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惜雨已经泣不成声,只知道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还残留在他体内的锁链,她知道他一定十分痛苦。
“是你。”历无涯虚弱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会这样啊,呜呜,是我害了你。”她急忙把历无涯的头发拨到后面,露出了他苍白失去血色的面容。
看着这张面容,她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原本星辰一般的眼眸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历无涯心里忽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死前还可以看到华惜雨,而不是孤独的死去。
华惜雨忽然拔剑砍向锁链,但是五灵锁纹丝不动,一点损伤没有,她不信又连砍了几下,结果依然如此。
“咳咳,别试了,这是五灵锁。”历无涯开口阻止,又牵动胸口一阵剧痛。
华惜雨把剑一丢,摸着他的脸颊,梨花带雨,“我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想要知道尘时忆的下落,我说了不知。”历无涯在她耳边无力的说道。
“又是她!我讨厌她!”华惜雨愤恨不已,“我立刻就叫我爹放了你,如果他不放我就死在他面前。”
历无涯实在不知道同为姐妹为何华惜雨如此讨厌尘时忆,但是对于她的话却不以为然,他已经清楚了华向天的为人,便是那种阳奉阴违的小人。
“不必,历无涯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这锁剑台就是我的归宿,我忽然觉得能和这些剑同埋于此也是一件幸事了。”
听了他的话华惜雨大急,他怎么可以失去求生的意志,“不会的,一切都有希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个从乌夜行手中救下我的历无涯,那个连邪术都可以摆脱的历无涯去哪了?呜呜。”华惜雨说着实在忍不住趴在历无涯胸口哭泣。
厉无涯暗叹一声,说道:“我左胸里有个小盒子,你帮我拿出来。”、
华惜雨急忙伸手拿出盒子,按照厉无涯说的打开,顿时淡淡的白光发出,一股清凉的气息透出,让她神思一清。
“这是什么?”
“万年雪莲,送给你了,我留着也没用了。”
华惜雨一呆,作为剑地大小姐,她当然知道万年雪莲是什么东西,看着厉无涯,“为什么要给我,现在你正需要这东西啊。”
“我的筋脉已断,雪莲用在我身上就是浪费,你做为剑地大小姐,修为还是低了些,拿去提升修为吧。”
听他这么说,华惜雨又是酸楚又是幸福,没想到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自己,心中有了决断。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华惜雨说道。
厉无涯已经对出去不报希望了,但是不忍拂了她的意,点了点头。
华惜雨带着雪莲离去,锁剑台石门关住。
华惜雨出了锁剑台后,飞快往抱元宫而去,那里是炼丹大师的行宫。
“左爷爷!左爷爷!”华惜雨死劲拍着紧闭的宫门,她知道左无念一定在里面。
果然没拍多久,大门打开,一个白胡子老头出来,看到是她,叫道:“我的小姑奶奶哟,我说谁敢这么大胆竟然在我炼丹的时候来打扰我。”
“先让我进去。”她推开左无念,一下窜了进去。
左无念给她一推,差点摔倒,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下一他就大叫,“我的丹药啊!”只见华惜雨把架子上贵重的丹药统统装入储物袋中,利落的很。
他急忙拦住她,气的跳脚。
“左爷爷,我有个朋友受伤了,我就借你点丹药吗。”华惜雨撒娇道。
左无念头都大了,华惜雨每次找他拿东西都来这招,“不行,这丹药很多还是要送去战场的呢。”
“那你就再炼几炉嘛。”说着继续装。
左无念把她手一拍,接住差点掉落在地上的丹药,“你要什么药说明白,不能都拿走。”
华惜雨有些为难,他也不知知道厉无涯所受的伤到底属于哪一块,只好说道:“哎,我也不知道啦,都试试。”
“不行,哪怕症状说说让我分析下。”
“就是筋脉断了。”
“什么?筋脉断了,那真是没救了,给你再好的丹药都没用,赶快拿回来。”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除了重塑别无他法,对了如果是九转神丹的话恐怕还有希望。”左无念摸着胡子说道。
华惜雨一听有丹药可医,大喜,急忙叫左无念给他。
左无念气道:“如果我有的话,就不会站着这里跟你说话了,早就成为东洛最厉害的丹圣了。”
华惜雨脸色一黯,就准备走人,左无念还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如此神色,说道:“虽然没有办法治疗,但是可以受创不久,还是有办法缓解一下伤势,减少一些疼痛。”
华惜雨大喜,拿出万年雪莲说道:“左爷爷只要你有办法,我这株万年雪莲就送给你了。”
左无念一看这万年雪莲眼珠子都瞪大了,就要夺过,但是给华惜雨闪了过去。
他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说道:“你哪来的这宝物,要知道可是一株难求。”
“你别管啦,快告诉我方法。”
……
厉无涯看着紧闭的石门,也不知道华惜雨会不会回来,说实话他现在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人心了。
石门打开了,华惜雨果然来了,而且看她似乎还带了什么东西。
“厉无涯,我来了,我特地到左爷爷那里求了药。”华惜雨把一个碗和杵放在地上,然后拿出一堆瓶子,厉无涯看着上面的字,暗暗心惊,知道都是些珍贵丹药。
华惜雨把丹药按照左无念给她的配方放入碗中,然后拿起杵把他们研磨成粉,随后拿出一个小瓶,瓶中装的是圣灵之水,有很强的治愈效果,是华向天给她保命的宝贝。
“虽然暂时没办法医好,但是可以缓解一下你的伤痛。”华惜雨操控起药水,顺着链条流入厉无涯的伤口。
随着这股药水的灌入,厉无涯觉得伤口处果然没有那么痛了,关键是在骨头处,这团水流不断渗入其中,缓解了尖刺的刺痛感,使他好受不少。
看着眼前忙活着的女子,他心里一阵宽慰,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虽然华向天可恶至极,但是他的两个女儿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