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三跪伏在门前,不能自已。
简陋的木屋,毫不夸张的说连一只兔子都挡不住,但却让接近宗师级的祁三止步。
他几次伸手,却不敢推开柴扉。
真的很怕推开之后,看到一个无法接受的结果。
吴辰与一群蓬头垢面的居民靠近。
这些人全部都是当初青石镇的原著居民,因为被贺家驱逐家园,不得不在深山老林里讨生活。
“小三子!还犹豫什么?快去看看你的母亲呀!”
一个年过古稀之龄的老者走出来,情绪复杂的催促道。
他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也是当初的青石镇镇长。
“树爷爷,你是说我娘他……”
祁三身躯一震,心里有底。
老者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快进去吧!”
“娘!”
祁三不再犹豫,推开了木屋的小门。
逼仄的环境很干燥,浓浓的药味刺鼻,一个老妇人侧卧在干草铺成的床上。
“小三子……是……是你吗?”
老妇人气息微弱,挣扎的爬起来。
祁三立刻跪了过去。
十几年不见,他发现母亲老的惊人。
当年的一头青丝此刻已经成为了灰败之色,脸上的皱纹多了数倍,并且更深了。
最让他感到心痛的是,那一双慈祥的眼睛,没有了聚焦。
母亲——瞎了!
“您不孝的儿子回来了!”
咚!咚!咚!
祁三不断叩首,额头磕破了,流出不少鲜血。
他以近乎自残的举动,来发泄着心中的悔恨!
老妇人伸出一双瘦骨棱棱的手,在眼前乱摸。
祁三立刻凑了过去,那一双慈爱的双手,触摸过他的脸颊,然后爱怜的拉到了怀里。
老妇人激动的道:“真的是你!我的小三子回来了!”
“娘,你的眼睛……”
祁三心里在滴血。
“你母亲的眼睛是哭瞎的,那一年你父亲被贺家打死,而你又不知所踪!”
苍老的声音响起。
树爷爷走了进来,不断的叹气。
“我……”
祁三刚说一个字,嗓子眼就被堵住了。
“就算现在立刻去死,娘也是开心的!”
老妇人的手,不断的在儿子脸上摩挲,道:“这么多年,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祁三稳定了一下情绪,擦干泪眼,违心的道:“很好!”
“那娘就放心了!”
老妇人情绪太激动了,又哭又笑。
树爷爷道:“小三子!过了今日,你就把你娘接走吧,以后永远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
祁三心在往下沉。
“贺家!”
树爷爷面色凝重的道:“贺家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这些人是不行了,就算走出大山,也只是累赘!你还年轻!”
祁三缓缓摇头道:“我已经去过青石镇,并见过贺家的人了。”
“什么?!”
树爷爷焦急的直跺脚,道:“你……哎!那还不快走!”
“不!”
祁三站起来道:“我回来是报仇的!不灭贺家,我誓不为人!树爷爷,当年小三子犯下大错,一走了之连累族人!十几年过去了,我再也不会逃避!”
树爷爷道:“可是……可是……你一个人抵挡的住贺家吗?连你父亲都……”
“我不是一个人!”
祁三昂然道:“我参军了,现在是滇南军区的顾问参赞!有能力也必须为大家讨回一个公道!”
“顾问参赞?”
树爷爷这才注意到,祁三身上的服饰很特别。
他年轻时也曾走出大山,见过一些世面。
吴辰补充道:“很大的官,说是统领千军万马都不夸张。”
“是吗?”
树爷爷惊疑不定,还是不敢相信。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惊呼声。
百余名战士翻山越岭,护卫着山子到了,这些人全部都是部队中的精锐!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列成一个方阵,给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