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安:“和总又逼你回家继承家业了?”
“这回动真格的了,她停了我的卡。”和灵还有心思开玩笑,“阿今啊,能包养一下妹妹我吗?”
“……”
“这圈里还真没几个人能包养得动你的,我还是个苦|逼的工薪阶级。阿灵啊,自求多福吧。”
祝今安是普通家庭出身,现在在五大刊之一的《iesy》当时尚编辑。知名杂志编辑的好处就是,时尚和娱乐圈交接的各种消息,都能灵活掌握,所以介绍de时,她能侃侃而谈。
做时尚这行,人脉就是天。
祝今安能从普通家庭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少不了从和灵这儿得到的好处。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和灵说。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可不只是被工作室开了那么简单,陈林为你的‘美名远扬’添砖加瓦了。”
和灵打人的时候是在众目睽睽,可陈林的pua和性骚扰不是。和灵打人的消息传出在先,圈内最烦的就是没点数的资本新人。
再找新的工作,太难了。
“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还不如多接几个有名的单子。现在实力名气打不出去,反倒被人搞得走投无路。”祝今安也无奈,“你在国外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回国就咸鱼了?”
和灵最开始出国gap一年,被父母安排考上商科。她不乐意,就读一年后自己先斩后奏考上yale——那是多少学艺术向往的殿堂。
她的作品自成一派,细腻、有质感足够空灵大胆。进yale第二年,和灵就被《iesy》邀约拍商业摄影。
五大刊的封面,一个未毕业的学生拍摄,简直是奇迹。
至今还有人称她是“为摄影而生”。
就是可惜,这圈子更新换代太快。和灵不持续拿出好作品,早晚都会被湮灭在长河中。
“谁知道呢。”和灵散漫道,“大概,他们都觉得我很贵?”
“那确实很贵。”祝今安频频点头。
“……”
“那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真就这么守着m2吧?”祝今安望着舞池里躁动的人群,“有了!牧越不是打算为de拍宣传片吗!他肯定很重视!”
“何以见得?”
de的珠宝早就在国际上打响名头,以牧越的手段,在中国区推广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不然他那么大个总裁,需要亲自到你们工作室去吗?”祝今安说。
和灵开玩笑:“他就不能是为了想见我?”
“他是神仙吗,能算好哪天你会去工作室然后在去跟你见面?”祝今安说,“de是顶奢,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如果你拿下de的活招牌珠宝线,以你的实力,这点困难就不是困难了。”
和灵点点头,认真道:“可是,他好像没看上我。”
“嗯?!”
“张叔和他介绍过了,我至今没收到合作意向。”
“刚才不是还说人为了你来的吗?”祝今安拍了拍和灵的肩,调侃道,“你比我懂,机会需要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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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需要人为,但运气好些,总能送到面前。
混杂着m2震耳欲聋的音乐,室外的雨愈加凶猛。
和灵一连几天晃荡在m2,着实是被这夜场搞得不耐烦。
她懒散地站在路灯下,任凭霓虹染上发梢,明明是晚间,她却似永不入黑夜,满占光影。
从她为起始,这成了白昼和黑夜的分界线。
白昼的另一端,是黑夜。
他大概刚刚散场,衬衫没同上次那般扣得严严实实,深陷的锁骨在外,领带松垮地系着,似是她轻轻一勾,摇摇欲坠。
他身边站着个女人,和她见过的那几个都不一样。
和灵在看戏,在m2之外女人怎么缠他,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和灵才注意到他的身高,大概有188,身材比例很好,和她拍过的男模相比也毫不逊色。那样的宽肩,靠着睡觉一定很舒服。
那女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扯住了他的手臂,往他身旁贴,发出交换灵魂的邀请。
“我都能给,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和灵听见女人近乎求饶的声音,问:“你真的没喜欢过我吗?你真不喜欢我吗?”
她缠着他施舍温柔。
再多一点,再多点。
他给了吗?
给了。
牧越抽离开她的手,风雨里的路灯将他的下颌线轮廓衬得柔和。
“早点回家。”他说。
声线混进声势浩大的雨,如梦似幻的威胁,半真半假的情话。
这抚乱潮水的几个字,轻车熟路地摧毁女人的理智。
女人迈步进雨里,直至那点身影消失不见。
和灵没看见牧越挪动半步。
他愿意给女人几分温柔,是他愿意。
当她们痴心妄想地越过那条线,扒下绅士的外表,尽是冰冷疏离的寒霜。
所以说啊,人别越线。
雷电劈向这方昏黄的路灯,厚重的暴风雨似冲着他来。男人的身影高大颀长,他逆着威胁闪动的夜幕,看向她。
满天星河在他身后。
而他,朝她走来。
白昼和黑夜的界限在缩短,可她依旧站在白昼里,不曾挪动。
“等人?”牧越问。
和灵发现她对他的声音上瘾,像是在暴雨夜为她一人独奏的大提琴,千回百转,柔情万般。
虽说,对谁都是一个声音。连拒绝那女人,都是这般柔情。
和灵:“嗯,下雨走不了。”
他们站的距离不远,狂风降临,和灵鲜亮的红裙卷过他西装裤,像找不到主人的宠物,不安分地勾绕交|缠,强烈撞击的红与黑。
一下,又一下。
他不动,她不说。
纷扰凌乱的水滴无孔不入,顺着檐角滑落足边。
这红与黑,究竟是谁会先被骤雨淋湿。
他的车来了,劳斯莱斯。司机毕恭毕敬地递上雨伞。
和灵厌烦等待,他刚走出一步,她也迈步进雨夜里。
意料之外——
噼里啪啦的雨滴敲打在黑色的伞面上,他撑着伞,为她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保下一方安宁。
男人的身影近在身侧,她被雨淋湿一角的红裙肆无忌惮地依偎着他。
似是拽着他那抹黑沉沦进无边暗夜。
和灵没回过神:“怎么了吗?”
牧越似乎早就猜到她会冒雨而行,大部分的伞面遮挡在她这。
“会生病,别淋雨。”
沿着湿润的雨,他缱绻的声线流淌进她的耳畔。
“谢谢,”和灵不喜欢牵扯上人情的事,“不过不用了。”
滂沱大雨击打得伞面作响,像一曲急躁无厘头的乐章,阻断外界所有的声音。
牧越没动,只是看着她。
他的眼睛总给人一种暧昧又深情的感觉,似比这黑夜还浓稠。
这雨下得太大了,和灵以为他没听清,“会听不清我说话吗?”
外头暴风骤雨处处潜伏着危险,他们在伞下暧昧的涟漪中交汇。
“嗯。”他垂眸看她,像带着笑意,“没听清,靠近点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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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祝今安问:“然后你就凑过去了?”
“我看起来傻吗?”和灵礼貌微笑,“然后他把伞留给我了,我回家了,没有然后呢。”
祝今安啧了声,“那也很少见,你还有被反撩的时候。渣苏的,段位果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