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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提出离婚后我重生了 > 提出离婚后我重生了 第19节
  可是舒澜不知道伤口多大,她只是把那一片都摁住了,现在天这么黑,哪怕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也没办法找出伤口,因为血液已经把那一片的衬衫都染红了。
  随着舒澜摁住那片伤口,厉北庭闷哼了一声,是疼的。
  “厉北庭,你忍忍啊,先把血止住,要不然你失血过多会有危险。”舒澜身上除了呛水之后嗓子和胸口不舒服,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疼痛,但只看厉北庭后背衬衫上的血迹,就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
  而且还受着伤给她做急救,要不然她这样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在水里早就死了。
  “舒澜,你还好吗?有其他地方受伤吗?”厉北庭感觉到身上的温度在流失,声音细微到离的远点就听不见了,可这个时候最关心的还是舒澜。
  “我没事,身上都好着,你可别睡过去啊,一会就有救护车来了。”舒澜怎么会听不出来厉北庭的气息微弱,她一手摁住他的伤口,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厉北庭,你可别吓唬我,我害怕,这里好黑。”
  发生这么大的车祸,就算他们没有手机,没有办法报警,也会有其他人报警,救护车应该不用多久就会到了。
  “你别、别怕,待会我要是晕过去你也别乱走……我的车有报警和、和定位系统,纪年……可以收到,一会纪年就来了。”
  厉北庭的脸靠在沙地上,粗粝的石子咯的脸疼,呼气声粗重,但吸气声很微弱,他能感受到,后背失血过多,再加上刚才救舒澜用力过度,恐怕马上就要失去意识。
  他不知道救护车还有多久到,也不知道自己这一遭能不能躲得过,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
  而且两人在江心洲,也会耽误救治时间。
  如果这一劫他躲不过。
  舒澜该怎么办。
  “我不要纪年,我就要你,我们说说话,你别睡啊。”舒澜急的六神无主,她本来才从死门关回来,现在又要看着厉北庭出事,慌乱感,比当初厉南希的短刀刺入她的腹部还要急切。
  她记得,鲜血淋漓,把衣服染红,她就此死了。
  她是幸运,才会有重生的机遇,可就算如此,也是退回了几年前,在上一世,已经没有舒澜了。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奇遇,她不敢把希望放在这上面。
  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样的机遇,回来改变一切,厉北庭绝对不能死。
  “厉北庭,你不是说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吗?我现在就要你兑现。”
  舒澜带着哭腔,一个从小都没经历多少大事的小姑娘,哪怕是前世和厉北庭闹成那样,也没受什么委屈,厉北庭一直都在暗中保护她,现在遇到这样的事,哪能不掉两滴眼泪。
  “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下次吧。”厉北庭也不想睡,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疼痛感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后背的伤口已经麻木,仿佛被打了麻药,麻痹了痛苦。
  “现在就要你兑换,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别睡过去,我们聊聊天好不好,我说,你听着,但你别睡。”舒澜不会不清楚,厉北庭这个时候睡过去,很可能这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清醒对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来说太重要了,一旦厉北庭睡下,说不定就会休克,而她也发现不了。
  “可是舒澜,我好累。”厉北庭的手指没了力气,如果不是被舒澜握着,就砸在地上了。
  “累也不可以睡,厉北庭,你其实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好看,可是我这个人反骨太重,别人让我做不喜欢的事,我就偏生不想做,如果你那个时候能追求我,说不定我和你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舒澜一开始对厉北庭的反应没有这么激烈,不得不说,厉北庭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能很轻易的吸引女人的注意力,可是两人还不熟,爸爸就要她结婚,那她自然不愿意。
  对婚姻的抗拒,也变成了对厉北庭的抗拒,所以起初的那点子吸引力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反而是铺天盖地的讨厌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忽视了厉北庭为她所做的一切。
  “抱歉,是我想错了。”
  厉北庭以为两人先把这段关系确定下来,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慢慢的培养感情。
  因为心里对舒澜疯狂的占有欲,让人容不得自己多想,只想把舒澜占为己有,所以才会有了商业联姻的名义。
  可实际上,厉北庭喜欢了舒澜五年了,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他在公司的努力也是为了能让舒澜以后拥有更好的生活。
  他想,那样骄矜的小公主,不应该为金钱而烦恼,想买什么都可以,想怎么败家也可以。
  “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把这条走错的路走回来,厉北庭,但你要是睡着了,我就不原谅你了。”
  人生难免走弯路,走弯路没关系,只要不是一条死胡同,走了几道弯路,最终还是可以走回正道上。
  可要是厉北庭走了,这条路,舒澜又该和谁走呢。
  “好凶,我只是想睡一觉,不会出事的,我怎么舍得死,还没有和你生一个可爱的女儿。”厉北庭艰难的弯唇,露出点笑意。
  为什么救护车还没有到,他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不管,你不许睡,睡了我就不给你生女儿。”舒澜擦了擦眼泪,仰头看了一眼,云江大桥灯火通明,可是她和厉北庭却身处黑暗。
  到底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为什么救援人员还不到。
  “不生也要生,生一个像朵朵那么可爱的……”厉北庭已经没有力气咬舌头了,“舒澜,掐我一把,要不然,我要睡着了。”
  “掐哪里?会疼的。”厉北庭身上本来就有伤,舒澜怎么舍得掐他。
  “疼着才好,后背已经感受不到疼了,你再不掐,我就要睡了。”
  舒澜闭着眼睛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嘶,真狠心。”厉北庭还有心情调侃她。
  舒澜眼泪簌簌而下,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的救护车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喜极而泣。
  “厉北庭,你再坚持一会,急救车到了。”
  “急救车到了,我可以睡了吗。”厉北庭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这么久的。
  在水里的时候就大量失血,上岸之后抢救舒澜又一直在用力,没有包扎,要是这次没死,真应该去拜菩萨了。
  “不行,”舒澜又掐了一把他的手背,“快了,他们快了。”
  现在天黑,救援难度加大,又是在江面,舒澜只能祈求他们快一点。
  “舒澜,要是我死了,你要坚强点,我的财产你不能让给别人,都要握到自己手上。”爷爷奶奶有小叔照顾,不缺钱花,他的财产,都是要留给舒澜的,就是一分,也不能给厉南希。
  “呸呸呸,你别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死,”舒澜气不过,又拿话吓唬他,“你要是死了,我就带着你的钱改嫁,用你的钱包、养小奶狗。”
  “也好,那你要包、养你喜欢的,别再找一个像我这样,让你难受的。”
  改嫁好啊,总比一辈子守着他的墓碑过活要好。
  这样,他也放心了。
  “呜呜呜,厉北庭,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就是故意的。”舒澜讲不过他,生生被他气哭,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说这样的话。
  “我没……”厉北庭长出一口气,想动一下脑袋,可是却感觉头很沉,动不了。
  “厉北庭,你答应了我要好好过日子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厉北庭?”舒澜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厉北庭没了反应。
  她吓得要死,伸手去他鼻端,还有呼吸,只是很微弱了。
  “厉北庭,你是不是报复我啊,报复我之前对你不好。”舒澜的眼泪擦也擦不干。
  为什么前世没有的这场车祸,这一世就发生了呢。
  前世厉北庭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除了在她那碰壁,也是直到厉北庭挑破了厉南希一切的伪装之后,厉南希恼羞成怒才对他动了杀心,被她挡了。
  这一世,厉北庭在她这不再碰壁,所以老天爷又要安排一些其他的困难给他吗?
  这次车祸让舒澜害怕,是不是以后发生的事,她都无法预料了,虽然她重生了,可是她对厉北庭的态度改变,也随之改变了本不应该发生的事。
  这,就是蝴蝶效应吗?
  一件事的改变,导致了其他所有事都随之改变。
  这场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虽然我为你死过一次,可是我没想你为我也死一次。”
  如果不是救她,厉北庭一定能逃生吧。
  她不会游泳,甫一入水就呛水昏迷。
  如果她也会游泳,是不是就不会成为厉北庭的累赘了。
  巨大的愧疚感笼罩着舒澜。
  她欠厉北庭的,再也还不清了。
  舒澜身体还算可以,那也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先是恐惧,再是呛水,醒来之后身体还是很虚弱,又要面对巨大的心理压力,比死亡更大的恐惧,就是害怕厉北庭死亡。
  凉飕飕的晚风一吹,舒澜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发抖,头也昏昏沉沉起来。
  如果她的重生却换来这样的结局,她宁愿不要。
  就在她意识混沌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快艇的声音,有灯光从远处射来,她擦了眼泪,撑着身子站起来,往快艇的声音那边大声呼喊。
  “这里,我们在这里!”
  “救命!救命啊!”
  舒澜从未如此狼狈过,身上衬衫给厉北庭摁伤口了,穿着已经湿透了的背心,脚上的高跟鞋早就不知踪影,原本洁白如雪的脚已经被砂砾磨的满是细小的伤口,渗着血。
  再精致的人,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
  她不知道自己大声呼喊有没有用,他们能不能听见,可是她现在除了这件事,什么都做不了,厉北庭已经失去意识了,她再怎么喊也听不见。
  舒澜觉得自己好没用,刚才自己昏迷,厉北庭能把她弄醒,可是现在厉北庭昏迷,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无助感,气的胸口发疼。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呼喊,直到眼前一阵发黑,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快艇由远及近,很快靠近了他们。
  几个人跳下快艇,舒澜看见有穿白色外衣的医生,跌跌撞撞跑过去,脚趾撞到了石头,疼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夫人小心。”是纪年扶了她一把。
  纪年收到警报提醒的时候正在家里用晚饭,扔下碗筷就出门了,一边往出事地点靠近,一边报警和通知厉家人。
  当时安装这个系统的时候,都希望不会有用到的这一天,没有想到还是用上了。
  “纪年,厉北庭他、他昏迷了。”
  “先别急,伤口在哪里?”医生快步靠近厉北庭。
  “后背,他后背出了很多血,好像是被玻璃扎伤了,我只是用衣服摁压了一会,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止住血,他大概昏迷过去有几分钟了。”
  医生大致看了一眼,“病人失血过多,后背伤口过深,进入昏迷状态,快把人抬到担架上,马上回医院进行手术。”
  舒澜听到这样的话,腿软的站不住。
  “夫人先别急,你伤到哪里了吗?”纪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舒澜披上,不知道刚才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