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男人的一系列动作,眼神中毫无畏惧的神色,只是多了一抹心疼。
以后,他或许没有办法继续为她煮面了。
此时,席炎的脑海中闪现的都是颜兮笑颜如花的样子,不管是十年前稚嫩的笑,还是如今成熟诱人的笑,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
这个世界,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人依旧还是那个她,陪伴了十余年的她。
砰!!
集装箱外突然发生爆炸,易戴新本能的将于含琼护在怀中,耳边随即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
“小琼,你没事吧?”
易戴新有些焦急,上下打量着于含琼,担心她会受伤,好在她没什么事,只是他们的周围一片狼藉,不仅钱程不知所踪,就连席炎也像是突然消失了那般,竟无影无踪。
“绝对不能让席炎活着。”
易戴新非常清楚席炎的实力,如若他还活着,他势必会将易家斩草除根,他不能让席炎有这个机会,于是易戴新立即派人追踪席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受了伤,一定不会逃远,你们一定要在他的人找到他之前把他杀了。”
“明白。”
于含琼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担心起席炎,她虽然很恨席炎,但她又舍不得他死,哪怕将他拴在身边,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只要能得到他这个人,于含琼也心满意足了。
席炎,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着看我怎么折磨颜兮。
“小琼,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席炎伤害你。”易戴新误以为于含琼是在担心席炎的报复,随即安慰道:“小琼,以后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他死了就是一个死人,我不允许你再爱他。”
此刻,于含琼觉得易戴新有些陌生,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一直以为易戴新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却不曾想,他的势力竟不亚于席炎,他这样的一个男人,于含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错了。
“嗯,我知道了。”
于含琼答应了下来,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她不能让易戴新知道她跟陶夏斌的关系,否则她不知道易戴新会如何报复她的利用。
“好了,我先送你回家,今天你不应该过来的。”
易戴新搂着于含琼坐上了玛莎拉蒂,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喜欢你靠席炎太近,哪怕你曾经喜欢他,我希望以后的日子你作为我的妻子,只会爱我一个人。”
“好,我会试着……”
“麦小姐,我们来码头做什么?”
有两个人站在岸边,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一男一女。
被唤作麦小姐的女人穿着一身浅色礼服,那面料一看就是上等的丝绸制作而成,风一吹就轻轻扬起,被阳光照耀的时候也如同添了钻石般耀眼。
“麦小姐,索拉少爷马上就登机回国了,你不跟索拉少爷一起回去么?”
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是麦的贴身保镖,看起来有些胖乎乎的,可行动却并不笨拙,反而异常灵敏。
“我才不要跟他回去,我要自己坐游轮回去。”
保镖撑着伞,麦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向游轮的方向,突然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刺痛了麦的眼睛,她惊呼:“这是谁?怎么会趴在我的游轮阶梯上?这不是找晦气么?”
保镖听闻,立即上前打探,发现席炎受了很严重的刀伤,像是被人划了不止十刀。
“麦小姐,要不要我将这个人扔进海里喂鱼?”
“嗯。”
就在保镖打算将席炎扔进海里的时候,麦突然叫住了保镖,并上前查看席炎的五官,发现他长得不错,便勾起一抹笑意。
“留着吧,反正我回到雪城也无聊,带着他兴许还能给我解解闷。”
“这……”
“没事,我父亲或者母亲问起,我自会解释。”
“好的。”
保镖将席炎背进游轮上,叫来随行的医生为他看病,得知伤势过于严重,或许会昏迷一段时间。
“凯,你马上调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我今晚就要知道结果。”
凯就是那个一直陪在麦身边的贴身保镖,他戴着一副墨镜,显得十分酷炫。
“好的,我马上去查。”
凯出去以后,麦走到医生的身边,询问起席炎的伤势有多严重。
“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一脸愁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得看他个人的体质。”
麦站在床边,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紧盯着席炎的侧脸,她抚了抚自己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
“你必须治好他,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我还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呢,还没让他陪我玩,我才不舍得他死。”
医生有些无奈,这个麦小姐被家里人宠坏了,时不时的拿一些人来当宠物养着,着实可怕。
“麦小姐,既然没有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你走吧。”
医生离开以后,麦就一直守在席炎的身旁,她时不时的会听见席炎嘴里轻声喊出的名字。
“颜兮?谁是颜兮?你喜欢的人?”
麦突然对那个叫颜兮的女人感到好奇,心想,难道是个绝世美女不成?
想到这里,麦立即起身走到镜子前,她左右端详自己的脸。
她那张像极了洋娃娃的脸,十分招人喜欢,所以她的父亲才会如此疼爱她,她很想看看,这个颜兮是不是比她漂亮。
别墅里,颜兮一直在客厅里坐着等席管家的消息,可一直等到了半夜,依旧没有席炎的消息,这让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安。
突然,门开了,是席管家的身影,颜兮立即惊喜往外的起身走向席管家的身旁。
“席炎呢?他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席管家一脸愁容,欲言又止。
“抱歉少夫人,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少爷的下落。”
“什么?”
颜兮不可置信的看着席管家,她根本无法相信席炎会出事的事实。
她摇着头,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对,只是没有找到下落,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出事。”颜兮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不准自己再胡思乱想,“席管家,你接着派人去找,席炎一定不会出事,他只是临时有事耽误了而已。”
“席管家,我们找到钱程了。”
颜兮刚平复好的心情,在一看到钱程身上的伤痕时,瞬间分崩瓦解。
她捂着嘴,一脸的惊讶,不敢相信钱程竟然会受如此严重的伤,可想而知,下手的人是有多狠毒。
“钱程怎么会受伤?席炎呢?”
席管家知道颜兮着急,可钱程现在也是命悬一线,于是席管家不得不出手阻止颜兮。
“少夫人,还是先让医生给钱程医治,等钱程醒过来,我们再问他具体情况。”
颜兮一想到席炎有可能会像钱程这般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们来救,她就没办法让自己冷静。
她红着眼眶,强忍的泪水最终决堤。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席炎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呢?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去救他,他……他……”
颜兮不敢继续往下想,越想越细思极恐,心跳也渐渐地因紧张而加速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一口气上不了晕过去一样。
席管家见状,立即命人扶着颜兮回房,他说:“少夫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少爷的,你不要过于担心,否则少爷回来看到你病了,他可是会生气的。”
“我宁可他现在就回来跟我生气。”颜兮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提不起半分精神,哪怕到了凌晨,她依旧睡意全无,她还在床上等着席炎回来。
颜兮一个人坐在床头,失神的望着床头柜上的橘色小夜灯,她记得这是席炎前天买来送她的,是个可爱的小熊模样,说她也像小熊一样可爱。
她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那盏小夜灯,眼眶再次湿润了。
“炎炎,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明知道我怕黑,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睡得着……”
“炎炎,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很多好吃的,忙了很久很久,我还等着你回来奖励我呢。”
“炎炎……”
颜兮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双腿都麻得没有任何知觉了,窗外的天空也露出了鱼肚白,一点点儿的晨光照了进来。
“天亮了……”颜兮看向床边的一侧,发现依旧空着,“还没回来么?”
颜兮下床打算去找席管家,却不料因腿麻没站稳而摔倒在地,咚的一声,吓得席管家推开房门。
“少夫人!”
席管家急冲冲的赶过去扶起颜兮,“少夫人,你怎么了?”
颜兮抿嘴而笑,不想席管家有过多的担心,摇头道:“我没事的,只是腿麻了而已。”
席管家注意到颜兮一脸的憔悴,以及那浓重的黑眼圈,心里大概能猜出她定是一夜没睡。
“少夫人,我知道你担心少爷,但是你也不能累垮了自己的身体,少爷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
颜兮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鼻子突然一阵发酸,眼眶也微微泛红。
这一刻,颜兮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想念过席炎,那种担心与害怕交织在一起,在心底像是五味掺杂似的,很不是滋味。
“席管家,还是没有席炎的消息么?”
席管家低眸露出抱歉的神情。
“对不起少夫人,我们的人还在搜寻当中。”
“不过少夫人你不用担心,至少我们知道少爷还活着。”
颜兮诧异的看着席管家,“不是说没有消息么?你怎么能确定他还活着?”
“据钱程提供的消息,是易家少爷易戴新跟杨家小姐于含琼绑了他跟少爷,当时码头集装箱那里发生爆炸,他被人救了出来,少爷也销声匿迹了。”
“现在据手下提供的消息,少爷并未在易戴新的手上,易戴新的人也在寻找着少爷,如此可以肯定,少爷一定还活着。”
易戴新?!于含琼?!
颜兮无比的震惊,她不曾想,对席炎下手的人竟然是易戴新跟于含琼……
易家跟席家一直不都是世交么?
于含琼不是喜欢席炎么?她怎么狠得下心?
种种疑问,颜兮不知道该如何得知答案,看着席管家问道:“席管家,易戴新为什么要突然针对席炎?他们不是朋友么?”
席管家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似的,勾起一抹冷笑,“少夫人,豪门之间只有利益,何来纯粹的朋友?”
“易家早就对席家虎视眈眈,易戴新这么做,不过是把计划提前了。”
说到这里,席管家突然有一事不明,呢喃道:“不过易戴新为什么要突然提前计划?是有什么原因么?”
原因?
颜兮思来想去,只猜到一个缘由,那就是于含琼。
“会不会是于含琼?”
“于含琼怎么了?”
颜兮着实不想去怀疑于含琼,可她又不得不将假设举例,这样才能更准确的找到问题所在。
于是她起身对管家说道:“于含琼喜欢席炎,易戴新喜欢于含琼,他们两个人一定进行着某种交易。”
席管家对颜兮一副另眼相看的模样,他没想到颜兮的脑子竟然如此灵光,,会想到这么一层问题上。
“少夫人,不管这个猜测是不是真的,我们现在都必须提防着他们二人,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少爷。”
豪华的游轮上,席炎躺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他的眉角微微一动,随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他的目光紧盯着天花板出神,视线转向一侧之后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卧室,他身边也没有颜兮照顾他的身影。
这是哪儿?
他感觉床在晃动,应该是在海上,可他为什么会在海上?
席炎的脑海中闪过之前所发生的画面,于含琼与易戴新一同折磨着他与钱程。
想到钱程,席炎突然有些担心,毕竟钱程跟在他身边数年,也算是亲近的人了。
“你醒了?”
席炎顺着声源望去,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声音十分的稚嫩,可眼神却不似二十岁的模样,反而多了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