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和范琳琳相对而站,各自冷笑。
范琳琳的好友也一并走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季薇,目光里满是鄙夷。
“琳琳,你怎么认识她呀?跟小三的女儿走得近了,万一沾上什么晦气就不好了。”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范琳琳别有深意地看了季薇一眼,回过头对说话的女孩说:“我只跟家世干净的人做朋友,象她这样来路不明的,我才看不上眼呢。”
女人们站在一起,不约而同地发出哄笑。
而被她们嘲笑的对象却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们发笑,那样子就象在看一群傻子。
笑声戛然而止。
季薇眸光流转,声音含笑:“什么时候,名媛圈里开始以出身论英雄了?这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各位回家查查自家的家谱,不出五代,你们的祖宗不一定生来就是贵族,很有可能是农民出身。你们肤浅得让我不耻。幸亏我没有跟你们做朋友,否则我会羞愧而死。”
名媛们面面相觑,看到对方的脸上都很难看。
这个季薇怎么反倒把她们贬低了一翻,真是牙尖嘴利。
小小的安静过后,有个女孩象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道:“你胡说八道!我家那么有钱,祖上还是清代的贵族!不象你妈妈,做人小三,不要脸!”
那个女孩个子小小的,肤色微黑,手上戴着名贵的宝石戒指,脖子里还套着金链子,全身上下的行头都在告诉别人“我很贵”,一身的土豪气扑面而来,一看就知道,她家是一夜暴富的,所以身上没有多少世家名媛的底蕴。
季薇眼眸微转,目光凌厉地看向她,把她吓了一跳,瘦小的身子向身边的朋友靠了靠,试图找回一些和季薇对视的勇气。
正巧,姜源走了过来。
他推开围在季薇身边的人群,眯着眼睛,冷笑着说:“我嫂子说得没错!你是新晋富豪吴大虎的女儿吧?他是以挖媒起家的,你爷爷,也是他爸爸,世代都在矿上工作,就是人们俗称的挖媒工!怎么,一富起来,就忘本了?还有你们,谁敢再说我嫂子出身不好,一个个站出来,让我点点,你们祖宗都是干什么的?”
被姜源点出名字的那个女孩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上面,其他几个被姜源用手指点过的女孩也心虚地向后退了几步。
只有范琳琳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硬着头发不退一步。
姜源冷笑着站在她对面,轻声说:“这位美女是姓范吧?范海是你爷爷吧?你知道你家是做什么起家的吗?你爷爷年轻时候就是在菜市场卖鸡肉的。后来,有了点钱,倒腾房地产起家的。说白了,你家出身也不高,就不要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挡着我的道了,能让让吗?”
他冷冷地盯着范琳琳,直到她受不住地向后退了几步,和她的好友站在一起。
姜源满意地点点头,回过身,拉着季薇的手,叫过保镖,一起向门口走去。
范琳琳被当着这么多人扫了面子,不甘心地咬着嘴唇,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促使着她鼓起勇气,大声喊道:“陆少和季薇已经分手了,姜少,你叫的是哪门子的嫂子?”
姜源身形一滞,和季薇一起回过头,看着范琳琳。
姜源闻言哈哈一笑,就在这些人以为他疯了的时候,就见他把笑容一收,痞帅的脸上绷得紧紧的,面无表情地说:“关你屁事!有空关心这些,不如花钱去整个容,你丑得我都不想看!”
说完之后,他扯着季薇,大步离去。
留下面容呆滞地范琳琳等人。
受此羞辱,范琳琳气怒交加,跟疯了一样,跑到门口,大喝道:“姜源,你这个王八蛋!”
走出老远之后,季薇忍不住笑了起来,直笑得直不起来腰。
周茹也有些绷不住,抿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姜源扯着季薇的手臂被这么一拖也走不动了,无奈地看着季薇说:“你是不是傻?我是为了给你出气呀!”
嘴毒怪我喽!
“谢谢你!范琳琳憋着气想给我难堪,遇到你,算她倒霉。”
季薇笑着抹掉眼角的泪水,对姜源说。
这话是真心的,如果不是姜源及时赶过来,就是一个借酒装疯的江潮,季薇都毫无办法。
“哼,你有心思谢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我哥解释你和江潮的绯闻。今天这么多人都听到他说的话了,明天这些话很快就能传遍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陆家人一向眼里揉不了沙子,要是让他们听到了,不知道会怎么看你!?”
姜源冷哼一声。
“事情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季薇皱着眉说。
姜源目光闪烁,心内纠结。
江潮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口口声声说睡了季薇,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到了现在,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不知道哪个人说的是真的了。
见他神色犹豫,季薇神色不悦地挣开他的手,带着周茹扬长而去。
周茹神色不豫,有些担心地说:“今天晚上,江少说的话,必定会传出去的,到时候,风言风语的,你一定要挺住啊。还有陆家那边——”
季薇漫不经心地打断她的话说:“陆家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陆家看不上你,不想让陆一铭和我在一起,用我的事业逼我和陆一铭分手。现在,外界要是传出些我和江潮的绯闻,陆家人只会更放心而已。想质问我,也得有那个资格。陆家已经没有了。当然,他们也可以不高兴,但理亏,不高兴也得憋着。”
周茹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陆家有陆总在,陆家人明面上不会说季薇,但暗地里肯定会偷偷打听这些绯闻。
如果外面关于季薇不好的传闻太多,陆家想必不会高兴的,会更加反对季薇和陆一铭在一起。
这些季薇明白,却不说,分明是对陆家有怨气。
也是,高高兴兴地跟着男朋友上门见家长,却被人赶出来,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的。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姜源一直等着的电话终于从美国打了过来。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忧虑,这话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