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不用你一次次地提醒我,我时刻记着,宋家的事情,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清呢。”
温庭昕的脸色有点阴沉下来,语气也比刚才严肃很多。
确实,吴明乐完全不用三番两次地来提醒她温氏集团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她可都没有忘过半分呢。
吴明乐的脸色一变,道:“什么意思?”
“当初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让我们温家先是陷入了丑闻,随后又抢走了我们的客户,最后一步步地,直接到收购,这个过程,你做的很爽吧?”温庭昕冷笑了起来。
“你们温家破产倒闭,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从生意商场来说,我是一个商人,趋本逐利,是我的本能,如果你们家自己没有问题,又怎么会让别人找到机会?”
吴明乐却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振振有词。
温庭昕大笑了一声,满脸的嘲弄:“你说得这个话,跟宋牧野一模一样呢,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她早就知道,没有人会承认这件事情的,因为没有必要承认。
温家的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承认了,这些人都活得好好的,自然不会有任何愧疚的心理。
“你不要给我打岔,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愿意跟宋牧野离婚?现在看来,你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了吧,在你的心里,他是夺走你家一切的人。”吴明乐有点不耐烦。
温庭昕微微一笑:“吴小姐,你还真的是会煽动人心呢。不过,我对他怎么会没有感情,他是我的整个青春,而且还代表着财富和权势,我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那你说吧,说个条件。”吴明乐却还是不依不饶,像是爱情,婚姻,这些都是可以交换的一样。
温庭昕讥诮地看了她一眼。
最一开始见到吴明乐的时候,她没有现在这么精致,可是清纯到会让一个女人都心折,而且眼神清澈,做事又果断不拖泥带水。
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大概唯一不变的,就是做事依然果断,只是,嫉妒和阴暗的想法,早就让她的容貌起了变化。
眼神复杂,五官精致立体,却没有了半点的清纯之气,只会让人觉得刻薄又冷漠,不自觉地想要远离。
原来,心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太多太多了。
“要我离婚也可以,但是当年的所有的有关于温家的报表,你都得给我看。”温庭昕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其实她的抽屉里,还躺着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只是宋牧野那栏还空着。
只是这个,也不必让吴明乐知道。
毕竟在吴明乐的心里,是她不愿意离婚。
吴明乐的脸色微微一变:“什么关于温家的报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当初收购温氏集团,都是走的正规流程,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查的到。”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在让温氏一步步走向灭亡之前,你们的报表,我要看到。”温庭昕慢慢地说道。
当年的事情,她已经理得差不多,但是还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温氏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倾塌毁灭。
“没有这种报表,我说了,你们温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做了最后一步而已,我不收购,也会有别的人收购。”吴明乐有点恼火。
因为看到温庭昕这个样子,她突然想起来,当初要收购的时候,宋牧野说“收走她的家的,也不能是我”。
那句话她一直记了这么多年,让她更不能从这些事情里面跳出来。
而温庭昕看她还是说没有,便只是冷淡一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应该知道的,宋牧野现在对我的感情已经不一样了。”
她故意让语气里面带着嘲弄和得意,像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这次回来,就是要让宋牧野爱上你,然后再对他展开报复吗?”吴明乐白着脸问道。
温庭昕笑起来:“如果你要这么认为,当然可以这么认为,我没有你们那么爱失忆,捅别人的,还别人家破人亡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所以你离开这么多年,回来又一直这样对他若即若离,根本就是在报复,你对他早就没有感情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吴明乐站起来,情绪有点激动。
“吴小姐,你未免太激动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你就这么受不了了吗?别忘了,当年你们都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孩子,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我们温家,都是一笔笔血债,你别忘了。”
温庭昕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实际上,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足以喧嚣她内心的痛苦。
“所以呢,我现在在你的眼中,就是你用来报复的棋子,是吗?”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宋牧野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温庭昕没想到他竟然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外面听了多久,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可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
“四年的失踪,杳无音信,回来以后的疏远和冷淡,原来都是你的报复,温庭昕,你可真是好样的。”宋牧野冷笑着,往里面又走了一步。
吴明乐的嘴角闪过了一丝笑意,可很快就消失不见,反而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牧野,你怎么来了?我们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
她这副样子,好像自己才是犯错的那个人一样。
温庭昕目光锐利地扫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定然是早就发现了宋牧野来了,所以故意说出来了这些话来引导她。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是自己说的,她现在想收回,也不可能。
而且,好像也不是那么想收回。
因为这个男人,再一次,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宋总,还真是没劲,这么快就被你给听到了呢。”她轻轻笑起来,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