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赢得这场官司,既然他敢做,就得让他赔偿席氏集团的损失。”
成起将文件往身旁一放,随后看着席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不会就只有这件事吧?说吧,还要兄弟我帮什么忙,我能帮的一定帮。”
成起一向爽快,办事效率也高,所以席炎很喜欢跟成起合作。
“没事了,你可以下车了。”
果然,在席炎话音刚落的时候,钱程便把车停在了路边的绿化带旁,成起看了一眼窗外,嘴角抽了抽。
“席炎,你用完我就扔,太不厚道了吧?”
席炎不以为然,语气平淡。
“你是选择在这里下车,还是到工地再下车,随你。”
成起深呼吸一口气,白了一眼席炎后便拿着文件下了车,他站在路边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身,有些无奈。
“要不是我着急下一场官司,我肯定得好好数落你这个白眼狼!”
白眼狼?
这个词成起感觉有点用词不准确,但他此刻也没心思纠结这个,他拦了一辆车以后便快速坐上车,立即赶往席氏集团停车场。
这天气也是说变就变,车子刚抵达停车场,成起就听见窗外轰隆隆的声音,似乎是要下雨的节奏。
“师傅,可以手机支付么?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可以,现在手机支付可方便了,二维码扫一扫就行了。”
“是呀。”成起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司机师傅的二维码,支付成功后他就立马下了车。
成起拿着文件着急的往自己的车子奔去,岂料迎面撞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包包立即被他撞翻在地,里面的东西立即从包里散落出来。
成起见状立即蹲下身去帮忙捡起来,还不忘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实在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也是低头看手机没注意,是我自己不小心。”
成起帮忙捡起来那些东西以后,刚抬头就愣住了。
面对成起的凝视,云亦姬感到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笑了笑:“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没……没有。”成起也意识到自己冒犯了,随即解释道:“你是钱程的女朋友吧?我在他的手机屏保见过你。”
云亦姬脸颊顿时微红,眼神里掩不住的欣喜。
“是么?没想到他会……”
轰隆隆……
云亦姬跟成起同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异口同声的说道:“快下雨了。”
“你要去哪儿?要不要送你?”
“不用了,我到公司里等钱程。”
“那……我就先去忙了,我还有事。”
云亦姬点点头,也不敢耽误成起,随即拎着包包就往席氏集团大厦走去。
由于电梯被占用,云亦姬只好选择走楼梯的方式走上楼,顺便锻炼一下身体,若是实在走不动了再乘坐电梯。
不过,云亦姬刚走到三楼的楼梯口,就突然听见上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带着焦急与担忧的语气。
“易总,席炎似乎已经查到我的头上,你看,你要不要帮我先逃到国外躲一阵?”
云亦姬站在楼梯口不敢轻举妄动,悄悄地躲在角落偷听着。
“易总,如果我现在再不走,到时候席炎摊牌,我就没机会离开了。”
男人似乎跟对方谈崩了似的,态度越来越暴躁,云亦姬听得也是一头雾水。
云亦姬站在原地,本打算找机会离开,可那个男人后面的话,让她不禁有些惊讶。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你的所有事情都摊出去,到时候,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的李小琼就是曾经的于含琼,对吧?如果我把这件事捅出去,到时候你心爱的女人,你说她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让我别逼你?呵,是你先逼我走投无路的!”
云亦姬愣在原地,脑子有些短路了似的,一直在李小琼跟于含琼之间纠结。
云亦姬:李小琼就是于含琼?于含琼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于含琼么?
云亦姬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钱程关于于含琼的事情,钱程那时候告诉她,于含琼害死了颜兮的几个好朋友,甚至还绑架过席炎跟颜兮,于含琼这个女人活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是现在听到于含琼还没有死的消息,云亦姬开始不淡定了,更多的是震惊。
云亦姬:那之前新闻报导的于含琼,替真正于含琼死去的又是谁?
云亦姬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震惊了,她脚下一个不留神,差点摔下楼梯去,好在她眼疾手快抓住了扶手,可也正因此,她被那个男人发现了。
“是谁?!”
云亦姬惊讶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佯装出镇定的样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个男人把手机放回兜里,一步步走了下来,他每走一步,云亦姬的心就跟着颤抖一步,她开始露出紧张的神情。
“我……电梯被占用了,所以我才走楼梯的。”
云亦姬越是假装镇定,她的破绽越是漏得越多。
“哦?那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云亦姬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我刚走到这里,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个男人一听这话,明显的,他的话已经被云亦姬偷听了去。
他眯起双眸,充满危险的气息,随即勾起一抹冷笑。
“你是钱程的女朋友?”
这个问题,云亦姬咽了咽口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如果眼前的男人跟席炎他们是死对头的话,她作为钱程女友的身份,肯定会很危险。
云亦姬在这个时候不敢再继续犹豫,转身就想往楼下跑去,可身后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害怕的一挣扎,拿手机不停地砸那个男人的手,那个男人吃痛的一甩。
“啊!”
这一甩,云亦姬脚下的高跟鞋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本来楼梯阶并不多,滚下去应该没什么大碍,可偏偏楼梯拐角处安装有一个消防栓,云亦姬的脑袋就这样撞上了消防栓坚硬的一角,脑袋在撞上消防栓的那一刻,血液瞬间从脑子里溢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慢慢透过云亦姬的发丝,一点点的往四处淌去。
云亦姬望着楼梯上的那个男人,伸出手,张嘴似乎在说着什么,很小声。
“救……救救我……”
云亦姬的眼神充满求救的乞求,可那个男人始终无动于衷,直到云亦姬生命最后的那一刻,那个男人依旧愣在原地。
那个男人看着云亦姬脑袋下的那一摊血,他顿时吓傻了,他本意并不希望云亦姬死,只是想拉住她而已,要不是云亦姬弄疼他的手,他也不会一时气急甩她出去。
男人咽了咽口水,走下去来到云亦姬的身边,伸出手探了探云亦姬的气息,发现她已经断了气,他立即吓得往楼上奔去。
他不敢中途从安全通道出去,而是一直往上,直到他的工作楼层。
抵达楼层,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后,他并没有着急的回到工作岗位,而是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高已,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在洗手间里,高已从单间里走出来,正好撞上他的同事。
高已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内心,对其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拉肚子,这都拉了好几回了。”
“看你这么不舒服,还是请假回去休息吧。”
“嗯,好。”
同事出去以后,高已悄悄地又给易戴新编辑了一条短信,告知易戴新,他有急事必须跟他见面。
易戴新收到短信后,起初并不想跟高已再有瓜葛,可事关于含琼,他想着还是得解决高已这个麻烦才行。
车里,易戴新坐在后座上玩着手游,不一会儿,高已便开门坐了进来。
高已气喘吁吁的坐在易戴新身旁,看到易戴新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游,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易总,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至于过河拆桥吧?”
“呵,事情?”易戴新将手机放下,藐视的眼神瞥了过去:“你知不知道席炎已经找到证据,正打算告易氏集团侵权,你这算什么办事?”
“易总,我为你也办了许多事,不能因为一件事就都否定我的能力吧?”
易戴新点点头,示意高已继续往下说,他洗耳恭听。
“就在刚才,钱程的女朋友听到了我们的手机谈话,我错手摔她下楼,她当场就死了。”
易戴新眯起眼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易总,不管怎样,你这次必须让我出国避难,否则以席炎跟钱程,都会把这件事赖在你的身上。”
“什么意思?你杀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已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跟易戴新解释道:“易总,你别忘了,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我离开出了国,你才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撇干净。”
“你放心,只要你给我一笔钱,并且送我安全的出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易戴新看着高已,心里虽然很生气,但还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易总,你别这样看我,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刚才云亦姬听到于含琼的事情,要不是我的过失,或许她现在已经跟颜兮告密了。”
易戴新沉默着,似乎也觉得高已说得有几分道理。
“席炎知道李小琼就是于含琼,但是他没有公布于众,说明他想私自解决,只要他一天不公布,你就有办法护于含琼一世周全。”高已望着易戴新继续分析:“如果云亦姬将事情告知颜兮,以颜兮的性子,她会怎么做,你应该也能猜得到,到时候你想救于含琼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假死一次可以,不可能再有机会假死第二次。”
听完高已的分析,易戴新掏出雪茄点燃,优雅的吐出一抹烟圈,瞥了一眼高已后说道:“好,我答应你,今晚我就送你出国。”
“不行,待会儿云亦姬的事情肯定会在席氏集团传开,我必须现在就走。”
易戴新低眸沉思了数秒,点头答应。
“好,我现在就让人准备,即刻送你出国。”
在高已踏上易戴新的私人飞机时,易戴新坐在车后座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如同地狱里走出的鬼魅,邪恶又具有魅惑力。
易戴新拿出手机给下属打了通电话,他说:“只有死棋才能保守秘密。”
说完,易戴新便将手机丢出了车窗外,甚至让司机开车从手机上碾过,霎时间,手机的屏幕顿时裂成了碎片。
车子扬长而去,卷走地面上那一层层的尘埃,手机躺在地上,被接二连三的车子碾压而过。
云亦姬在席氏集团死亡的消息迅速传开,若不是钱程及时封锁消息,或许早就对整个席氏集团有所不利了。
不过,席氏集团门口那么多警员,是个人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堵住悠悠众口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总裁办公室里,席炎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背对着钱程,“这件事查得怎样了?”
云亦姬是钱程的女友,也是钱程最心爱的女人,她死了,他自然会以最快的速度命人查清所有事情。
钱程冷静的向席炎汇报着所有情况,一旁的颜兮看到钱程这样,不免有些心疼他。
“席总,楼道是监控死角,并没有拍到静静到底是被谁害死的,不过,高已进出公司的记录很可疑,加上有手下汇报说,他在静静死后时间没多久就坐车离开了a市,这个时间更是可疑。”
“所以你怀疑是高已杀了云亦姬?”
“证据不足,目前还不能断定,只能等调查结果。”
颜兮看到钱程如此沉着冷静的模样,上前安慰道:“钱程,静静的死你不要太过于难过,如果实在伤心,等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你就请假一段时间,到外地散散心吧。”
“我没事的,你放心。”
钱程越是这样冷静,颜兮越是担心,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