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云此言一出,无异于在朝堂之上丢下惊雷一般。
朝臣四目相望,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懵逼之色,就连旭帝的眼中滑过了一缕惊讶,随即又化为更深的忌惮。
旭帝自然是不信夜墨云就会如此轻易的认下此事,毕竟此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算不上小。
更深一层的原因却是,旭帝与他已经算是心照不宣的撕破了那层伪装。
而今初战认输,可并非夜墨云的性格,更何况……
不过真的说起来,夜墨云就这般认下,对于旭帝来说也并不算坏事,他轻咳了一声,继续道。
“既然摄政王已认,朕……”
然而,诚如旭帝所想。
夜墨云的确是并无什么初战告输的想法。
旭帝话刚说到一半,只见夜墨云施施然的继续开了口。
“毕竟出使羽国一事,其中牵扯复杂,岂非三言两语就能说通,臣昨日直接回府,便是将其中关联都尽数写在了折子上。”
话语刚落,夜墨云便自袖中取出了一道折子。
内侍自夜墨云手中接过,上呈至旭帝面前,旭帝憋了一口气,却不得不将折子拿起来翻开看了一眼。
奏折中的确记录了前去羽国以及羽国的一些事宜,甚至于连中间御林军有内贼一事,都被尽数写上了上面。
旭帝看到此,背脊一凉,随即又被无限的恼怒给占领了大脑。
此事就算在过于隐秘,对于聪明人而言,不过是心知肚明之事。
夜墨云既然将此事写出,就是变相的警告他,他已经知晓这其中的缘由,让旭帝不要再玩这些把戏。
这封奏折的确是夜墨云昨日写的,不过写起来却未曾花费他多少时间,其中经历自然有所隐瞒,然而那也并非是和他所受命有关.受命之外的事情,就没有什么上报的必要。
夜墨云看了旭帝面上神色微变,只继续道。
“更何况,本王倒是何时不知,吏部之中的条例何时多了这一条?”
回京述职之事,其实不过是约定俗成,旭国条例之中并无任何一条规定了罪责。
夜墨云早已熟读旭国的那些条例,自然是比谁都清楚。
说他藐视天子,然而并无确切罪责说他如何藐视。
单只凭他昨日未曾直接进宫一事,只怕是不能说明。
“或者宋大人告知下本王,本王是违反旭国的哪一条条例,能让宋大人说到严惩一事,毕竟若是我没记错,宋大人去年在城西遗失了一条绶带,现在好似还没找到。”
夜墨云话甫出口,宋大人便恨不得晕过去。
这件事旁人尚且不知,所谓遗失不过是托辞,实则是京都之中,城西多为勾栏粉楼,宋大人去年在粉楼之中看中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时脱离不了粉楼,便有他借故前去城西之事。
如今人已经在他院中养着,可此事哪里能为人道。
毕竟吏部之中,条文之上可白纸黑字的标着,官员不得狎妓。
旭帝眸色已深,看着宋大人只暗自骂了一声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