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对陆涛暂且不了解,也不屑与他打嘴仗,口舌之争即便胜了又如何,能有她刚刚打陆涛那两巴掌来的爽快?
等下一次,就绝对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了!
文秀原本是打算去一趟蜀绣阁的,但偶然碰到了陆涛,还是个恶心变态的男人,她就临时改变了主意。从如意楼出来后,便立即循着陆震东留下的地址找去。
陆靖看到她时,眼睛都直了,心下一喜,难掩兴奋的道:“秀儿,你是不是决定跟我走了?”
陆靖这一声“秀儿”,不仅让文秀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一旁的陆震东都感觉自己都快被陆靖恶心到了。
好好地文姑娘不叫,叫什么“秀儿”?
秀儿?
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又密切了一步了?
文秀一眼便觉察到了陆震东异样的目光,随即目光清澈的看着陆靖道:“陆少东家,虽然文秀丈夫已经死了,但是,请你尊重他,也尊重我,称呼我为‘李夫人’。”
李夫人......
陆靖闻言,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垂了眸子,声音也落寞了许多,“李夫人,请坐。不知李夫人到此,有何贵干?”
陆震东也很好奇文秀怎么来了,他也不过刚到一会儿而已。如果有什么事,她之前就该提上一嘴的,也不至于让他们错不及防。
文秀落了座,直接开门见山的道:“陆涛不过是个无能的小人,他能得势,只怕是他老娘给你爹吹了不少枕边风。我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把陆家踩下去?”
想!
做梦都想!
陆靖如今的心怀着不忿和怨,不仅仅是想要把陆家踩下去,更是想陆家的人全部踩死。这些人,当然也包括他的父亲。
只是,他如今被踢出局,他手下的人叛变的叛变,财力大不如从前,想同陆家跳对台戏,根本不可能。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着让文秀跟他一起离开,等将来东山再起。
“李夫人,如今我不过是一条落水狗,人人都盼着能踩上一脚,李夫人难不成今日来找我,还想帮我对付陆家不成?”
陆靖满口自嘲,眼底却是掩不下的痛色。
这些年,他的努力和心血付之一炬,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将手里的一切拱手送人,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文秀不理会他的自嘲,抬眸看向他,对他点了点头,“是,我想帮你对付陆家。不过,咱们不是对付陆家,而是重头开始。”
重头开始?
陆靖和陆震东都糊涂了。
如果说,文秀愿意与陆家为敌,帮助他们东山再起,那就最好不过。毕竟,文秀手里的火锅店以压倒式的优势迅速占领各大城镇,如今火锅店有多少分号,只怕文秀自己都不清楚。
这才短短数年时间就达到了这样的规模,如果再过十年,火锅店只怕会在全国开花,比如意楼还要更甚三分。
可是,听文秀的意思,她并不是想用火锅店来打压如意楼。
“李夫人,看来,你的诚意不够。”
陆靖心凉,对文秀说的话都成了自嘲的话,故意说的难听,想让自己痛的彻底一些。
文秀冷笑,毫不客气的道:“陆靖,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还有同我谈判的资格?我之所以与你合作,一是你曾将帮过我,我想在你落难之时把这份人情还给你;二嘛,我看陆涛不顺眼,便想着将他踩到泥地里。”
陆涛那种变态贱男人,唯有死,才能对得起整个社会!
是以,她才选择提前与陆靖合作。
陆靖被文秀堵得哑口无言,文秀的话虽然同样不好听,但是却是事实,如今的他,真的没有资格再与她谈条件。
只是,他不想她同情可怜他!
“李夫人,人活一口气,陆某虽然失势,但是骨气尚在,你若是施舍与我......”
“阿靖!”
陆震东闻言,连忙出声制止,这话要是完整的说出来,那就真的生分了。他们与文秀一直以来都是合作关系,文秀提出打垮陆家的提议,想必也不是因为可怜同情他。
阿靖,何必妄自菲薄?
陆靖望着陆震东,动了动嘴皮,终是没继续往下说。
文秀漠然的看了二人半响,才悠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道:“西塘村的作坊我打算停了,还没付给陆家的银子我会加倍补上......”
“作坊的合约,我烧了。”
陆靖闻言,出声打断文秀的话,文秀和陆震东都是一愣。
陆靖将那份合约烧了,岂不是意味着那作坊属于文秀,而不是属于陆家的了?
“不仅是作坊合约,就连十三香的供货合约,我也一并烧了。”
这是陆涛来永安城前,他做的第一件事。
那一晚,他烧了关于自己与文秀有关的作坊合约、十三香合约、卤肉合约。他不想陆涛与文秀扯上关系,那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文秀何其聪明,见过陆涛之后再听陆靖所言,便知他烧了那些合约的意义何在了。陆靖对她好,可惜,这辈子她注定回报不了。
唯一能替他做的,就是将陆家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
“好,既然如此,那我不说作坊的银子了,我说别的。”文秀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如意楼如今生意火爆,比往年盈利更甚,那是菜里有十三香的功劳。再加上卤肉做下酒菜,吸引了不少顾客。既然合约已经烧毁终止,那么,我便直接断了如意楼的供应。”
十三香和卤肉停止供应,如意楼的生意必然大打折扣。
陆涛来接如意楼这个香饽饽,好歹合作一场,她怎么都会先给他送一份大礼。
文秀话说到这份儿上,陆靖和陆震东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要断了如意楼的财路啊!
没了十三香和卤肉,如意楼又会回到曾经!
“陆少东家,不对,陆东家,我明日就会终止供应,你这边,势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家高大上的酒楼,咱们,可要与陆家唱对台戏了。”
文秀起身,脸上挂满了笑,可看在陆靖和陆震东眼里,两人却冷不丁抖了一抖。
这女人,笑容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