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
她是真的选择性忘记了。
米小鱼仰着头,有点不知是什么心情的望着眼前豪华又气派的徐家豪宅。
——徐泓臻说了要登记后,连给她反应的时间也没有,二话不说就把她拉来这里,还美其名是登记前循例见一见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啊……她都见过啊,神经质的徐丽娅,有病的吴映梅,还有可爱的徐爷爷。
不,不对,
她还没见过徐泓臻的叔叔,那个差点和她妈妈结婚的男人。
“愣着干吗?”
徐泓臻捏捏她呆萌萌的脸,把她从深山带回来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多天,终于把她脸颊上的婴儿肥又养了回来,皮肤光洁滑嫩的,手感好极了。
徐泓臻手指痒痒的连续捏了好几下,但语气却是嫌弃的,“你又不是第一次来。”
米小鱼面无表情的望向他,对上他秋后算账的眉眼,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
他们都还记得她第一次被他强行押着来徐家后,她偷偷从窗口逃跑的事。
“你这次要是再敢逃跑……”
徐泓臻呵呵冷笑地加重手劲,“米小鱼,你试试呵。”
他的惩罚绝对会让她铭记一辈子的。
“你才别威胁我,”米小鱼拍掉他的手,不客气的回呛,“小心我一个不乐意,一把火烧了你的老窝。”
哼哼,她可不是随口说说的,想到徐清和吴映梅以前对米家做过的事,烧了这儿还是便宜了他们。
“可以,”
徐泓臻眉头轻挑,一脸的无所谓:“到时需要我给你递打火机?”
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全力支持。
米小鱼眨眨眼,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烧你的家哦,”米小鱼加强语气强调,“你长大的地方哦。”
“我长大的地方是在四合院,是有你的地方,”徐泓臻凉薄的黑眸不带感情的瞥了一眼眼前的豪宅,“并不是这里。”
这里是他初中时建造的豪宅,但是建成后,徐泓臻也不愿意在这里住下,宁愿跟着爷爷住在四合院子。
“米小鱼,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的大伯,”徐泓臻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将她带进去,“没有亲眼见他一次,你是不会甘愿嫁给我的。”
徐泓臻把她的心思猜得一点不错。
米小鱼没有看路,一直盯着他的挺拔的背影看,视线有些许的朦胧。
没错,在她没有亲眼见过徐清之前,是真的不甘心就这样嫁进徐家。
这点心思她小心翼翼的藏着,从来没有泄露过一点,没想到居然被他一眼洞悉。
太尼玛的可怕了!
“徐泓臻,我越想这笔交易越不划算,”米小鱼嘟嘟囔囔的,“真的嫁给你了,那我以后还能藏坏心思?”
人生如果不能藏点坏心思那得多无趣啊。
“臻少,”
管家的声音响起来,“先生和夫人已经在屋里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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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富丽堂皇的会客厅,米小鱼第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他们的一个挺直背影。
即使还没看到徐清的模样,单单是看到这个背影也能大概猜出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来了啊,”
吴映梅坐在徐清对面,听到脚步声后脸色冷淡的抬头扫了一眼,“有什么话的赶紧说,我还有事要去忙。”
徐泓臻带米小鱼回来之前,特意打了电话给徐清,即使吴映梅打从心里讨厌米小鱼的,也不得不跟着一起等。
“大伯,”
徐泓臻没理会吴映梅声音里的嫌弃,牵起米小鱼的手,径直走到徐清跟前,“我和小鱼要去领证了,回来给你说一声。”
听到他毫不犹豫说要去领证,米小鱼禁不住的打了个轻微的颤儿,随即感觉到徐泓臻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你就是米小鱼?”
徐清缓缓抬起头。
米小鱼以前一直有点好奇徐清究竟是哪一种男人?如此的让她的妈妈死心塌地想了几年,如此的无情下贱。
清澈的眸光对上徐清的脸,她很快明白了。
年轻时的徐清,一直都是得天独厚的一个人,出生在家境殷实的家庭,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极受女孩子青睐的男人。
即使眼前的他人到了中晚年,男性的魅力不减反增,被他专注地盯着看,相信没有几个女人能顶得住的。
而米小鱼只觉得他恶心——一个靠着外貌伤害女性的男人真是恶心到家了。
她撇开视线,不想再和徐清对视。
然而徐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不,只是单纯的看着她,但眼里的焦点却失了神。
徐清暗暗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米小鱼的样子,与他藏在模糊记忆深处的一个女人有着七分相像的容貌。
记忆中的绝色眉眼,记忆中的恬淡气质。
“米小鱼?”
徐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被眼前那抹恬淡压得似乎透不过气来,飞快转移视线望向徐泓臻,一再确认,“是她?”
米小鱼挑了挑眉。
如果不是看到地上还有自己的影子,她都怀疑徐清看见了鬼。
“你没看错,”
其他人还没开口,一旁的吴映梅嫌弃地用力扯了一下徐清的衣袖,“她就是米小鱼。”
别人不知道徐清的失态是为什么,但她是一清二楚……自己的丈夫心里还记着那个贱女人!
这也是吴映梅厌恶米小鱼的原因之一。
“徐清,你之前说过什么的?”吴映梅提醒他,“别忘了。”
声音虽然有些压小了,但一字不落的听进了大家的耳朵里。
徐泓臻他们还没回来之前,吴映梅已经和徐清说好,一定要反对婚事!
徐清这才有些狼狈地稳了稳表情,换上一副长辈的威严,“泓臻……”
他才出声,徐泓臻不容置疑地冷声打断他,“大伯,我带米小鱼回来只是告诉你一声,并不是要听你说教。”
换句话来说,现在也轮不到他来说教。
徐清尴尬地动了动嘴巴,在徐泓臻冷漠又生疏的眸光下吭不出半个字了。
没用!
吴映梅狠狠皱了下眉头。
气氛趋向诡异的沉默,眼看没人开声了,米小鱼扬了扬唇,脸颊上的梨涡浅现。
她不介意做打破沉默的那个人。
“徐大伯,”
米小鱼轻柔的嗓音中透出一股冷绝,“恐怕你心里还惦念着我的妈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