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想掐死这个蠢货。平时倒是一把好枪, 怎么这时候平日的小聪明都不见了呢?那事儿也是见得光、平白说出来的。
“嫂子, 凤丫头确实有错在先, 不如你先领回去好好教导一番。至于她的嫁妆, 有我看着也少不了一分一毫。”快走吧你们, 要不什么事儿都得让这个蠢货抖落出来了。
贾申知道此时王熙凤已经伙同王夫人开始放印子钱了, 那就是她心疼自己的嫁妆赔得多了才上了王夫人的当, 要是人家王家对着嫁妆单子搬嫁妆却少了去,那可就是笑话了,虽然荣国府一直高居京城笑话榜单前位, 少一次总是好一点,要不老丈人收拾起人来可是不手软的。
“老二,你怎么说?刚才王姑娘说是和你媳妇有什么首尾, 左右王姑娘是要回家去了, 你媳妇可还是要做当家太太,王姑娘回家地原因大家都知道, 不知道这当家太太地首尾, 可能不能让王姑娘有个伴呢?”
贾政顾不上贾申有点不怀好意叫他老二的暧昧, 只知道这个首尾是不能有的。他既然能不袭爵还住进荣禧堂, 怎会真正迂腐不通事务, 枕边人做了什么他不说一清二楚, 也是知道个□□不离十:“大哥说的是什么话,王氏管家二十几年未尝出过纰漏,能和王姑娘有什么首尾。”
又对王子腾夫人说:“嫂夫人, 您看是现在就清点, 还是明天再着人送回去?不是不留嫂夫人,实在是娘娘要省亲,家中事务杂乱,恐怕怠慢了嫂夫人和王姑娘。”我家可是有娘娘地。
“老二,这事儿还真不能急。”贾申看向王熙凤:“王姑娘,事到如今我倒有心留你清点嫁妆,再与大姐见上一面,只是二老爷和二太太事儿多,怕是留你不得。倒是你的嫁妆从此是你后半辈子的立身根本,还是自己清点清点的好,就是你不心疼大姐儿,也多多少少该让大姐儿有个念想不是。”你是个有闺女的人,你一走你闺女可就在我手里了,贾申赌的是虎毒不食子。
王熙凤恨地是贾家所有人!!!
大姐儿不幸姓贾。
此时王熙凤已经失了理智,这就是她的好婶子、好姑母,不仅一字不肯为她求情,还说什么她有错在先,她为什么会有错,还不是她的好姑母平时念着什么大房不成器,公公贪花好色,只会花公中的银钱,贾琏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要拿捏住了,不能让他翻了天去,王家家大业大,叔叔是个有能为的,就是有事儿也能让贾家闭口不言。
现在婶子倒是代表王家来了,可没几句就想着让自己和离,姑母和姑父更是好样的,连嫁妆都不想让自己清点。自己进府后帮姑母了了多少阴私,赔了多少嫁妆,还替她放印子钱,那钱可是她拿大头。再想想自己还是王家嫡女,叔叔又一向待承自己好,现在只怕是因为叔叔不在京中鞭长莫及,婶子一介女子也没什么主意,只要自己回到王家,写信将委屈好好告诉叔叔,叔叔只要来一封信,不信贾琏不亲自己请自己回来,到那时自己还是赫赫扬扬地当家奶奶。
至于大姐儿,她姓贾,就算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平时忙起来三五天顾不上她也是有的,□□和丫头一大堆,必是不敢慢待了她去。
清点什么嫁妆。她不过是回王家等叔叔的信罢了,三五日就会重新回来掌家,倒腾起来倒白受累。不过此时不能在贾家人面前矮了身份,将来他们接自己时也要让他们知道琏二奶奶不是好惹的:“很不必大老爷费心。大姐儿总是姓贾,想是跟着她自己的爹,没的能委屈了她。”
才怪。
这女人倒是个狠角色。贾申赌输了也不在意:“即是王姑娘放心,就请将嫁妆拉走吧,也省得今说忘了东,明说忘了西,王姑娘不怕麻烦,我们倒是要预备娘娘省亲,没法时时招待王姑娘。咱们是多年的老亲,为这点小事儿生分了倒让外人看笑话。”
王子腾夫人恨恨:只要今天王熙凤出了荣国府的大门,不管她还能不能再回来,王家都将是京城的笑话,老亲你个腿,从此咱们是仇人。见王夫人还是一言不发,对这个自私自利的小姑子也厌上了一分,这还是王家出来的姑娘,不知道王熙凤让人休弃,王家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吗?也不想想宫里的娘娘有个被休弃的表姐,可是好听的。想到刚才那两口子口口声声让凤丫头和自己快走那副送愠神的口气,连提醒的兴致都没有了。
听贾申还不放弃让自己清点嫁妆,王熙凤想咬下他块肉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老子从看书的时候就没待见过你,个阴狠的蠢货,连自己的爷们都能告,留着你过年吗?
“不必清点什么,我自己的嫁妆自己有数,现在抬走就是。”等我叔叔的信来了,你就知道让姑奶奶把嫁妆抬走容易,想让姑奶奶再抬回来,非得让你给姑奶奶弯腰不可。
你有数就好,让你赔嫁妆的可不是老子。本来还想着你下半辈子只有这点嫁妆了,难得发下善心的贾申表示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