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儿,最近府中多了很多你和茜儿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丫头说茜儿现在已经住进了你的景行阁里,还说再过不久你就要停妻另娶。这件事可是真的?”见陈夫人奈何不了慕景献,蒋氏只能自己站出来,看向慕景献声音冰冷的说道。
“太太在哪里听来的闲话,竟也相信?”慕景献闻言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冰冷的说道。那一声太太却像是在蒋氏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一般,身为庶子,面对嫡母竟唤太太,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是不是真的,只待那个丫鬟拿出证据来便明了了!”看见慕景献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蒋氏的面子也挂不住了,便收起了那套慈母的样子,脸色阴沉的说道:“这件事若是真的,只怕你父亲那里也不好交代!”
慕景献闻言没有接话,段茜茜正准备开口为自己辩解,却见段宇昊朝着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段茜茜无法,只能强忍心中怒气,生生地憋住。
良久之后才看到那个丫鬟去而复返,手中还抱着一个锦绢包起来的东西。瞧着神神秘秘地,众人都忍不住伸头前来查看,想要看看这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太太,这便是奴婢口中的证据,请太太过目。”那丫鬟说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三姨太,由她交到蒋氏手上去。蒋氏并未伸手去接,而是命三姨太当众打开来。
直到三姨太打开一看,众人这才忍不住惊呼出声来,原来竟是一幅画。
画上男子白衣胜雪,女子红衣如火。一红一白鲜艳明丽,女子靠在男子肩膀上阖眼睡去,嘴角笑意安然幸福。男子微微侧首,眸中是脉脉流动的温情,直叫人差点就要陷了进去。这二人容貌都是世间难得,这般相依在一起,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来。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首诗提的倒是不错,四公子和茜儿姑娘还真是恩爱缠绵呢!”陈夫人看着那画中人轻笑着说道,语气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嫉妒。
在那幅画展开的瞬间慕景献就知道大事不好,这幅画正是昨日在七夕盛会上那个摊主所画,只不过当时并没有这首诗。而且那幅画被自己放在景行阁里,也不是谁想拿就能拿到的。现在想来,应是中了蒋氏的圈套,只怕那个摊主也是蒋氏特意安排的了!
“献儿!你刚刚成亲不久,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丢了我们慕家的脸!”蒋氏见下面议论纷纷,突然拍案而起,指着慕景献大声的怒斥道,看那样子倒真像是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一般了。
慕景献的眉头紧皱,知道现在不是和她对抗的时候,便垂头思考对策。蒋氏见他不说话,自以为是拿住了他的命门,愈加的变本加厉起来。
“茜儿,你不是我们慕家的人。但是到底入了我们慕家的门,娇儿待你如亲妹,你现在竟背着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有没有女儿家的羞耻之心了!”说完慕景献,蒋氏开始将矛头对准了段茜茜。
反正这一次,蒋氏最初的目标就是段茜茜!段宇昊二人在她面前实在是碍眼得很,既然不能收为己用,那就不能放任他们壮大,否则到时候更加难以控制,倒不如现在就将他们扼杀在萌芽里。
“太太你误会了!”段宇昊见蒋氏果然开始对付段茜茜,心下着急不已。再听下面的那些人说话越发的难听起来,段宇昊也听不下去了,连忙站出来辩解道。段茜茜是何等身份,怎么能任由这群女人这样肆意抹黑。
“娇儿你不要再替他们开脱了,今日是他们对不起你在前,为娘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蒋氏连忙将他拉回来,柔声的说道。这条路已经走到现在了,她可不想被段宇昊坏了她的计划。
“太太,请恕茜儿直言。”正在这时段茜茜突然站起身来,背脊挺直的看向蒋氏说道。这个蒋氏一再的诬陷于她,段茜茜自然是不能再坐以待毙!
“太太既然这样疼爱姐姐,难道看不出来这画中女子正是姐姐吗?”段茜茜朗声说道,反正她和段宇昊是双生子,换上女装之后,除了段宇昊的身材略高大些罢了,其余的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更何况,笔下的人到底是和真人有出入的。
被段茜茜这样一说,众人不禁细看起来,看得久了一时间竟真的辨别不出来这画中女子到底是谁。蒋氏见状眉头紧皱,看来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段茜茜,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没有心机手段的丫头,说起话来竟是这样的一针见血!
“茜儿说的是,这画中的本就是娇儿。只不过娇儿命那画匠将自己画的娇小了一些罢了。”慕景献说着走过去牵起段宇昊的手,一把将他揽在怀里看向蒋氏说道。目光却是不自觉的瞥向段茜茜,眸中满是赞叹之意。
没有想到,段茜茜的反应倒是机灵,那么快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段茜茜望着眼前的两人,险些没有忍住的大笑出声。两人的身量差不多,这会儿慕景献努力将段宇昊揽在怀里的样子,倒像是戳中了段茜茜的笑穴一般,怎么也忍不住。
“是吗?那为何方才不直接说呢?”蒋氏见段茜茜一句话就将自己的计划打乱,心有不甘,又发起了第二轮的攻击,不依不饶的问道。
“太太,你日日将娇儿挂在口头上念着,方才若是我们指出这画中人就是娇儿,岂不是打了你的脸。嘴上说的好听,到头来竟连娇儿都认不出来,岂不是成了只做表面功夫的人了?”慕景献见她咄咄逼人,自然也是不肯退让。
蒋氏闻言险些昏死过去,这个慕景献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自己。蒋氏强压下心头怒气,警告自己不能动怒,否则在这些夫人面前丢了脸面,只怕以后就再也捡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