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例行检查,可是马步突然告诉我有了发现,他跟我说了一声就去了,我正打算给他派支援,就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了。”
“所以他是正好碰上了那帮人是吗?”彭楠子手里的拳头紧握。
“这是马步拼死带回来的文件,还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张从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马步拼死也要抢回来。
彭楠子结果文件看了一眼,脸色也凝重起来,敌人已经这么猖獗,看着手里的文件,情况很严峻吗,还好马步用命换来的文件争取了时间。
“医生呢?医生怎么还没来!”彭楠子的怒吼响彻医院走廊,一大帮医护人员紧张的在抢救室里进进出出,不断有新的医生赶来。
“医生,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齐愿抓住一个出来的医生。
“别激动,我们还在尽力抢救,患者的情况很复杂,还请家属不要着急。”只是简单的安抚了一下,医生就赶忙跑开了。
抢救室的门打开的瞬间,齐愿忍不住向里瞥了一眼,结果眼泪更加止不住的奔涌而出,马步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各种管子插在他的身上。
“齐愿,别看了。”唐惜弱真的不忍心自己的好友继续这样下去了,这样只会让她更加悲伤,“医生一定会救活他的,所有最好的医生都来了。”
“惜弱,为什么我还这么小,马步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在我眼前,但是我什么都干不了!为什么我什么都干不了?”
唐惜弱沉默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能帮别人解决呢?
“惜弱,我已经参加军医的面试了,我要去最边远的地方,我要能够守着马步哥哥,只要这回他会没事,以后我不会再让他出事的。”
看着齐愿脸上的坚毅神情,唐惜弱的心里之前思考的答案终于能更进一步了。她要成为站在彭楠子身边的人,一定有办法的吧。
她要做和彭楠子并肩作战的人!
马步缠的像个木乃伊一样,身上还有几根管子露出来,这样的他真的能从鬼门关里再往回走吗?齐愿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祈祷着。
兄弟,你一定要挺住,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呢,还有老的时候的好多事情没有规划好呢,我们还有一起干到退休呢,你不准先离开!
彭楠子只是心里默念着,现在的他就是两个女孩子的精神支柱。只是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的生命里发生了,之前多少次的离别在这一刻涌起。
“老大。”张从跃连夜整理了资料,赶忙送来给老大,他抬眼看了躺在床上的马步,还有两个守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我们出去说。”临走出门的时候,“马步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唐惜弱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这个时候,齐愿最需要别人打气了。
走廊里,彭楠子审阅着报告,一边听着张从跃的介绍。
“这两条蛇已经碰上头了,比起外面的那条,我们里面的这条蛇更危险吧。”
“不管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谁敢来我们这里作乱,谁就要被铲除。”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人影,这么高调是想要干什么?
明都这滩看似平静的水已经是暗潮涌动风雨欲来了。
楚清的房间,高跟鞋的声音从由远及近的传来,修长的手指转了桌上的笔筒,一面墙突然打开,露出了一件密室,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密室里。
键盘上十指翻飞,密室里各种仪器的灯闪烁着,屏幕上原本的闪现的文字自动转成了密语。屏幕的另一头,响尾蛇却是气急败坏的样子。
“凭什么蝮蛇一来就要抢我的指挥权,我都已经跟彭楠子斗了多久了,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让别人来?”可是更高一级的命令他不得不遵守。
“我不觉得有人比我更适合完成这个任务。”楚清关上了电脑,她赢定了。
“醒了!马步哥哥醒了!”齐愿高兴的大叫,可是想到这里是病房又赶紧压低声音。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医生也赶来了。
短暂的检查之后,马步又睡过去了,所有人都离开了,纸留下了这两个人。
彭楠子的心里现在也是感慨良多,有个像马步这样的小尾巴也挺好的。
“你笑什么?”唐惜弱看着彭楠子脸上莫名泛起的笑容,明明都跟自己一样熬了一夜,昨天晚上还交代了那么多……这个人都不累的吗?
“没什么,我有你就够了。”彭楠子这句情话倒是张口就来恰到好处啊。
“我也希望能一直在你身边,不管是什么时候。”唐惜弱把这句话放在心里。
另一边,新的指令下达了:蝮蛇的代号已经被人注意到了,最好在彻底暴露之前把事情了结。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这次我一定要赢。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老头子。”楚清站在自己父亲面前却没有一点尊重的样子,“我要你想办法把彭楠子赶走,这是组织的命令。”
楚冠中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越来越不认识的女儿,只是点了点头。几年前楚清出国的时候,组织就已经找上了他,他已经绑上了战车。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有,不要忘记了我们自己家的人!”
自己的女儿他知道,作为家主,他也得在必要的时候舍弃必要的人。
“我不会失败的,我这几年在国外付出了别人绝对想象不到的努力,这一次我不会再让那个人就这样溜走了。”
病房外,唐惜弱看着无语流泪的齐愿,心里是不断的隐隐作痛,之前的齐愿永远都是一副乐观天真的样子,但是还是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吗?
只要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卑微最渺小的存在。
“齐愿,你已经一晚上都没有合眼了,我来帮你看着,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惜弱,我还能挺得住,马步哥哥醒的时候肯定想要喝水的,你看我都准备好了,是温水哦。”她努力朝唐惜弱挤出一个微笑。
“齐愿,要是马步暂时没醒,你就一直不休息吗?马步醒过来也不想看见你这副憔悴的样子吧,你还是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惜弱……我好怕啊……要是昨天就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怎么办?”
“哭吧,哭吧,把心里的难受都放在眼泪里流出来吧。”唐惜弱抱着齐愿,任凭她的眼泪湿透了她的肩膀,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我喜欢他,惜弱,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他。我知道他不接受我,我觉得只要我一直守着等着,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的。”
“可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总是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呢?只要是最危险的任务他就冲在最前面,好几次,好几次我都知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了。”
“你知道他的身上有多少伤口吗?你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穿短袖还有在夏天把衣领也紧紧扣起来吗?那衣服里没有几块好的地方了。”
齐愿说着说着,眼泪留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了,泪水顺着唐惜弱的衣袖滴到了地上,又在地上汇集着倒映出齐愿伤心的样子。
齐愿的爱就像是扑火飞蛾的勇敢,就像是流萤扑向火前的最后闪光。
我有像齐愿这样的勇气吗?唐惜弱一时给不出答案。
齐愿决定去当军医,那她为什么不能呢?
军营,那里就是适合她的地方吧。
一个下午,唐惜弱的半边身子湿透,齐愿像是再没有眼泪了似的。
“齐愿,我看这种人是还没醒过来,需要刺激一下,你要是不忍心,我来。”唐惜弱还没解气,可是齐愿守着门不动。
“齐愿,你怎么了?之前是谁教育我被欺负了就要还回去?”眼前的齐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那个从来不存在受委屈的齐愿没了。
“我都知道,现在我只要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就好了。”齐愿透过门上的玻璃缝就那么望着,即便那个人躺在床上,全身裹满纱布。
“老男人,你来了正好,赶紧进去把那个人骂醒!”彭楠子刚来就看见唐惜弱张牙舞爪的,再看看一边望夫石般的齐愿,心下了然。
“真能狠的下心?”彭楠子站在床边,看着木乃伊般的马步。
“她走了吗?”马步的眼珠艰难的动了动。
“哪那么容易,她守了你快两天了,你开口就要赶人家走?”
“我不适合她,她应该永远在阳光明媚的地方快乐的生活着,我只要在阴影里护着她的那片阳光就好了。阴影里的人怎么能暴露在阳光底下呢?”
“你怎么知道她最想要的阳光就不是你?”
“你见过长得跟月球似的太阳吗?”彭楠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满身的伤痕无声的叙述着曾经的险境。他又何尝没有这种担心呢?
也许某次离别之后就是永别,所以他变得有软肋了,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
“你要真的为我好,就强行把她给带回去。”两天不休息,人都不好了。
马步的眼睛闭上了,鼻子微微翕动,彭楠子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怎么样,那家伙现在清醒了没有?”刚出门就迎上了两道视线。小妮子充满哀怨的眼神和齐愿关切的眼神。
“齐愿,我送你回去吧,你这么多天也没休息,这里有人看着,没问题的。
齐愿的眼睛都是红的了,不休息加上心里的担心,整个人憔悴的很快。
没等齐愿回话,彭楠子拉着她就走了,唐惜弱赶紧跟上走到另一边,你俩这是押解犯人吗?一左一右的架着。
但是坏人的计划不会因为马步的受伤而终止。因为情报意外泄漏,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按捺不住了。
彭楠子突然接到命令要他到外地协助当地警方参与搜捕。看来有人要行动。
唐惜弱回到了学校里继续上课,齐愿则是每天都去医院,哪怕自己只是站在外面看着。
损失了一个马步,原本还在原始森林里遭罪的铁子也得以赶回来了。刚下飞机他就来了医院。只是没想到这一来竟然还有惊喜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