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姚瑶灵这边也并不好受,看完那些文件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除了每天喝水吃饭,她没有见一个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想起文件上面一件件一桩桩事情的描述,姚瑶灵有种冲动,想亲口去问一下那个还活在世上的爷爷,他到底有没有把他们当做家人。
十几年的陪伴,十几年的关怀,难道都是假的吗?
当她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抱着她的,宠着她的,陪着她的都是爷爷,不论是夏日的炎阳,还是冬日的风雨,都是爷爷护着她走过。
还记得那年爷爷沉船的时候,她哭的几度昏厥过去,因为她接受不了爷爷的离开,亦如现在,她接受不了爷爷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一样,一次次的将她推入深渊!
她不敢去问任何人,更加不敢找父母验证,甚至就连提起,都成了一种负担。
房间的人默不作声的待了三天,而房间外面的人,也默不作声的守了三天。
当司九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司臣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姚瑶灵所在的地方,可不论他怎么道歉,怎么游说,迎接他的永远都只有一个字,滚!
他是何等的尊贵,又是何等的高傲,可在她的面前,哪怕把尊严踩到了脚底,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够换回她的心。
外面起了大雨,深秋的凉伴随着狂风,带了几丝冬日寒意。
她披上外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站在窗外的男人。
仅仅一眼,就已经无法移开,仿佛定格了千年,万年,她以为可以忘记,她以为可以不想他,她以为可以忍得住。
可直到看到他那泛着银光的发丝,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不想念,而是不敢去想念。
两年来她没有打听过一个属于他的消息,她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以为这样也许可以骗的了自己的心。
但,现在事实告诉了她,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即使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她还是骗不了自己,还是该死的想他。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像一尊神,伫立在她的窗外,迟迟不肯离去,最终,姚瑶灵还是忍不下心,打开了门。
毕竟他也是为了她,他并没有错,不是吗?
秋雨随着寒气扑面而来,姚瑶灵冷的打了个哆嗦。
“进来吧……”
淡淡的三个字,似是等了一辈子那么长。
男人傻傻的站在原地,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眨眼,微微的颤了颤,眸中填满了她的容颜。
仿佛清风是她,明月是她,就连着厌人的雨水,也是她。
眼眸所到之处,也只剩下了她,他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
他抬脚,缓缓的朝她走了过去,原本想抬起的胳膊,也在片刻的思虑之后,慢慢的放了下去。
他怕,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一碰,梦就醒了过来,从此又回到了那个没有她的世界。
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姚瑶灵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声音轻轻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还不让我知道?我还不起的……”
男人身子一僵,积蓄了两年的思念,让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她回来了,他的宝又回来了,真好,真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还,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你那么好,那么招人喜欢,我总得成为这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这样哪怕你以后不爱我,至少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
他低声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穿进了她的耳中。
“那样的话,你就再也不会忘记我了。”
哪怕成为你长在喉中的刺,深埋于骨血里的痛,经年抹不去的伤疤。
他固然可恨,可耻,偏执,自私,但是豁出一切的来喜欢她,她就一辈子都忘不掉他!
不知道是房间的灯光太暖,还是他的话让她动容,她眼中带着水盈盈得笑意。
“你可真卑鄙。”
“是,我卑鄙,我卑鄙的想成为你刻进骨血里的男人。”
姚瑶灵看他身上的都快滴水了,连忙将他推进了浴室。
“进去洗一下吧,免得感冒。”
司臣从进门就一直盯着她,闻言笑了。
“嗯。”
姚瑶灵去给她找吹风机和毛巾,司臣洗了个热水澡后,将浴室的门打开叫了一声。
“媳妇,给我拿条浴巾。”
姚瑶灵脚下一个踉跄,看着他,无声的抗议,甚至带着拒绝,生怕司臣将她拽进浴室似的。
男人掩盖住眼底失落的情绪,尽量温声道。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那身衣服你也看到了,都湿了不能穿,给我一条浴巾,一会把身上弄干,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听到司臣这么说,姚瑶灵咬了咬唇,给他拿了一条。
司臣洗完出来,姚瑶灵端着一杯热咖啡坐在沙发上发呆,见司臣光着膀子,下半身就围了一条浴巾。
姚瑶灵脸色微红,示意他披上客厅的备用浴袍,司臣笑了下,倒是没有以前脸皮那么厚,顺手取过浴袍穿上。
看了那一堆的文件,姚瑶灵脑中的思路也清晰了不少,对白芷被拘留的事情更是充满了好奇。
“白芷的事情,是你做的?”
司臣语气平静。
“是的,她早该进去了,要不是为了查一些事情,不会留她那么久。”
姚瑶灵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
她本以为司臣会说不是,然后她就可以追问困惑了她两辈子的事情,然而听到他亲口说是的,而且还是蓄谋已久。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明明快要知道真相了,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想错了。
他难道真的不爱白芷吗?姚瑶灵有些动摇,上辈子他把这个女人护在他的羽翼这下,这辈子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爱与不爱,她也看不清了。
“灵灵。”
他嗓音低哑,响在她耳边。
“我爱你,从上辈子开始,从未变过。”
“嗯?”
姚瑶灵发现他靠的太紧,忍不住往后移了一点。
司臣说这话又直白,又可怕,她耳尖微微红,轻声道。
“好了,你别靠过来了。”
因为在家里,她只穿了一双淡粉色的拖鞋,非常的衬肤色,一双小脚,白皙可爱。
司臣很想要她,不仅是身体在叫嚣,就连灵魂都在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