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曼珍是个非常精明又强势的女人。
手段强硬,又很有主见。
但面对楚云凡,她却感到强烈的挫败感,气场完全被压制住。
即使她带了六七十人助阵,但她仍然不敢挑战楚云凡的底线。
她怕儿子的小命真的被她玩没了。
“好好好,我听你的,马上给老爷子打电话,求求你先给我儿子止血……”
事到如今,吕曼珍再也不敢耍小聪明。
她抓紧拿出手机,哆嗦着手,立刻给秦振邦拨打了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让他火速赶来。
秦功手心冒汗,噤若寒蝉,眨巴着眼没敢吱声。
如果说,吕曼珍是只母老虎,那他就是只小绵羊。
多年来他被老婆吃的死死的,一直压制着,家里的大小事务,也全由吕曼珍掌权。
趁着吕曼珍打电话的空档。
楚云凡招了招手,把江朔叫到跟前,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朔听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这一次,楚云凡不光要夺回楚家老宅。
还要让整个秦家脱一层皮!
让秦振邦招认当年的罪行!
让父亲当年的车祸真相大白于天下!
与此同时。
在距离楚家老宅十几公里之外的金豆子胡同。
破旧的小院,依然是那么安静而寂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院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妙龄女子,带着四个黑衣壮汉闯了进来。
这女子戴着墨镜,细腰长腿。
一身暗红色长款风衣,显示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他们进了院子以后,强盗一般,直接冲进正屋,一阵翻腾摔砸,像是在搜捕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啊!不要打,不要打……”
里面隔间里,被惊醒的徐母,在病床上艰难坐起身。
她刚惊恐的问出一句,就被一名黑衣人粗暴的从床上拽了下来,直接扔到地上,用力踹了几脚。
“老东西,快说!徐安康在哪儿?”
黑衣人面容狰狞,手拿一把尖刀,抵在老妇人脖子上。
“我儿子……出门去了……你们找他要干什么?”
徐母满脸惊骇,本就布满病容的脸上更显苍白。
“干什么?要他的命!”
黑衣大汉冷笑一声。
“啊?你,你……”
徐母胆战心惊,被吓得浑身颤抖,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闭嘴!你太粗鲁了,别把老人家吓坏了!”
这时,妙龄女子慢悠悠走上前来,直接甩了黑衣大汉一个耳光,又脆声呵斥了一句。
黑衣大汉不敢造次,赶紧低下头,诺诺后退。
妙龄女子摘掉墨镜,姿态妩媚的蹲下了身子,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笑意:“老人家,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告诉我,徐安康徐大哥去了哪儿?”
随着墨镜摘下,露出一张完美无瑕的俏脸,白皙粉嫩,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
这妙龄女子,正是秦妙音。
“我儿子……出门去给我买药了……很快就回来……”
徐母见秦妙音态度温和,还称呼儿子为徐大哥,本能地对她生出几分信任。
于是她一把抓住了秦妙音胳膊,急切的哀求道:“姑娘,你是好人,不要让他们为难我儿子……”
“我儿子很孝顺,没干过坏事,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不容易……”
秦妙音望着风衣袖口上,老妇人那干黄枯瘦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强烈的厌恶。
她缓缓把胳膊抽回来,脸上却仍然带着温和笑容:“老人家,瞧你说的,我只是想跟徐大哥谈点事情,很快的,不会耽搁几分钟。”
秦妙音有洁癖,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洁癖。
被一个肮脏的生病老妇碰到衣服,她都已经产生了想要呕吐的冲动。
就在这时。
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快,徐安康手里提着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一进隔间,他就惊呆了。
浑身一僵,手里的药掉落地上。
他想跑。
但看见跌坐地上的母亲,却终于没有迈开腿。
这一刻,他明白,恶魔到了,逃不过去了。
秦家,终究不会放过他。
“徐安康,你可真是让我一番好找啊!”
秦妙音美眸扑扇,望着一脸绝望的徐安康,开玩笑一样说道:“搬家搬了十几次,居然躲到了这种老鼠窝里,还真是出人意料。”
“要不是我神通广大,恐怕一年半载都找不到你呢!”
徐安康没有理会秦妙音,走过去,弯腰把母亲抱回床上。
“当年的事情,你没有向外透露吧?”
秦妙音似笑非笑的问道。
徐安康神情麻木,张了张只剩下半截舌头的嘴,点了下头。
对于楚云凡和江朔的来访,他选择了隐瞒。
“那就好!”
“其实当年,我爷爷让人在监狱里把你舌头割下,也是为了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免得捅出篓子。”
秦妙音笑了,笑得很甜,很放松。
不过随即,她的笑容就完全消失,给旁边的黑衣人打了个眼色。
嘴里却继续说道:“但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守口如瓶,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话音落。
刀光闪。
黑衣大汉悍然出手。
“噗!”
徐安康的心口,多了一把尖刀。
外面只剩刀柄。
“噌!”
尖刀拔出,鲜血随之喷溅而出。
秦妙音眉头微皱,躲远了一些,用手掩住口鼻,避免被血腥气呛到。
徐安康张大了嘴巴,却没有惨叫声发出,只有痛苦的嗬嗬嗬的喘息声。
他最后一次望了病床上的母亲一眼。
扑通一声,颓然摔倒在地。
死不瞑目,就此咽气。
绝望而凄凉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内心是极度悔恨的。
他做了亏心事,拿了不该拿的钱。
躲躲藏藏,终归逃不过被秦家残害的下场。
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
“啊!”
看到儿子死在面前,病床上的老妇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她手指颤抖,指着秦妙音,目眦欲裂:“你,你,畜生,蛇蝎心肠……”
秦妙音妩媚一笑:“老人家,你骂我?呵呵,像你这种老贱妇,也有资格骂我?”
说着话,她从那黑衣大汉手中接过沾血的尖刀,扭着腰肢走上前几步。
纤手一挥。
噗嗤一刀。
捅在了老妇人心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