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下命令的同时,唐元也下了命令,双方人马立即交战。刚刚还寂静的院子里,传出了刀剑相撞的声音。
院外的人纠缠在一起打斗时,已经惊醒了屋内的人。只是双方势均力敌,打的如火如荼,屋内的人也并没急着露面。
李俊本来就没睡,听见动静立即就睁开了眼。而文秀则是易于惊醒,听见打斗声醒来,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又来了吗?
听着外头的刀剑声,上一次的搏杀立即又浮于脑海,像是发生在昨日。
文秀上辈子就做过不少危险任务,面对生死倒也不是太过惧怕,只是身边有两个孩子,兄妹俩的安危大于天,所以变的格外警惕。
在她醒来的之时,李俊已经觉察到了,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坐在床边,目光紧盯着房门口,却是开口安慰她道:“莫怕,早已安排妥当。这些人自投罗网,我们的人直接瓮中捉鳖即可。”
他自信满满,并没将外头的人当成一回事。
文秀闻言,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他今晚的异常举动来。但是又有一事不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今晚会来?”
“时间差不多了而已!”
从他接到消息那一刻起,便防着今日,所以调遣了人马埋伏在院里,等待着这些人上钩。
据他对那几位爷的了解,个个都是心思细腻之人,不会冒然突进,一定会打稳妥的战役。而他,出生在战场,别说隐忍,就是诈败也是兵家常用之计。虽然了解他们,但也不敢保证他们反其道而行,所以,两个孩子的房间周围更是埋伏了重兵。
一连几日过去了,都没动静,他算算时间,该来的应该来了!
这不,算的刚刚好!
文秀本是担心今晚两个孩子如果没跟他们在一起睡会不会发生意外,可听李俊解释了一番后,便释然了。
两个孩子即便今晚没在这边,也必然是安全的!
两人听着外头的动静,在屋里小声的说着话。看着儿女熟睡的睡颜,均是生出了一种安慰之情。
突然,院外动静更大了!
李俊听着外面的动静,冷峻的嘴角微翘,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今夜来的人,便是有来无回!
曾逸本犹豫着唐元的安排到底正确不正确,迟疑之际,唐元已经领着人走远,为了以防万一,不打草惊蛇,他真的领着剩下的人躲了起来。
果然不出唐元所料,一刻钟之后,另一批接应之前那一批的黑衣人没能等到同伴撤回来,便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翻进来朝着后院跑去,加入打斗之后,曾逸领着人将所有人给围了起来。
黑衣人见中了埋伏,想要脱身撤退,但李俊这次布置的人个个都是好手,又人数充足,更是抱着让他们团灭的决心奋战,哪儿会轻易让他们逃脱了去?
曾逸和唐元曾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越战越勇,跟随的下属士气大增,很快便占了优势。
黑衣人是杀手,并非死士,不会束手就擒,也不会吞毒自杀。他们要的是保存实力,蓄势待发,发起下一次的攻击。
换言之,他们不想死!
任务失败顶多被罚,但罪不至死。
领头人与唐元交战,两人势均力敌,难分伯仲。随着曾逸的加入,便难以继续,节节败退。
二人打一个,看似不公平,但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场合,谁还会计较这种“二打一”不公平局势?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打赢才是关键!
曾逸对李俊“瓮中捉鳖”的计划非常惊赞,所以打杀起来就更加兴奋和激动。瞧着领头人越发吃力,他就越发激动了。
周围,黑衣人开始有人受伤,有人倒地而亡。
这一场搏杀,胜负已经非常明朗了。
另一边,慕容昭坐在椅子上,案桌上放着一碗新茶,静心以待结果,可平静如水的心突然起了涟漪,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廖伍守候在一旁,见他微微皱眉,垂眸片刻,又望向门外,想了想后才道:“主子,为了以防万一,属下派了两批人去。一批刺杀,一批接应,所以,这次绝不会有意外,请主子宽心。”
慕容昭有些心绪不宁,但再次得了廖伍保证,浮躁不安的心又沉了下去,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太过担心了。
这几日,他在永安城中逛荡,见识了永安城的风采,也领略了当地的美食,并未对刺杀之事操过心。而他这次亲自来,一来是因为奉了皇命办差路过此地,二来故意停留也是为了给下面的人鼓气。
之前的刺杀太过急促,失败也情有可原。这一次,准备了这么多天,廖伍又是两手准备,必然能成的!
李俊的皇子身份并不是什么争夺的筹码,至少人人心中明白,陛下器重他原因有二。一来是他的身世,陛下想对他进行弥补;二来,他出生入死,战功显赫,是大夏不可多得的良将。但即便如此,弥补以及恩宠不会同皇位挂钩。
既然是能坐上那位置的人,文韬武略必然十分出色,令百官信服。李俊除了功勋之外,文不信,母族近乎与他脱离关系,没了母族的支持,他没法争。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几位皇子共同的敌人。
只有他死了,他手上的兵权才会落到他们的心腹中去。
哪怕兵权最后落到还没有站队的武将手上,那也绝对比李俊这个潜在的威胁安全。
李俊奉皇命握紧兵权,虽然是被迫的,但是,这已经阻碍了各位皇子争夺皇位的脚步了。
李俊一家,必须死!
慕容昭沉默片刻,脑海中已经将李俊必须死的理由过了一遍。只是可惜了他那娇妻,那等姿色,只怕放在京都也找不出两个贵女能胜过她。
廖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的话说完后,便又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派出去的人凯旋。
然而,主仆二人等到天明时分也未见派出去的人回来,这时候,两人才同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