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毕,归剑入鞘,风凌雪笑着看着旷溪。
“你悟了几成。”
“估摸着七成。”
风凌雪大笑,“初观剑法,便能悟到七层,不错不错。”
旷溪也会暗暗感激,这等高人竟然愿意传授自己剑法,给自己讲解剑招,感激行了一礼,问道:“前辈,不知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风凌雪一愣,随即说道:“这不过是我随性而作,如果你硬要说名字的话,我看你身披白裘,就叫它白裘剑法吧。”
旷溪念了几遍,暗暗记在心里。
黑蛟忽然冒头:“嘿嘿,既然你都教了他剑法,不知能不能教教我。”
风凌雪道:“你是妖兽,自有修炼之法,我人族法门不适合你。”
黑蛟心想:这老头神通广大,旷溪一开口他便教他,我赖着他教,竟然还拿妖族的身份来搪塞自己,真是气煞本龙也,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于是继续厚着脸皮道:“高人,我如今处境凄惨,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成原本模样,你可要帮帮我啊,哦,对了,我是厉无涯的朋友,我看你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吧。”
“哦?你竟然还是他的朋友,真是让我惊讶,嗯,让我看看。”
说完风凌雪仔细看着黑蛟,黑蛟只觉自己仿佛没有穿衣服,给他看了个透。
“我大概已经清楚,你是否有兴趣听我弹奏一曲呢?”
“弹琴?”黑蛟奇怪,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弹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高人必然有高人的性子,自己可不能逆了他的意思,只好勉强答道。
“闲着也是闲着,听一听也行。”
风凌雪对旷溪道:“你也一同坐下聆听吧。”
一把古琴出现在风凌雪盘坐的双腿上,琴音奏起。
初时弦音低沉凝噎,似有一股股凄凄切切之感,让人不禁潸然泪下,没过多久,琴音一转,变的高调激昂,似乎还隐含杀伐之声,让人血液沸腾,有一股如日中天的骄阳之感,琴音三转,骄阳的灼热之意已经褪去,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仿佛春天的柳叶般轻盈,超然的气息逐渐透出。
再看黑蛟和旷溪,眼神早已放空,融入到了琴音之中。
琴声渺渺不绝,玄阴山脉第一重发生了异变,竟然无数妖兽围在了风凌雪弹琴地的不远处,所有妖兽都蹲坐在地,闭上眼睛抬头望天一动不动,似乎有什么变化在他们身上悄悄发生。
弹琴之人似乎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仍在专心拨动着琴弦,虽然风凌雪已老,但此情此景定能让人心想他年轻之时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琴音毕,古琴收。
“散去吧。”风凌雪和蔼的笑道。
众兽惊醒,纷纷有序离开。
旷溪和黑蛟睁开了眼睛,查看自身的变化。
“我的修为!”旷溪没忍住,惊呼。
风凌雪点头微笑,旷溪果然天资不凡,一首琴曲,迈入了觉醒之境。
再看黑蛟同样目瞪口呆,前些时日还才刚恢复道觉醒一层的他,如今已经到了觉醒二层,身躯又大了一圈。
两人惊异的看着风凌雪,如今只有佩服的五体投地,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高人。
……
厉无涯这几日来都在河边调养,伤势总算是好了个七八层。
这日,他依旧静坐河边调养,忽然发生的异变让他睁开了眼,因为眼前平静的江水,竟然忽然开始旋转起来,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江面形成,不断把江水给吸取进去。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心戒备,以为水里有什么妖兽要出来了。
但是等了许久已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漩涡依旧在。
他心想难道水里有东西,这么想着别跃入水中,一探究竟。
一进水中,他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吸力,没想到水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吸力,他看到了一条水龙卷在水中不断旋转,直通底下。
不断下潜,视线越来越黑,他终于看清了造成龙卷的是什么了,是一个黑色的洞口,所有水都被他吸入了那里。
过了没多久,漩涡消失,黑漆漆的洞口不再吸水,恢复平静。
“且去一探。”他艺高人胆大,猜测里面恐怕有什么东西,准备一探。
等待他来到洞边,他才知道这洞有多大,恐怕有十几丈,踩在地上的沙土上,只觉柔软异常。
洞内黑漆漆的一片,他不断前行,还是看不到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光,一下冲了出去。
“嗯?这是哪。”他满是惊异,被眼前之景所惊。
各色各样的珊瑚坐落水底,五光十色,华彩耀人,无数奇形怪状的鱼从他面前游过,对于他这个新来客似乎有些好奇,转过头看一两人又很快游。
他缓慢飞行,一路观察。
“人族,无令闯进南江之宫,可知死罪。”
忽然一道声音,紧接着厉无涯就见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水中开道而来。
什么虾兵蟹将,水龟大鳖一堆。
中间是个辇座,被四只大龙虾抬着,轿子上坐了大腹便便,头戴冠帽的中年男子,旁边是个穿着肚兜的孩童,此时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厉无涯。
“南江之宫?说的便是此地吗。”厉无涯问道。
“哼,杀了吧。”那中年男子摆摆手道,然后宠溺的摸着旁边孩童的头,一脸讨好的笑。
一虾一蟹上前而来,准备杀了厉无涯。
厉无涯冷哼一声,几拳直接把他们击飞。
那男子一看大怒,厉无涯竟然敢反抗打自己手下,立即下令其他手下围了过去。
厉无涯浑然不惧,轻云拳飞舞舞动,把他们一个个打飞。
看到自己家的护卫被打飞,那孩童乐的直拍手,高兴的喊道:“打的好!打的好。”
中年男子原本看到厉无涯这么戏弄自己手下,气的都要冒烟,但是看到自己儿子这么高兴,立刻笑容浮现在脸上,对着其他手上指了指,“去,赶快上去。”
其他手下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主子下了命令只能无奈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