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段千星所说,照片里有很多连辰和他的同款物什,且不同于胸针和耳钉只是单纯物件照片,其他如鞋子、外套都是在本人身上,甚至还有他和连辰一块打球的视频,也许他该庆幸所有照片视频都是偷拍,他并未露正脸。
最无语的是戚子楦居然有不少粉丝关注,每次发动态下面还有一堆评论。
虞越在那些动态中看到了两张令他心肝肺都有点疼的,一条是“情侣手表”,前年他大哥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很喜欢,直到今天都戴着,然而也是今天他才知道,这表居然还是情侣表,女款比他戴的小一点,戴在连辰腕上正适合;另一条则是零食——抹茶味牛轧糖。
两个盒装的牛轧糖以及两颗零散包装的牛轧糖,散装的包装普通又眼熟——任飞柜子里才又囤了一批。
想到曾经有人藏在暗中偷拍还偷走他的东西用以磕cp道具,他就一阵恶寒。
“休息五分钟……”山教练对跑完几圈后气喘吁吁的众人道,又转向还在远处的虞越,提高音量:“虞越你也简单热身,一会儿和任飞上场。”
虞越朝山教练挥手示意他已经知道,而后将手机还给段千星便准备走人。
段千星有些傻眼:“你这就准备走了?”
虞越侧眸看他,眼神像是再问:“不然呢?”
段千星无语,“我表弟,连辰,你就没点表示?”
闻言虞越沉默片刻,少顷,淡然道:“我现在是高中生,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学习,考上好大学,早恋只会耽误我学习。”
如果任飞在这儿,定能听出这话分明是照搬他早上写在草稿本上的字。
他停顿片刻,又道:“而且我对连辰从来没有超过朋友之外的其他想法,蒙他错爱,我很抱歉。”
眼前男生神态自若,不卑不亢,气质卓绝,若是放去参加选秀,都不用表演才艺等,凭借一张脸和这通身气质就能出道。连辰会喜欢上他似乎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失陪。”虞越礼貌道。
人家对自己表弟没意思,段千星总不好按头让他接受连辰不是?
他刚想道别,视线转到网球课学生那边,忽而眼珠一转,说:“我也会打网球,要不我们打一场?”
虞越奇怪地看他一眼,想到山教练一直抱怨说没人愿意组双打,遂点点头:“我跟教练说一声。”
于是,五分钟后,段·鸭子·千星把自己赶上架,和高三学长范一裴组成男子双打,成为任飞和虞越的对手,站在网球场上。
段千星os:还好之前团队参加运动活动时他和队友组过双打,虽然不熟练,但总归是有些经验的。
又五分钟后,段千星如打地鼠游戏中满头乱窜的地鼠,被两名对手和队友嫌弃地请下了场。
“……要不我一个人跟你们打?”范一裴范学长跃跃欲试,高三生今年已没法参加中学生锦标赛,其他高三学长学姐们已经投入辛苦的复习中,这位则是自从错失单打冠军就一直懊悔精力无处发泄但人人避而远之的狼人,哪怕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高考,他还在网球场晃。
任飞觉得该给这位老哥收收心了,他凑近虞越,在他耳畔低语:“我们送他回去学习。”
温热的气息伴随低语拂过耳际,像是一直烫到人心里,虞越身体不自觉僵硬,握拍的手也不受控制轻颤,他努力忽视异常情绪偏头皱眉道:“你说话别靠这么近。”
任飞刚想说话,瞄见他通红的耳朵,不觉想起有些人确实不喜欢和其他人近距离接触,先前他也有几次试探,虞越好像都挺排斥,加上连辰给他一直男推开新世界大门,心中肯定更排斥和人尤其是同性近距离。
遂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道:“抱歉。”
他的态度诚恳,反而让虞越觉得自己小题大作,而且,他退后那么干脆,莫名让虞越有一点点微妙的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飞鸽:虞越现在一定很敏感,我是男生,得离他远点让他更自在些。
越越:md到底谁更直男??
ps:飞鸽是要么不开窍,一开窍就是直接打通任督二脉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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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酱猪蹄
期中考比月考时阵仗还大,因为期中考没有理综卷,而是物化生分科考,复习压力更大,每每让任飞进到教室都有种走错班级的错觉。
幸而有月考和自证清白的pk活动打底,这次他没再惨遭同学们**,着实让他松一口气。
甚至在期中考试前,任飞还抽出空来炖了一次酱猪蹄。
说也好笑,他转学来帝阳已两月有余,和虞越熟起来没用多久,几次提到给他炖酱猪蹄或传授厨艺,结果每次有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错过。
虞越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印证了任飞那句话——他和酱猪蹄无缘。
当然,这个猜测在这一天被打破了。
徐管家一早就将采购回的新鲜猪蹄给备好,任飞起床洗漱用过早餐后便开始动手,没一会儿厨房就飘出浅浅香味,待到又过一会儿,浅香变浓香,油烟机也无法抽调那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虞越下楼时餐厅里仿佛都充盈了酱猪蹄的香味,勾起他腹中沉睡的馋虫。
他因手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吃过大荤菜肴,一方面是饮食本身偏于清淡口,另一方面还是想将身体养好,这会儿倒是有点跃跃欲试。
“你是要我帮你把肉剔下来还是自己抓着吃?”任飞看到他便问,没等他回答又道:“我建议你抓着啃,这才是打开酱猪蹄的正确方式。”
虞越这才发现他两只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手里拿着大漏勺,漏勺里是色泽鲜亮诱人的酱猪蹄,正过滤酱汁。徐管家站在一旁并未上手,唇角含笑,像是一位包容自家做坏事的和蔼的长辈。
“……我要剔肉。”虞越从小接受的餐桌礼仪中就没有上手这一项,即使有螃蟹、虾这等,都是由专人去壳舀出肉后再呈上来。
简言之,规矩多。
任飞还没说话,陈阿姨就笑着上前道:“飞少爷,让我来吧,别把衣服弄脏。”
好歹在别墅也住过一些时间,任飞也算适应了豪门人家的吃饭,也不强求,炖酱猪蹄是他的拿手活,真让他剔肉,肉炖得酥软入味极是好剔,入口味也不差,但要说美感,比陈阿姨差了一大截。
几分钟后,徐管家端着由陈阿姨剔好又浸泡回汤汁中的酱猪蹄上桌。
任飞兴致勃勃介绍:“酱猪蹄新出锅时味道最美,我们家酱猪蹄配料和市面上还有那些打着老字号的酱猪蹄有些许不同,但根据我所尝过的百十家酱猪蹄,没一家有我们家的好吃。你尝尝看,我炖的酱猪蹄肥而不腻,软而不烂,瘦肉不柴,保准的你吃过后流连忘返。”
虞越听着他连续不断的溢美之词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曾报过营销口才进修班,这吹捧的语气未免过于夸张。
夸不夸张只待他品尝后见分晓。
微烫的一片肉片入口,酱香浓郁,咸香得宜,宛如朵朵鲜花在味蕾上绽放,香味溢满整个鼻腔,热量充盈四肢百骸,若只用一字形容,那便是:爽!
虞越原本觉得酱猪蹄更多还是通过配料才得以让食材变成美味,更大的功劳应在配料上,然而任飞炖的酱猪蹄,配料是辅助,却辅助地食材本身的味道得以全部释放,再有融入骨肉中的配料提味,细品之下,肉香盖过配料本身。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即便虞越并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也忍不住对那碗酱猪蹄多下了几次筷子。
“怎么样,好吃吗?”任飞还很在意客人口感。
虞越也没睁眼说瞎话,点点头:“嗯,好吃。”
任飞:“……没了?”
虞越侧眸看他,像是在问:“不然呢?”
任飞:“……”这可是任家祖传配方,尝过都说好,不要求你吹个万八千彩虹屁吧,好歹也吹上三四百字小作文呀,不然怎么表述得出酱猪蹄的美味?
不远处徐管家差点绷不住他专业管家式笑脸,眼看两位少爷大眼瞪小眼都把自己瞪成斗鸡眼了,缓步上前,忍着笑意对任飞解释:“飞少爷,您别为难三少了,三少吃食方面虽有偏好,但并不重口腹之欲,能得他一句‘好吃’已是难得。”
闻言任飞不由露出狐疑之色,徐管家又提醒:“您想想和三少一块用餐时三少是否有对某道菜赞不绝口。”
“……那难道不是因为他手术之后要忌口?”任飞还挺能抓重点。
虞越差点翻个白眼给他看,徐管家失笑:“您多虑了。”
任飞很快就没和虞越的点评小作文过不去了,他道:“你下次想吃跟我说,我给你做。”
他如此说着,却是不自觉想起爷爷。
爷爷年轻时也是苦日子过来的,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就无肉不欢,尤其钟爱他自个儿炖的酱猪蹄,可惜身体不允许他大鱼大肉,后来生病住院基本告别酱猪蹄,他在床前给喂饭时爷爷总会怀念并暗示他嘴里没味,直至老人离开,终究也没再吃上一口酱猪蹄。
期中考试之后将迎来五一小长假,爷爷忌日在小长假之后,不凑巧,非周末,所以他打算小长假去祭拜爷爷,给爷爷带上他喜欢的酱猪蹄。
只是要怎么和虞越开口……
“三少爷,学校今年春游时间和地点决定了吗?”徐管家的问题拉回任飞思绪。
任飞也好奇地看向虞越,去年在清远一中时,学校组织他们去市里植物园春游,帝阳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高大上安排?
虞越用纸巾擦擦嘴,道:“28、29两天考试,30春游,具体地点不确定,但应该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也不过夜,不用准备太多。”
徐管家面露遗憾:“今年春游仅一天啊,那只能准备些零食和饮料。”
任飞:“???”春游本来只需要带零食和水吧?至少他从小学到高一,十年春游都是这么过来的。
似乎看出他的疑问,虞越说:“去年春游去的是瑞国,滑雪。”
任飞:“………………………………”
好家伙!
同市高中春游都还没出市呢,帝阳春游都春到国外滑雪去了,该说不愧是贵族学校吗?
话说,仅一天的春游和国外游这区别未免有些大了吧?
=v=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这次任飞和虞越不再在最后一个考场,而是第一个考场,其中有一半都是一班同学,另一半……二班学生,以及夹在在两班之间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其他班学生。
考场里气氛十分凝重,一班和二班学生之间气氛那叫一个剑拔弩张,任飞瞧着仿佛一个不慎两方就能打起来。
但战火波及不到任飞和虞越以及郑雯雯这里,由于座位是按照月考排名排,所以这次虞越坐考场第一张桌子,任飞第二,他后面则是郑雯雯。
郑雯雯还是之前任飞见到的腼腆模样,只是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憔悴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许苍白,整个人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的样子。
“你没事吧?”互相点头算打过招呼后,任飞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郑雯雯愣了愣,摇摇头,露出一个浅笑:“没事,这几天复习有点晚,没休息好,谢谢。”
任飞和她不算太熟,一些话本不该他说,不过见她眼底下那两深深的黑眼圈,想到曾经班里有同学因熬夜晕倒,还是提醒一句:“考试重要,身体更重要。”
郑雯雯能感觉到来自他的出于真心的关心,笑容加深些许,颔首道:“我会的,谢谢你,任飞同学。”
一班和二班的第一名彼此有说有笑气氛和谐,衬得其他一二班对峙的同学们像是傻子,有二班学生想跟郑雯雯说他们二班和一班是竞争对手,是敌人,要跟一班人划清界限,可惜没能付诸实践,预备铃已先响起,考生得落座。
趁监考老师没来,任飞用笔戳了戳虞越后背,虞越往后靠了靠,没转头,意思用后脑勺传递:什么事?
任飞往前挪了挪,低笑道:“你说现在我抄你答案还有人质疑我作弊吗?”
虞越声音冷冷淡淡:“你可以试试。”
“那你写完试卷竖起来我抄抄?”任飞说。
虞越刚想指给他看讲台右边闪烁着红光明显已经开启的监控,监考老师即一二班都无比熟悉的严老师已比他先一步进入教室……不用提醒了,有严老师坐镇考场,哪怕不巡视,也没人敢搞小动作。
任飞本也是随口一消遣,作弊这事他是做不来的。
不过,监考老师是班主任,若是提前交卷正确率高还好,万一翻车错题多,指不定会成为班主任“谈心”的素材,啧,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