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怒视着季薇,眼神不满,语带愤怒。
与神情激动的陆家人相反,季薇神色平静,眼角眉峰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重点来了,陈家这次来陆家的真正目的就要展现出来了。
“你们陈家就别再为自己的插刀找借口了,说来说去,你们今天晚上到陆家不就是为了说一些季薇的坏话,让我的家人,对季薇的印象不好,破坏季薇与我家人的关系!”
陆一铭面色冷峻,薄唇微勾,微微露出一丝讽刺的冷意。
“小铭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听你这意思是怪我们陈家多管闲事,不该到这里说实话喽!我说你小子有点不知好歹!你也不想想,我都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好好休养,偏要巴巴地跑到这里,是为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你陆家别娶一个品行不良的媳妇回去。早知道你会这样,我们就不该跑这一趟!”
陈老爷子越说越来气,腾地一声站起来,作势要往外面走。
陆老爷子瞪了陆一铭一眼,忙起来拦住倔巴巴的小老头,笑容满面地安抚道:“老陈,老陈,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来,喝杯茶消消气。”
事情还没有事解决,陈老爷子压根就没打算走。
他瞟了眼季薇和陆一铭,神色不悦地哼哼了几声,在陆老爷子的安抚下,安安稳稳地又坐了下去。
陆一铭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楚莹适时给他递过去一杯水,趁机低声说道:“别说话了,没看见你爷爷都生气了嘛!”
说着,她还想去拉陆一铭的手,却被他脸色漠然地躲了过去。
楚莹面带委屈地看着陆子丰,眼里水汽盈盈的,含着一层水汽。
陆子丰眉眼冷峻,低斥道:“陈家的家事,你着急什么?如果季小姐真是清白了,她自然就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你爷爷在看你了,还不快坐下来!”
季薇明白这是让陆一铭袖手旁观的意思。
她心里冷漠地想,陆家这是把陈家包括她在内,当成动物园的动物了,有种坐山观虎斗,吃瓜群众看热闹的意思。
也是,她还没有嫁给陆一铭,对陆家来说,只是一个与陆家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世家名流,一向不都是很冷漠的吗?
明哲保身,袖手旁观,对他们来说,才是生存之道。
陆子丰的斥责,让陆一铭很不满,神色不悦地说:“那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陈家人欺负我的女人吗?”
“你的女人,这一点我同意。但你的媳妇,以后可说不定了。如果这位季小姐真的人品不好,那么你跟她就没有以后了。”
陆子丰喝了一口茶水,神色冷漠地说。
“爸,你什么意思?听你这意思,好象对季薇很不满?我娶媳妇,选人生伴侣,我自己做不了主吗?不管外人怎么说她,我非娶她不可!”
到了现在,陆一铭才真的看出来今天晚上陆家人的怪异之处。
他有些震惊,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他们表得得还是很喜欢季薇的。
季薇不动声色,把所有人的面部表情收入眼底,包括陆子丰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她早知道陆子丰对自己印象不好,但亲自证实了这个想法,季薇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她的目光轻轻地在陆一铭身上瞄了一眼,努力吸了口气,平复着心脏处的颤抖。
没关系,就算所有人不好看自己,她也会挺直脊梁,清清白白地从陆家走出去。
“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会让你们陈家对我意见这么大?难不成是为了股份?前些天,我是向爸爸提出了要陈氏股份的要求,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过份的地方。既然你们陈家把我认回去了,那就是承认了我的身份。据我所知,陈姗姗和陈若轩和我一样,同为陈氏子女,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拥有了陈氏的股份。而我活到了二十多岁,才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难不成陈氏子女还要三门九等,分个高低贵贱,她王凤的子女可以理所应当地拥有陈氏股份,而我就排除在外,你们不主动给,我就不能开口要吗?”
季薇挺直脊背,表情愤怒,语气里带着咄咄逼人的凌厉。
其实,让陈家人情绪反弹的根源的就是股份,简直触动了陈家所有人的神经。
尤其王凤反对得最厉害,又是滚楼梯,又是甩眼刀子的,最终闹到了这里。
“股份不是重点,我们陈家还没有那么小气,一点股份而已,我们还没有看在眼里。是你人品有问题,推凤儿和姗姗下楼,这样的事,也就这样不知天高在厚的野丫头会干得出来!到底是自小没了妈,没有人好好教养你,所以导致你的人品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推家妹和继母下楼之后,拒不承认!这样的人要是进了陆家门,以后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凤儿,还愣着做什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让大家都听一听。不要添油加醋,你只需要实话实话,把事情讲清楚了就好,免得有些嘴巴厉害的人,倒打一耙,说我陈家陷害她!”
陈老爷子喝过了茶水之后,重新冷静下来,一翻冷嘲热讽的话说得很是顺口。
王凤早就冷静下来,站起来,表情柔弱,轻言轻语地说:“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天,姗姗爸爸想送季薇一幢别墅,顺便请她和一铭到家里吃顿便饭。那天晚上,姗姗出去跟同学聚餐,被热情的同学强灌了不不酒喝。我让季薇帮我把喝醉酒的姗姗一起扶到楼上去。结果——”
说到这里,王凤低头用面纸擦拭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神情哀婉中带着悲伤之色。
如果不是陆沧海了解王凤的为人和行事风格,可能连她都要被这个女人凄楚的姿态给骗了。
看着王凤,陆沧海讽刺地说:“演技不错,不进娱乐圈拿个影后可惜了。”
王凤神情微滞,悲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她暗自咬牙,目光愤恨地看了一眼陆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