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蓉被判斩刑且不用再由刑部审批的消息像是长了脚似的,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永安城。
“自作孽不可活,长的那么漂亮,却是心如蛇蝎,活该被砍头!”
“就是就是,所以啊,这‘蛇蝎毒妇’说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听说啊,这女人跟临安城的梁家有关系呢。”
“哇,要是真的,那位梁大人岂不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嘘,不要命了?”
“好了好了,过两日在菜市口行刑,到时候咱们约着一块儿去啊!”
“好啊!”
......
城中谈论萧蓉被斩首一事讨论的沸沸扬扬,骂什么样话的人都有。除了各种谩骂之外,也有可怜她是一个女人的人,往深了想,肯定是周大福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否则好好地将他杀了做什么?
如果是因为银子,只怕不尽然!
搞不好啊,周大福是骗钱骗色,所以才惹怒了萧蓉,最后惹来了杀身之祸。
说来说去,这件谋杀案又演变了情杀案。
文秀听完下人汇报外头的传言,心里倒是淡然,只是略微有些同情这位萧蓉萧老板。一个女人,走到如今这一步不容易,可偏偏又将手里的东西拱手相送出去。
哎!
唐思思倒是托人进去瞧过她,当她瞧见萧蓉的容貌与粱婉几乎一模一样时,惊愕了好半响。事后一个劲儿的感叹,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呢?
文秀只能笑笑,不好过多谈论二人的身世,世间毫无血脉之人都能长的相似,更何况有血亲一般关系的人呢?
这种概率,又增加了不少吧!
“娘,我们也去看斩首好吗?”
桐桐不知什么时候凑近了,抱着娘亲的胳膊摇啊摇。
文秀一惊,睁大了眸子道:“你小小年纪去看斩刑做什么?回头吓到你可怎么是好?不能去!”
小丫头岁数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竟然想着去观刑。只是,这丫头从哪儿听来的?
于是,文秀唤了青梅进来。
青梅被质问后,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才将桐桐从哪儿听来的细细告知。原来,厨娘有个肺痨儿子,据说人血馒头可以治病,所以想着当天去观刑,去抢两个人血馒头回去给儿子治病。
桐桐去厨房找吃的,恰巧听见了,事后便嚷着要去了。
文秀看着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女儿,无奈的摇头,世人皆愚昧,这种鬼话都信,不过是衙门的人想要骗取百姓的银子罢了!
“青梅,回头不许桐桐出门,就呆在家里好了。”
“是!”
“娘亲,我要去。”
“娘亲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啊!”
一句“好吃的”,便将桐桐要往外跑的心给拉了回来。
果然,吃货的世界是别人无法想象的。为了吃,自由算什么?
李俊事后听文秀说起女儿的趣事,也是无奈的摇头,但想起老人们说的那些关于怀孕时的注意事项,他只能解释道:“兴许,你怀着他们兄妹俩的时候,没吃着好东西吧。”
因为没吃着,所以馋!
文秀不以为然,桐桐若是如此,那树儿不贪吃爱学习又如何解释呢?
夫妻俩说完儿女,又说了说未出生的孩子,对这个孩子,两人都是万分期待的。因为,他们都想弥补当初桐桐和树儿出生时的遗憾。
文秀抚摸着早已有了胎动的孩子,眸光里满是温情,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母爱让李俊格外羡慕和感慨。
他自己没得到母爱和父爱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他的儿女可以在母爱和父爱编织的环境中长大,永远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文秀坐的久了便有些累,想去床上躺一会儿,李俊扶着她去了床上躺下后,也挨着她躺下了,一手揽着她,一手把玩着她的头发,万分想念两人那些疯狂的夜晚。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无奈的道:“阿秀,我如今是巴不得小东西早点出来,却又巴不得他晚点出来。”
“为什么?”
文秀愕然的看着他!
李俊道:“早点出来,我们就可以做喜欢做的事,可是,晚点出来呢,少一个缠人闹腾的小家伙啊!”
文秀:“......”
他这是第几次说这种话了?可偏偏自己每次都傻傻的要问他为什么!
一孕傻三年,这话绝不是没有道理。
文秀睡醒一觉后,李俊已经出去了,桃红服侍着她起来,笑着道:“爷让厨房熬了夫人爱喝的汤,奴婢这就去给夫人端来。”
文秀点点头后,突然道:“他去哪儿了?”
桃红微微皱着眉想了想道:“好像是去府衙了,爷出门时,只带了唐元,曾逸问的,奴婢恰巧听见了。”
去府衙?
萧蓉的案子已经定下了,择日问斩,他还去府衙做什么?
文秀弄不清楚,也懒得多费神,换了清爽的衣裳后,便让桃红去厨房端汤。
最近这段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她总是睡着了便出汗,醒来后,一身衣裳都湿透了,起床后总是要先换上一身才好。
孙老头没诊出毛病,只能归于天气炎热了!
傍晚时分,李俊从府衙回来了,这次回来,面色有些阴沉,吓得府里好多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做事。
文秀不喜欢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替他倒了一杯茶,这才道:“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这样,倒是把大家伙都吓到了。”
李俊忧心忡忡,却又不敢在媳妇儿面前耍酷拌冷漠,挥退了下人后,这才道:“阿秀,如果我说,萧蓉的案子别有隐情,你怎么看?”
别有隐情?
文秀没立即回答,但是却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脱口而出道:“阿俊,萧蓉被判斩刑一事,是你和彭大人设的局,现如今,有别的线索浮现了是不是?”
李俊惊讶的望着她,面露喜色,“阿秀,这都让你猜到了。”
文秀一脸无语,他话都说的这明了,再想不明白,岂不是傻?但是,她也没承认自己之前傻,只是问道:“你和彭大人葫芦里这次又装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