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动情认真,谁也没注意到掉到地上那赤裸裸的小黄本本。若是文秀睁开眼往地上看,她就能瞬间明白李俊那类似风尘的妩媚动作到底是怎么从何学来。
说起这本《男妓自传》,其中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因为,这本闺中房事的册子是曾逸替自家主子买来的。
曾逸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去镇上办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挺费神,最先去的是青楼。老鸨以为他来寻欢作乐,连忙唤了好几个姑娘来伺候,想从他身上搜刮一点银子,让姑娘们也开开张。谁知,他竟然不要姑娘,想要闺中秘术的书。
青楼姑娘们吃这口饭不容易,老鸨哪里肯将调教姑娘的书卖给他,再三确定他不是来寻欢而是来找茬的后,便招呼了楼里的龟奴将他给打出来。
曾逸武功是不错,但也架不住十几个人的棍棒围堵,虽然跑得快,但最后还是挨了几棍子,背上的印儿还肿了好几天。
挨完打之后,他又走了下一家青楼,结果情况也一样。但吃一见长一智,他是没再挨打了,只是差事还是没办好。
他垂头丧气走了一路,琢磨着去哪里买这种书时,在一条小巷子里碰见了一个摆地摊的男子。男子一脸奸相,油嘴滑舌,看见他便连连招呼有好东西,问他买不买。
曾逸也不知道是什么,连连摆手,却听那男子吹嘘,他手上的全是孤本,错过后,千金难遇。说话的同时,还拿了一本小册子凑到他面前翻阅。
曾逸眼睛不瞎,一眼便瞅见了书页上的两个小人儿正在行那周公之礼。而且,每一页的插画,小人儿的动作都不一样,看的他都有些心动。
曾逸心里激动地感叹了一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不容易,问了小册子的价钱后,在摊位上挑了一本封面干净一点的小册子付了钱,然后揣进了怀里。
这一本小册子,便是地上的这本《男妓自传》!
李俊是识字的,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可想而知脸有多黑。是以,这么几个月了,他一直都没翻过这本书。
今夜拿出这本书来,纯粹是因为前几次他霸道的想将文秀扑倒,结果都没成功,所以想另辟蹊径,万一成功了呢?
结果还真是让人意外,他真的成功了一半!
是的,他只成功了一半!
因为,在关键时刻,文秀再一次推开了他,然后穿上了衣裳。
更深露重,容易感冒,这便是她今夜拒绝李俊的理由。不过,她也不是真那么无情,她破例让李俊跟她睡在一张床上。
至于其他的,还是早点睡,做梦去吧!
李俊以为自己今夜便能攻城略地、直捣黄龙,谁知道结果又跟上一次一样。他只是猜中了开头,却是没猜中结局。
文秀穿好衣服睡觉,将他种的草莓印记给藏了起来,临睡前还嘟哝了一句:“要不要睡?不要睡,出门右拐。”
“睡!当然要睡!”
没吃到肉,自然心情不太好,只是,她已经同意自己留宿,是不是意味着她在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自己了?
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了吧!
李俊越想,心情越舒服,即便没有心想事成,他也算功德圆满了一半。麻溜将衣裳穿上,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偃旗息鼓的金枪,倒在了文秀身边。
“阿秀,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文秀没吭声,没同意,也没拒绝。
李俊心里更加欢喜,长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房间里很快传来细细的均匀的呼吸声,李俊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这一夜却是难得没躁动,睡的格外踏实。
第二天早上,李俊起的特别早。
这是住进新家的第一天早上,李俊心情愉悦的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俊脸带笑,嘴角含春,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树儿和桐桐从未见过他这模样,兄妹俩对视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娘亲起的比平时晚,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爹爹又笑的贼兮兮的,难不成爹爹欺负娘亲了?
李麦穗也从未见过三叔这模样,心里疑惑的紧,看看三婶,却是不好多话,默默的坐在位置上喝着粥。
李麦穗没话说,不代表树儿没有。
“爹爹,你昨晚给娘亲看你的大蚯蚓的吗?”
“噗!”
“咳咳咳.....”
文秀嘴里一口粥直接喷了出来,虽然没像上次一样喷在李俊脸上,但也洒了桌子。
这一桌饭,却是没法继续再吃了。
李俊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扫了低头吃饭半点没异样的李麦穗,才敛了神色,对树儿道:“以后不许再乱说了,知道吗?”
树儿不解,为甚就不能说了?看了一眼老爹,撇着嘴一脸不高兴。
文秀满脸尴尬,她的确是看了李俊的大蚯蚓,尼玛,那蚯蚓真的大得吓人,而且,巨丑!
“行了,赶紧送他去上学,回来还有事做呢!”
“哎,好!”
李俊顺着台阶往下走,招呼着树儿去上学。昨儿因为乔迁没去上学,今儿个却是不能再不去学堂了。
桐桐吃饱喝足便是玩儿,李麦穗帮着文秀收拾桌子,“三婶,谢谢你和三叔,我没事了,以后这些家务活儿,我来做吧。”
李麦穗没事了,文秀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却又觉得她改变的有点太突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却接她手里的碗,“麦穗,你再好好歇几天,这些活儿不用你。”
“三婶,我真的没事了。”李麦穗捧着碗不松手,声音不大,但却是一脸坚持,“三婶,我会好好活着的,我以后都不会做傻事了。还有,谢谢三婶给我买的家具,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文秀说着便放了手,由着李麦穗去洗碗。
李麦穗住的是客房,原本只有一张炕和一个柜子。但是,因为文秀之前给她买的一套家具当嫁妆,她没嫁成人,嫁妆自然也没抬到杨家去。新房正好落成,她从杨家手上把李麦穗给买了下来,镇上的家具店送家具来时,她便让人送到了新房子这边。
李麦穗揽了家务活,文秀则去了后院。顺着堂屋往里走,掀开门帘,后面便是一个大院子。而院子右边,是一间大屋子,面积有两个堂屋宽。
这间屋子是后来临时加修的,文秀的用意也很简单,把这间屋子以及另外两间屋子用作作坊。雇固定的人员上下班磨粉,形成正规的产业链,而其他人,则备用。
等生意逐渐做大,她腰包里也有了钱,再重新修专门制作十三香的厂房,把西塘村作为十三香的起源地,赚钱的同时,也不忘带动村民们一起。
文秀的目标很大,她的志向不仅仅是十三香、被套、以及同潘记布庄合作开女性内衣裤的店。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很多赚钱的法子,她的最终的奋斗目标也是自己在某一领域自己当老板,然后垄断整个行业。
人活着,一定要有目标,有了目标,才有前进的动力。
房间要用来当作坊使用,文秀养鸡养鸭的想法便落空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两者只能取其一。鸡鸭这些牲畜,在没有饲料添加剂的古代,随便跟谁家买都一样,让人完全放心。只是在于,肥瘦之间的问题罢了!
芝麻和西瓜,心明之人,总是知道该如何选择。
文秀从后院折回来时,李麦穗已经洗好碗筷,将厨房收拾妥当。宽敞的厨房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又整洁。
不得不说,李麦穗小小年纪已是做家务的好手,若是谁有幸娶了她,一定会万分感念这个“贤内助”。
文秀怕她胡思乱想,纯粹没事找事与她闲聊。只是,两人刚说上几句话,冯川的马车便驶进了院子。
小四跟文秀打了声招呼,又向李麦穗问了好,等自家少爷下车,便牵着马到院墙角落去了。
“嗯,这样才对嘛,大门修的宽敞,方便马车进入,多好。”冯川笑着说着话从马车上下来,一双眼睛左右打量文秀家的豪宅,而他手里如同以往的每次一样都提着一包糖果。
距离冯川上次离开,已经有好几天了。
在这里几天里,文秀忙着搬新家,而他则跑了一趟永安城。
“嘿,都不请我进去坐坐的?”
话虽如此,还不待文秀开口,他已经朝着堂屋大门走去。然后,一边走,一边喊,招呼着桐桐来拿糖果。
文秀跟着进了堂屋。
李麦穗则转身去厨房给他倒水。
冯川进屋后,并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左看右看,东瞧西瞧,连带着去后院转了一圈后,这才折回堂屋坐下,啧啧啧的夸赞道:“你这院子好,真的,比我家的强多了。我看你家旁边有空地,要不然我也来修一座院子同你做邻居好了。”
文秀对他在哪里修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见他还沉迷在点评自己的新家里,抬手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直接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冯川见她着急的很,觉得再戏弄她已是无趣,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道:“图样收了,但是消息,没有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