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分成两团,在青楼的后巷打的不可开交,噼里啪啦刀剑相碰的声音,惊了楼上的客人。
好些人听见声音后,打开了后窗往下看,但一看巷子里在斗殴,还手持凶器,便立即阖上了窗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曾逸这次放开了打,倒是和朔风打的不相上下,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在巷子里死缠,打持久战。谁先泄气,谁就会被对方一剑穿喉。
然而,让曾逸惊讶的是,陆靖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一把软件使得出神入化,比起上一次陆靖与他们随行而露出武功时,还要厉害许多。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梁旭也只认为陆靖只有与他打平的水准,可时间越拖得长,他就越是发现,陆靖剑法以柔克刚,已经隐隐有略占上风之势。
不行,这样下去会很糟糕。
梁旭一向自诩自己武功一流,鲜有碰见对手,可来了大梁后,像李俊那样的高手就已经让他觉得惊叹。而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竟然能同李俊相提并论。
陆靖心无旁骛,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梁旭身上,一心只想把他击败。或许换句话说,他把对李俊那种嫉妒安在了梁旭身上,所以只想着如何打败战胜他。
“爷!”朔风缓缓地往梁旭靠近,用他们大梁的秘语交流,“事态不对,我们再这样下去会很被动,您先走,属下殿后。”
他们从大梁带来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已经没有多余的人力来保护主子的安全。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他一打二缠住人,给他创造逃跑时间。
梁旭身为大梁皇子,又自诩武功了得,一向自负,如今要落到下属掩护逃跑的地步,他就心有不甘,“爷的武功高强,这两人都是蝼蚁,先干掉他们。”
朔风领教过曾逸的厉害,持久战是越打越强,越战越勇,而跟主子交手的人也绝非泛泛之辈,他们根本没有多少胜算。主子爷身份尊贵,岂能犯险,他又坚持道:“爷,日后机会多得是,今晚状态不好,咱们先撤。”
哪怕是劝梁旭离开,朔风也是极其维护他的面子。
梁旭见陆靖死缠不休,又想到朔风的话,似乎是这个理,没必要同一个不认识的人拼个你死我活,而且,他发现,对方完全是通过自己看仇人,眼里那种狠劲儿他最是深有体会。
“我在老地方等你!”
梁旭终于收手,打算先走为妙,但陆靖缠的紧,硬是又拖延了大半刻钟,这才逮到机会离开。
朔风立即以一敌二,为梁旭争取逃跑时间。
曾逸对朔风本就不相上下,再加上一个实力派的陆靖,朔风很快便败下阵来,再次被曾逸活捉。但这一次,他却不是故意被捉,而是实力不够被捉了。
梁旭在巷子里七绕八绕后,见身后没人追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将扇子别回了腰间,打算去老地方等朔风汇合。
这次带来的人损的差不多了,今晚又突然冒出了高手,他开始觉得有必要回大梁。至于他想得到的东西,他自然一定要得到。
梁旭在漆黑的巷子里走着,却不料,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人影,从一个墙头到另一个墙头,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直跟在他身后。
梁旭穿过了巷子,走到了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宅,刚想推门,却听耳边传来破空声,他反应及时,脑袋一歪,硬是将那一剑给躲了过去。
“你是谁?”
来人穿着夜行衣,把脸和头蒙了个严实,只留下了一对眼睛露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是谁。
梁旭看到此人,心里一惊,不知是一路跟随他至此,还是早就埋伏在此处,是以,格外警惕起来。
这个地点,是他们在永安城最后的秘密基地,如果再被人道破,大梁在永安城的基地就彻底没了,多年心血也将毁于一旦。
“拿命来!”
黑衣人没有回答梁旭他是谁,只是声音阴冷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一般,光听声音,就让人背脊骨发寒。
梁旭也没多余的废话,既然不知对方底细,那就先杀了再说。
是以,两人很快便缠斗在一起。
夜深人静,兵器触碰的声音虽然在寂静的夜里清脆响亮,但却没惹来任何一个人。两人从地上打到墙头,又从墙头打到地上,每一击都用了十二分力,恨不得将对方戳穿。
“砰——”
突然,黑衣人跳到墙头时,竟是将墙头上的一盆带刺的仙人球踢向梁旭,随即紧跟其后,先发制人。
梁旭将仙人掌的盆一分为二,却躲避不及黑衣人的快剑,躲避不及时,左手被划拉了一条大口子,瞬间鲜血直流。
“嘶——”
梁旭吃痛,连忙用右手去捂,双腿很自然的往后退,想要用背去撞开民宅的门。只要进了院子,触碰到机关,他就能脱身了。
黑衣人像是早就洞悉了他的想法,根本不给他撞门的机会,趁势将手里的剑刺出。
梁旭受了伤,又伤在胳膊上,大大影响了反应能力,单手抵抗,战斗力瞬间下降了一半,抵抗无效,随即又胳膊上又挨了一剑。
“还打?”
黑衣人没打算立即要他的命,一连刺了他三剑都没在其要害上,两只胳膊一条腿,各一剑。但狠劲儿却不减,应是将人伤的毫无还手之力。
梁旭实在是没想到,自负过头,阴沟里翻了船,倚在墙角喘着粗气。
“要杀要剐随你便!”
虽然沦为阶下囚,可皇子的尊严不能丢,他冷眼看了一眼黑衣人,果断的闭上了眼睛。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然后道:“你想就这么死了?真是想的便宜。起来。”他手里的剑往他脖子上一抵,又冷声道:“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那就得生不如死。”
梁旭没被气势所压迫,反而睁了眼,目光如炬,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黑衣人满脸不屑,最后又补了一句道:“如今在我眼里,都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