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并无他人,仿佛昨晚上自己主动靠近的胸膛只是做的一个梦而已。李俊没回来?
文秀并不真以为自己做梦了,麻溜的起床后,屋内外都找了一遍,不见李俊踪影。然后又下了楼,问了问店里的伙计,是否有看到东家。
众人皆摇头。
陈良才见她大清早找李俊,凑近道:“姑娘,东家不是在府衙么?你忘了?”
文秀一愣,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
陈良才自知说漏了馅儿,昨晚不小心听见了,讪讪的一笑后,拔腿就跑。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文秀秀眉微蹙,心里嘀咕,难道自己昨晚真的是做梦了?可那梦,实实在在太真实了些,搞的自己如今都分不清了。若是换做上辈子,是真是假,早就分辨了。
“去,让厨房给我煮一碗面。”
“是,姑娘。”
文秀随便吩咐了一个伙计去煮面,没一会儿,伙计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出来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文秀喜欢早餐清淡,基本上都是煮粥,几种口味的粥轮着煮,虽然每天都是喝粥,但是却是不同口味。自从来了永安城,店里忙起来后,她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是吃面。虽然面的口味,还算不错。
一碗面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她放下碗筷,便出了门。
陈谦和陈良才都看着她出了门,两人情不自禁的看向对方,但陈良才的目光撞见陈谦的目光,像是触电似的缩了回来,转身跑了。
陈谦一头雾水,这两天陈良才是撞邪了?
文秀的目的地很明确,出门后便往知府衙门而去。不管李俊时不时真惹了事儿,彭大人会怎么判,她都得去看一看。走到半路时,绕了个湾儿,去刘一手猪脚面线店要了一碗面线打包,多花了几个铜板把碗一并给买了提走了。
老板娘这次倒是认出了她,而且上次给留下的印象深刻,所以这次态度好,笑的热情,笑哈哈的将人送出了门。
文秀提着香喷喷的猪脚面线走到知府衙门时,彭大人亲力亲为的刚把案子审完。堂上哭爹喊妈的叫冤枉,十分热闹。衙役才不管冤枉不冤枉,拽着人就往外拽,叫冤声,哀痛声,不绝于耳。
审完了?
文秀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除了耳边传来杀猪般的声音外,什么都没看见。但是,很快,围着的人便开始散了,一边离去一边讨论着。
“昨儿还以为是那小哥要倒大霉呢,搞了半天人家是路见不平、为民除害的英雄。”
“就是,真是冤枉他了。”
“那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宿醉花街柳巷,如今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真是该死。”
“走了走了,一大早听案,我还没吃早饭呢。咦,好像,猪脚面的味道。”
“你饿傻了吧,这儿哪儿来的猪脚面线?”
“走走走,吃猪脚面线去。”
......
三三两两的人相继离开后,大堂门口便剩下文秀一人。大堂上,差不多也散了,只剩下准备离身的彭大人和为民除害的英雄李俊。
彭继今儿个大材小用,四品知府亲自审理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心中颇不是滋味儿。结果,明明是李俊的责任,最后他自我辩驳,倒成了为民除害的英雄了,众人情绪高涨,自己还只能顺民意不治他的罪,真是能把人气笑了。
“彭大人,你公正廉明,刚正不阿,有你这个清官,真是永安城百姓的福气。”李俊一本正经的向彭继拱了拱手,话里却是阿谀奉承,“多谢大人,草民就先告辞了。大人清正廉明,大人英明。”
彭继:“......”这些话,有多恭维,就有多讽刺、多刺耳。
这混蛋,是报复自己昨晚留他一宿的仇吧?
“走吧,赶紧的,跟你媳妇团聚去。”
彭继气呼呼的,拂袖离去。
李俊看着他的背影,俊脸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谁说昨儿晚他在衙门留宿的?那不过是个骗彭继的幌子罢了!
“阿秀?”
李俊一转身,便看见了站在堂外的文秀,双眸猛地变亮了,他俊脸露出大大的笑颜,一下子便明白彭继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了。
文秀回了他一个笑,抬起了右手,“猪脚面线,还热的,吃不?”
“吃。”
于是,李俊便大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拉进了公堂,两人很没义气也很没给彭继面子的就在公堂上吃面线。
刘一手的猪脚面线实在是香,刚一打开,香味儿就迎面扑来。香是香,就是面条有些软了,味道没有刚出锅的好。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文秀端来的是一碗毒药,他也喝的甘之如饴。更何况,本来就是香喷喷的面条,越吃就越香。
李俊昨儿在彭继着倒是哄了不少好东西吃,但是衙门火锅店两头跑,他现在是真饿了。一大碗面,几大口便吞下了肚,连带着汤汁都没剩,吃饱喝足后,才道:“阿秀,你怎么来了?”
文秀不答反问,看着他道:“你不是惹事儿了吗?怎么又成为民除害的英雄了?”
李俊说起这就用一副崇拜的眼神望着文秀,看了她半天后,见她脸红了,才道:“这都多亏了你,平日里常跟我说一夫一妻什么的。那三人是翠柳街几大青楼的常客,家里人拿他们没辙,我今儿就在堂上宣扬了一阵他们应该对自己的妻子忠贞这些话,瞬间引起了堂外妇人们的共鸣。她们又听我说是因为路见不平,他们三人调戏两家妇人,所以......”
结果,文秀是亲眼看见了!
“厉害了我的哥。”
这特么,他明明挑衅动手打人,这会儿倒是颠倒黑白了。
不对,那三人在刘一手猪脚面线店是真的出言不逊,调戏自己,阿俊说的没错。
文秀回神,见李俊双眼如狼一般盯着自己,心里有些犯怵,秀美轻蹙道:“你这么直盯盯的看着我做什么?”
李俊闻言,伸手将她拉近,用力的在她嘴上啃了一口,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每次喊我哥,我就特别兴奋,蠢蠢欲动......”
“臭流氓!”
文秀骂了一声,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