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我我和希恩比起来还突然成为话题的中心,帕克的脸不由涨红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冲着他笑,和他说话。
就好像主角一样。
很舒畅,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受。
果然在遇到偶像后,光芒就普照进了他的世界中。果然只要能够待在偶像的左右,他就能得到这辈子唯一的幸福满足!
这是送你的礼物!趁着欢愉的气氛,帕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双手递到了金发青年的面前。我准备了很久。
谢谢,帕克。希恩接过了那份平平无奇的信封,神情温柔,很高兴能够收到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望着青年彬彬有礼地浅笑,帕克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胸腔里像是燃起了烈火。
他的前偶像迦加门农说,学魔法与人生相同贵在决心与行动。帕克感觉自己现在充满勇气。
他做好了应对一切的觉悟,准备在所有人面前大大方方地向偶像表达自己的心意!
那里面是一只橄榄石的耳钉,是我十五岁开始创作的作品。它不是一般的耳钉,它可以将声音
全场突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极为默契地在同一刻停止了交流。帕克半张着嘴,终是没敢继续出声。
这是怎么了?他的话还没说完为什么突然都安静下来了?帕克抬起头,忽然发现有一辆黑色马车停在他们附近。
你们看上去玩得很愉快。车窗推开,有人轻笑着说。
高贵的银色发丝在月下镀了层冷光,看清那人的面孔后帕克身体里的烈火也随之熄灭了。
第6章 庆祝晚宴05
身穿黑色外套的兰伯特拉开车门,弯腰放下踏脚阶梯。黑色的长靴踩在上面,修长干练的肢体充满力量,青年象征尊贵皇室的银色短发彻底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所有人都端正起脸色,手摆在自己心脏处恭敬行礼。
不用太拘束,我只是听兰伯特说你们在这里,于是过来看看。
青年露出贵族标准式的微笑,声音温和优雅,顺便来找一个人。
帕克的眼皮跳了跳,他垂着脑袋默默打量着青年,帝国顺位第二继承人,猎鹰会上一任会长,同时也是他的偶像希恩米勒正在服侍的主人。
对于帕克来说,玛尔斯萨尔菲德太过耀眼,是一个出生就在权利与荣耀巅峰,让人无比嫉妒眼红的存在。
玛尔斯殿下,兰伯特会长。希恩从人群里走出。
打扰你庆祝的兴致了玛尔斯侧身声音放低,有些事想要安排你去做。
是,殿下。希恩俯身行礼,知道是皇宫里传来消息了。
去吧,先到马车上等我。玛尔斯拍了下希恩的肩膀,然后和兰伯特一起走到艾琳跟前,这是五千金币。
您花这么多钱,结果自己却没能看见烟火表演。艾琳望着递来的定额支票,会不会太可惜了?
原本打算早些过来的,但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不过没关系,过生日的人看见了就不算可惜。
啧啧,您对希恩也太偏心了。艾琳有点羡慕。
玛尔斯只是浅笑,没有说什么。
嗯?希恩学弟是要走了吗?他还没有吃蛋糕。艾琳愣了愣说,我都给他切好了一大块。
先把他借给我吧,剩下的蛋糕让兰伯特陪你们吃吧。玛尔斯嘴角微勾,随意摆了摆手。
哼,给他吃,那还不如我自己都吃了。艾琳瞧了眼身边紧绷着张脸的男人,忍不住抱着蛋糕闷头嘀咕。
你脸上沾到奶油了。有人在她的身后说。
哦,是吗?在哪里?艾琳还没缓过神来,一只手从她的脸颊边擦过。
沾了奶油的手帕被放在桌上。
看到凑到自己身边的男人,艾琳的呼吸近乎停止。
吃那么多,等会儿抱怨裙子紧。男人将蛋糕盘拽过来,冷冷地说。
兰伯特!少女萌动瞬间化为乌有,艾琳心头冒火,攥紧拳头,你这个不会说话的混蛋家伙!
你干什么,突然发疯
艾琳学姐。站在艾琳想要对兰伯特大打出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叫住了他。
啊,艾瑞克斯。艾琳一只手拽着兰伯特的领子,另一只手勉强收回了拳头,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戴地那枚面具可以还给我吗?
面具?艾琳愣了下,随后转身在座椅上翻找,喏,在这里。谢谢你借给我用。
没关系艾瑞克斯笑了笑,眼帘微微下垂,学姐,希恩他有被你吓到吗?
艾琳重重叹了口气:虽然这个铁面具确实挺阴森可怕的,但是要吓到希恩学弟哪有那么容易!我还没有开始表现,他就直接认出我的身份了!
这样啊艾瑞克斯低着头,紧紧握着那冰冷的面具。
怎么感觉他有点不高兴?是我说错什么了?望着青年独自离开的背影,艾琳困惑地摸了摸下巴。
笨蛋兰伯特理了理自己被弄皱的衣领,你居然和他借了这个?
怎么了?一个面具而已。我就借用了一下。
你真的不知道吗?兰伯特投来的眼神有点复杂,那个面具是他死去兄长希恩卡贝德子爵的遗物,你难道没见过吗?
子爵的遗物?我、我不知道啊。艾琳的小脸立刻僵住了,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马车从玫瑰庄园离开,刻有卡贝德花卉家徽的铸铁大门被仆人缓缓推开。马匹从山坡而下,整个车厢都随之微微倾斜。
那座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古老建筑依旧矗立在高处,黑色树林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这不是去皇宫,也不是去学院的方向,希恩放下车帘,望向坐在对面的皇子殿下。
你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殿下想去哪里,我没有异议。
去河边玛尔斯说。
我们去河边要做什么?
看风景
这样漆黑的夜晚在河边能看到什么风景呢?希恩没有再过多询问,玛尔斯则阖上了眼睛似乎在养神,车厢里的氛围变得静谧。
其实自从玛尔斯将猎鹰会交托给兰伯特,自己完全投身于帝国政务后,两个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在这段时间里,希恩在准备跳级所需的各项手续证明,玛尔殿下斯在为自己兄长收拾烂摊子,他们只能用书信代为交流。
显然,无法待在皇子殿下身边是很难执行侍从的职责的,况且抱着尽早踏入帝国核心的想法,希恩在入冬前就向对方请示过这一问题。
但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玛尔斯的想法则是希望他以学业为重,如果不方便,可以将日常服侍的工作部分先暂且停下。
我对你抱有更大的期待,而不是将你看作普通的佣人。当时,玛尔斯是这样对他说的。
因为都城夜晚戒严的缘故,白日繁华喧嚣的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压着帽檐的车夫慢慢将马车停在格兰德河边。
小心脚下,殿下。希恩说。
火苗刺啦一声点燃烛灯烫破了墨黑的浓夜,也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海风吹来的灰蒙蒙雾气笼罩着这条圣维亚「母亲」河,它从环绕都城的灰墙穿过,绵延而出。
两岸除了鳞次栉比的建筑轮廓,还有好几处通商良港旁,旁边停靠着几艘风帆商船。
果然什么都看不到啊。玛尔斯双手背在身后。
什么都看不见是理所当然的,希恩上马车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然,他相信玛尔斯也是知道的,他不觉得对方来这里真的是想看河边夜景。
夜里天气湿冷,希恩接过车夫递来的黑色羊毛披风搭在了玛尔斯的肩膀上。
弗恩会被秘密送入这里。玛尔斯目视远方,抬起了手,三天以后。
希恩顺着玛尔斯的指向望去:灰塔是无法离开的囚牢,这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由衷的为您感到高兴,弗恩殿下再也无法成为您的阻碍。
我原本也以为自己会高兴。玛尔斯偏过头,但其实不是,希恩。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兴。
您对自己的哥哥产生怜悯之心了吗?
不,他的罪行是死亡也无法补偿的。玛尔斯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母亲心中的天平最后还是选择偏向了他。
希恩默默得听着。
直到现在,我都在和他争夺着母亲的关注。玛尔斯轻笑了一声,呵,应该说这场争夺从记事的时候就开始了,不断告诉自己要变得更优秀,更优秀,要远远超过自己的哥哥,这样母亲就不会忽视自己是不是听起来很幼稚?
不会
有时候我会想自己为什么想坐上那个位置?是因为崇高的责任?还是单纯因为想向母亲以及其他人证明点什么?
玛尔斯说,我不是圣人,无法看透自己的内心,可能两者都有,但是我在迷茫的苦思中想明白了一件事。
怎样的出发点不重要,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值得全力以赴。
玛尔斯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发誓我不会再放弃了,无论前面还会遭遇什么。
敬仰您的一往无前的勇气,殿下希恩微微俯身。
这份勇气正是你给我的,希恩。玛尔斯注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金发青年,右手伸进怀中,为了表示感谢,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您的恩赐我已经收到了。
嗯?玛尔斯愣了愣。
那场烟火秀。希恩说,十分感谢您,我还是第一次在生日收到过这样壮观震撼的礼物。
圣维亚都城的上空怎么可能允许随便出现这样大的动静,如果没有位高权重的人点头,恐怕在礼炮第一声响起的时候负责,巡逻治安的军队就已经将他们这些人园团团围住了。
是艾琳的主意。我只是表示了支持。你喜欢吗?
当然,烟火很漂亮。不过花费整整五千金币希恩说到一半,忽然低下了头。
玛尔斯将一只小巧的丝绒盒子递到他面前。
这才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殿下,里面是什么?希恩双手接过那只盒子。
自己打开看吧。玛尔斯错开目光,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希恩的动作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用指腹轻推开了盒盖,银色指环躺在鹅绒垫上散发着昂贵金属特有的精致感。
十分感谢您的恩赐,我会永远珍藏这份荣耀。
这不是荣耀,也不是给你珍藏的。玛尔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转过身面对希恩,把手给我。
夜幕之下,希恩微微皱眉,面目有些僵硬,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抗拒皇子殿下接下来的行为。
那枚银色的指环被戴在了他左手的食指上。
第7章 庆祝晚宴06
深夜,迷雾遮住了月光,艾瑞克斯动了动嘴唇点亮了穆德森教堂地下室的三个灯盏。
晃动的烛光映照着他英俊的侧脸,也将地上的人影拉着又细又长。
他独自站着,面对着眼前的三副冰冷石棺,手心以此从上面镌刻的姓名抚过。
父亲兄长母亲艾瑞克斯阖上眼眸,青筋在手背上暴起。他心里藏着太多激烈的情绪,无处去发泄。
少爷有人无声地走到他身后,这里太冷了,您没事吧?
艾瑞克喉头在滚动,像在吞咽着什么。
我很好
汤姆斯管家的眼神里写满了担忧,他低下头当瞧见艾瑞克斯手中的铁面具时,脸上划过一丝震惊。
因为希恩少爷临走前的吩咐,他将所有能证明过去记忆的物品全都销毁干净了。
而这枚精铁打造的面具无法被焚毁,他记得自己怕艾瑞克斯少爷瞧见悲痛,很早就收进不起眼的储物间里了。
这枚面具需要为您保管起来吗?
汤姆斯爷爷,兄长的遗物我想自己收着。艾瑞克斯将自己的脸被铁面具的阴影遮挡,我发现当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时,它似乎能帮助我做出更好的判断。
少爷,今天宴会上您处理得很好。汤姆斯管家安慰。
如果是他的话,会怎么做我一直试图用这样笨拙模仿的方式去寻找答案。
艾瑞克斯低声说,我想大概就像戴上面具一样,压抑下情绪与冲动再去看问题,不要放过任何的细节,尽量去保持头脑的清醒。
少爷,大家都会为您的坚强与成长欣慰。汤姆斯提着灯,推开门轻声说,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您还有着繁重的学业。
艾瑞克斯望了眼石棺上深刻倾斜的「希恩卡贝德」,转过身跟在汤姆斯管家的身后离开了教堂的地下室。
汤姆斯爷爷。艾瑞克斯的声音忽然在昏暗潮湿的地道里响起。
什么吩咐,少爷。
我的兄长希恩卡贝德真的是母亲收养的孩子吗?
是的,少爷。对外的解释比较含糊,外界都大多猜测是诺曼子爵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