滚反倒安静了不少,可大叔没迟疑,拽着我继续走。
我勉强走两步,索性把高跟鞋脱了,跟他快步出来。
才关上大门,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也跟着我们追了出来,大叫大叔的大名,“秦肖。”
大叔守住了脚,胸口起伏,满脸愤怒。
我胆战心惊,握紧大叔的手,想如果这里的人为难了他,我肯定第一个跳出去挡住那些人叫大叔先走,可不想那个人说,“小姑娘来都来了,不留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不是,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事儿,可人家就看上了?”
所以,只一个眼神,大叔就名白了那个老板的想法,他不在乎大叔是否有钱,也不在乎大叔是否是秦家的接班人,只想占有我,像工具一样。
我倒抽口气,满脸惊愕。
那男人笑笑,眼神也像啐了剧毒的刀子,狠狠在我胸口上剐蹭了一把,跟着又说,“你都带来了,不就这几个意思吗?”
大叔猛然抬头,挥出去一拳头,咣,男人像极了飞出去的纸飞机,飘出去老远才落在地上,滑出长长一条痕迹,最后撞在门板上,咣当,这才传出来他的闷哼,痛苦的扭曲身子在地上打滚了两下勉强站起来,“秦肖,你,你还不想想你的工程好好完工了啊?我们是老朋友才会帮你牵线,你倒是好,不想合作就算了,现在了是直接断了人家面子,你得罪了地头蛇,你就算是强龙,你也休想好好进展。”
我大惊,这个是大叔坐上位子稳固根基的关键,工程大到整个秦家人都很重视,不能出事,万万不能。
可这件事的源头是我啊。
我知道我在大叔眼里就是个不重要的工具,他护着我,管着我,捆着我,也不正是一种占为己有的像是小孩子抱着玩具的那种表现吗,我是很重要,可也只是一种孩子对玩具的重要。
我坏了,我丢了,我再不能用了,他换一个就好。
我知道我留在他身边什么都做不了,可我还是想帮他。
我走上前,张了张嘴。
话没说出口,大叔回头瞪我。
眼神如刀,冷的我浑身一。勇气瞬间荡然无存,瑟缩了我的脖子,退了回来。
大叔对那个人低吼,“我秦某人,从一开始就没靠过谁,也没怕过谁,有本事叫他直接找我。”
那人抹了把鼻子上的血迹无奈的叹息,还想追上来,大叔已经拉着我离开了。
在车上他的气焰还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镇静下来。
我一直不敢吭声,第一次见到大叔这么生气,知道他是为了我,所以我满肚子想要劝说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大叔也没想到所以为聚会是这样的,所以他还带着我盛装熟悉,不想来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地下迪厅一样的场合,这哪里适合是商业性质的酒会啊,想想都叫人头疼。在场的应该也都是这里的有钱人了,有头有脸的商业人士,处在高位,不是老总就是副总,不知道为什么品味真差劲。
在进门的那一刻大叔就已经十分不满,可还是被人拉着往里面走,一来是因为我们已经来了,直接扭头就走实在是不给人家面子,可没想到,其实有些人的面子是不能给的。
想到那个老总满脸的猥琐我就浑身难受,瑟缩了一下身子,冷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久后大叔说,“他是我以前在子公司做经理的时候认识一个公司老总,人还不错,就是有点墙头草。”
我点头,听他断断续续的说,总体算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那个人是他的老朋友也算是个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可那个人是个墙头草,只要有利益就会直接扑上去,好在还算够意思,并且都是生意上的人,他自然不想断了彼此的联系,没想到那个人最近做的事情实在叫人难以接受,首先将大叔地下的一个工程队伍临时高价抢走,导致他这里中途断了很长时间的施工,再就是后来无辜提高价格,他起初以为是那个人想趁机在他这里拿到一点好处,他就决定叫那个人吃点甜头,工程队让了自己再找,材料也可以不顾价格的买过来一批,没想到他给脸不要,最近还要伸手直接要安插人过来。
我听了也十分气氛,这个人简直不要脸啊。
大叔吸口气又说,“我以为都是他一个人的意思,现在明白了都是那个姓石的人的意思。”
“那个人”就是想要睡我的那个人。
我点头,明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说如果我出面可以叫这件事顺利的话我真的宁愿过去,只是大叔不同意,我也很排斥。在我看来,只要大叔好,我可以做任何事,哪怕他将我当做是一个工具。
我轻轻吸口气,感受到了他的无奈,移开在他怀里,听着他轻轻的呼吸声,想了会儿说,“大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没应声,只传来无奈的一声叹息,到了酒店门口,他没下车,叫我先上去,锁好门,交代我等他回来在休息,不管多晚,还叫医生过来给我看看身体,我到一一答应,看着他离开,心却被提了起来。
大叔这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我只能无尽的等待,希望他早点完全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