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嬷嬷握紧萧玥莘的拳头道:“会的,一定会的。”
夜晚,当慕容建宁经过花园时想起了昨夜香艳的画面,忍不住又往凉亭走去,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凉亭里空空如也。
不过慕容建宁不知道的是,当他靠近花园的时候,顾嬷嬷已经找准风向点燃了香料。
香甜的味道被风吹散在风中,再次飘进了慕容建宁的鼻尖。
“兰儿啊,我是真的后悔了。”慕容建宁失望地坐在凉亭里,从腰间取下一个穗子在手里摩挲着。
忽然一块丝帕从远处飘来,慕容建宁看到上面笨拙的兰花图案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兰儿!”慕容建宁腾地站起身伸手接住丝帕,大喊道,可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兰儿,是你吗?为什么你躲着不肯见我?这丝帕明明就是你当年学刺绣时绣的第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当年我跟你要了好几次你都不肯给我。”慕容建宁低头打开丝帕喃喃自语,一股甜香的味道窜入他的鼻尖。
慕容建宁揉了揉有些晕眩的眼睛,等再次睁开眼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建宁。”女子娇柔地轻呼一声,
“兰儿,你怎么戴着面纱?快取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慕容建宁用力掐着手心,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女子心扑通一跳,眼神飘向慕容建宁的身后,顾嬷嬷朝女子比了个成功的手势,然后离开了。
没错,这戴着面纱的女子正是萧玥莘。
“兰儿,你在看什么?我身后有什么吗?”慕容建宁说着上前去拉萧玥莘。
萧玥莘垂着眼眸,任由慕容建宁拉到了他的怀里。
慕容建宁见怀中女子并不反抗,心中窃喜,心想今日没喝酒定能看清这女子到底是不是兰儿。
萧玥莘伸手挡住慕容建宁的手,羞怯地说道:“建宁,你急什么。”
慕容建宁大手抓住萧玥莘的两只手,另一只手飞快地扯开萧玥莘脸上的面纱。
果然和萧玥兰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慕容建宁激动地喊道:“兰儿,真的是你,你真的是兰儿。”
萧玥莘脸上闪过一丝僵硬,紧接着温柔地环住慕容建宁的脖子,说道:“建宁,我想你了。”
说完,便是一个香吻落在了慕容建宁的嘴上。
这个吻就像是下了咒语吧,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此起彼伏地喘息声,一声高过一声,让夜空中的月亮也害羞地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第二天,天光大亮,熟睡中的慕容建宁被花园里的鸟叫声吵醒。
紧了紧手臂,忽然发现昨晚怀中的人儿居然再次消失了!明明那并不是梦啊,难道兰儿又躲起来了不成?慕容建宁皱着眉头想道。
“来人!”慕容建宁急匆匆地走回书房,大声喊道。
外面守着的侍卫们听到慕容建宁语气急躁,飞快地走了进来,齐声道:“见过王爷。”
“你们将整个王府搜一遍,看看有没有人躲在王府里,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慕容建宁焦急地喊道。
“是,王爷请放心。”侍卫们应声离去。
此时,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萧玥莘正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忽然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
萧玥莘皱了皱眉,不悦地喊道:“顾嬷嬷,你去问问,外面是怎么了?”
“是,娘娘您再睡一会。”说着,顾嬷嬷轻轻地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顾嬷嬷一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几个侍卫气势汹汹地闯进来,院子里的护卫艰难地阻拦着。
“放肆!这是侧妃娘娘的院子,娘娘还在里头休息呢,你们这是做什么!”顾嬷嬷怒斥道。
带头的侍卫上前说道:“王爷怀疑有人躲在我们王府里,让我们在王府里搜查一遍。顾嬷嬷,还是快让开,刀剑不长眼,免得伤了嬷嬷。”
顾嬷嬷紧了紧拳头,呵斥道:“没有娘娘的命令,你们谁也别想碰这院里的东西一下。”
带头的侍卫拔出佩剑,威胁道:“顾嬷嬷,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院子侧妃娘娘住着是没错,但这院子也是王府的,是王爷的。王爷说搜,那就必须得搜!”
“嬷嬷,你就让他们搜吧,免得让人说了闲话去。”这时萧玥莘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顾嬷嬷气愤地侧过身,道:“既然娘娘说了,那你们便搜吧,要是院子里少一样东西,仔细你们的皮!”
侍卫们很快就将青黛院都搜了一遍,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转身又去了别的地方。
等侍卫们走后,萧玥莘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拉着顾嬷嬷说道:“嬷嬷,莫不是王爷发现了什么吧?今晚上我们就别冒险了。”
顾嬷嬷沉思片刻,道:“待会我出去打听一下,再做打算吧。”
说着顾嬷嬷将萧玥莘昨日所有的穿戴都扔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今日,慕容建宁哪里都没去,一直都坐在凉亭里,连午膳都是在凉亭里用的,这倒是让府里的人惊奇不已。
萧玥莘看到顾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连忙走上去问道:“嬷嬷,怎么样?”
顾嬷嬷皱着眉头,说道:“王爷一整日都在凉亭里呆着,而且周围都加了人手,今日恐怕是不成了。”
萧玥莘摸了摸肚子,说道:“不成那便算了,也许里面已经有了呢?”
顾嬷嬷看了看萧玥莘的肚子,说道:“不行,娘娘不可侥幸。而且才两回,王爷不会上瘾。”
“嬷嬷可有好的办法?”萧玥莘问道。
顾嬷嬷咬咬牙,说道:“这虽是狠辣了点,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萧玥莘不解地看向顾嬷嬷,顾嬷嬷连忙解释道:“我会想办法在王爷的饭菜中加入那香料,那香料直接服用太过烈性,轻则上瘾,重则会让人痴傻。王妃您可千万别心软,若是让那些姨娘真的把孩子都生下来,那你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我什么时候让王爷知道我和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萧玥莘点点头问道。
顾嬷嬷拍拍萧玥莘的手,说道:“娘娘请放心,等您怀上孩子后,来一出戏便成了。到时候王爷便是想耍赖都不成。”
果然,当晚慕容建宁用过晚膳后就觉得全身燥热难耐,双眼迷离,脑海里再次出现前两次的画面,而萧玥莘梳洗打扮后踏着月光缓缓走来。
“建宁。”轻柔的声音再次在慕容建宁耳边回响起。
慕容建宁急不可耐地上前抱住萧玥莘,低沉地呼喊道:“兰儿,我等了你一天了,你总算过来了。”
春宵苦短,香料的烈性虽然让慕容建宁有些上头,但深厚的内力倒也不至于让他痴傻。
慕容建宁看了看身上散乱的衣襟,明显昨日并非是春梦,这也让慕容建宁深信萧玥兰定是躲在了府里面。
可到底在哪里呢?
这宁王府里可谓是暗潮汹涌,而皇宫内嘉康帝也有些烦闷。
仵作在锦衣卫的帮助下经过连日的搜查和盘问,总算是理出了一些头绪,原来这金洪福的府里的小黑屋里的骸骨与之前玉润所说的很多丫鬟活着进了金府,却死在了里面正好吻合。
至于原因,仵作们从还未变成骸骨的几个尸体中检查发现,这些死者生前都是怀孕且流产过,可流产过后那胎儿和胎盘都不知所踪了。
锦衣卫们在金府所有下人们的盘问下得知,那葛管家经常吩咐下人们熬药给自己服用。而每次熬药,葛管家都会让人放入紫河车,那便是胎盘。
因此那小黑屋根本就是葛管家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设的人间炼狱,毫无疑问,那些胎儿定也是被葛管家给秘密的处理掉了。
嘉康帝黑沉着脸喊道:“罗指挥使,那姓葛的既然那么爱惜自己的脸,你去将他的脸皮给我剥下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喂狗!记着,留一口气吊着,别让他死了,好好折磨他,让他也体会体会被人折磨的感觉。”
罗指挥使上前应道:“是,臣遵命。”
天牢内,葛管家奄奄一息地被悬空地吊在半空中,整个人被折磨得血肉模糊,即便如此,守在牢房内的侍卫依然不敢松懈。因为葛管家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能忍的囚犯。
就在这时,罗指挥使牵着一只狼狗走进来,看了看垂着头的葛管家,问道:“怎么样?还没死吧?”
侍卫朝罗指挥使行了一礼说道:“回指挥使,先前忠勇公吩咐过只留一口气吊着,所以还没死。”
罗指挥使点点头,说道:“奉皇上的口谕,将这人的脸皮剥下来,然后让他看着自己的脸皮被狗吃掉。不过,必须留一口气吊着,好好折磨他。”
侍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属下遵命。”
说着,侍卫走到台子边,选了一把非常薄的柳叶刀在旁边燃烧着的蜡烛上烤了片刻,又拿起一瓶瓷瓶走到罗指挥使面前,说道:“这是止血的药粉,一会我给他剥皮的时候还得立刻给他上止血的药粉,因此,劳烦大人将那人的脑袋抓紧了,我怕一个失手将他的皮给划破了。”
罗指挥使笑着走上前,一把敲晕了葛管家,又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垂下来。侍卫打开瓷瓶,一手从上往下的划开葛管家的皮肤,一手飞快地在已经剥离的皮肉上撒下止血的药来。
很快,一张薄如蝉翼的的脸皮就这样被剥了下来,侍卫拿在手里说道:“大人,请过目。”
罗指挥使侧过头看了眼,然后又在葛管家的身上敲了几下,葛管家这才醒过来。
可刚醒过来就感受到脸上火辣辣地疼,葛管家虚弱地怒骂道:“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罗指挥使指了指侍卫手中的脸皮,问道:“认得吗?你自己的。皇上说了,既然你为了一己私欲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杀害,那么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脸皮被狗吃掉。”
侍卫将脸皮凑到葛管家面前晃了晃,然后丢到了地上,紧接着,一只狼狗闻到肉腥味急匆匆地跑来,一口吞了下去。
“啊!畜生!”葛管家用尽全力怒吼道,即便如此,这声音在罗指挥使听来依旧是虚弱而无力的。果然,下一秒,葛管家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