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菲大概发现聂北,真是的很好的倾听对象,因此话也多了起来。
聂北淡淡的说道:“各有所爱吧,就像你喜欢马术,若是让你常住牧场,与马儿为伴,就算苦点,你肯定也乐意。”
曲檀菲笑了起来:“这话倒是中肯,没错,我现在无比期待国际部的马场快点建好。虽然说已经有小型马场了,但是不能纵马狂奔,感觉很不爽。”
说话间,很快便走到了一间挂着工作室的灰色房子前面。
因为聂北在,曲檀菲便抬手敲门。
只是敲了许久也没有人应。
“这家伙肯定又研究入迷了,经常这样,算了,我还是拿备用钥匙开门吧。”
曲檀菲从旁边一块松动的钻洞里,拿出备用钥匙。
当门打开后,聂北敏锐的嗅觉,立即闻到了浓郁的,层层叠叠,或是新鲜,或是陈旧的土味。
屋子里东西很多,摆了一个又一个木头架子。
上面放了许多破碎的瓦罐,还有很多书。
一眼望不到头的书。
聂北随意扫了几眼,发现都是和土质,历史,文化,古物,修复类的书籍。
“完好的墓葬品基本已经送去博物馆的保险柜里了,这些东西都是专家们鉴定,说是无法修复的碎片,没有太大价值。
但是表姐却不放弃,觉得这么精美的东西碎了可惜,所以不惜耗费心神的来修复。
我虽然不懂,但却知道修文文物太费事了,比如你看这个鼻烟壶,哪怕只是拇指大小的东西,表姐都得费上好几天,真是不懂乐趣 在哪呀。”
“你表姐很令人钦佩。”
文物修复古作是最枯躁无味,最消耗心神的工作。
且每一步都要细心细致,还有很深厚的功底。
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不爱红妆,不爱逛街,不爱打扮,却喜欢修复文物,的确让人感叹。
聂北的手指自那些碎片中掠过。
他原本也只是随手摸了摸。
没想到却有一股苍凉修远的气息,从碎片里钻到他的指尖,和他体内的道德经心法产生了互动,让他的心灵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悸动。
这种悸动里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喜悦。
满满的期待。
聂北闭上眼睛,脑海里仿佛浮出一幅画面。
是制作者们满怀期待的将泥胚送入火窑中,当成品出来时,通体色泽晶莹。
一片欢呼声响了起来。
他们大声喊着:成功了,成功了!
“聂先生,你怎么了?”曲檀菲见他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一堆碎片里发呆,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聂北回过神来,压制住心里的震惊,摇头道:“没事。你表姐在哪,我给她把把脉吧。”
“你跟我来,她肯定在小工作间里。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身体,都生病了,还不好好休息。”
曲檀菲的语气,像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聂北的眼角看了看那堆陶瓷碎片,心里存在了疑惑,打算待会再试验一下。
白素依趴在工作台上,秀丽的头发披散下来,把整个脸都盖住了。
曲檀菲以为她睡着了,便想去推醒她。
聂北立即出声道:“等一下,你不要过去,也不要触碰她。”
在聂北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只见白素依的身体四周,被一层浓郁的阴气和煞气缭绕。
那些阴气在白素依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恍如恶魔在嬉戏。
曲檀菲如果冒然触碰了她的身体。
肯定会让阴气缠绕到她身上来。
曲檀菲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及时将手伸了回来。
她脸色有些发白:“聂先生,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碰我表姐?”
聂北脸色严肃的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符纸。
“你把这东西放进口袋,然后把你表姐扶到床铺上躺好。”
曲檀菲看着手里的东西,诧异的说道:“这是驱邪的符纸,我认得,以前我外公也给我求过一张。
不过有次出车祸,它就自动燃烧,变成了灰烬。聂北,你怀疑我表姐被邪气入体了?”
聂北观察着白素依身上的邪气和煞气,皱着眉头回答:“不是怀疑,就是。她在最近七天内是不是去过古墓?”
曲檀菲想了想立即点头:“她是考古队的,经常下古墓,以前也没看她这样呀?”
“这次的墓看来很凶险,有点不一样。”
曲檀菲二话没说,将驱邪的符纸装好了,这才去抱表姐。
手一碰到白素依的身体,曲檀菲不由被冻得打了个哆索。
她发现白素依的身体跟冰块一样冷。
不过那股冷意从曲檀菲的手蹿到手腕,再到胳膊,再到全身。
可是很快,装符纸的地方就漫出一层暖意,将这冷给驱散了。
曲檀菲震惊的看了眼自己的口袋。
心里暗自想着,学校里的老师都在私下传,说聂北是会法术的高人,看来传言不虚。
她真是无比庆幸,今天遇到了聂北,要不然表姐真是凶多吉少了。
白素依的脸色青白交加,鼻子那儿的呼吸十分薄弱。
曲檀菲把她扶到简易的木板床边躺好。
她帮着不停的搓白素依的手臂,企图帮她回暖一点。
聂北凝出无为针,摇头道:“这方法没用的,只有将她体内的阴气还有煞气拔出来,她的体温才会恢复正常。幸亏她给你打电话了,要不然再晚半小时来,只能给她收尸了。”
曲檀菲心里一跳,脸上带着哀求的神情。
“聂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表姐。”
“放心吧,既然遇到了,我就不会袖手旁观。你先去门外守着,在我出来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治病。”
“好的好的,那一切就拜托了。”
曲檀菲担忧的看了眼白素依,转身出去了,还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关好。
曲檀菲守在门口,真是心急如焚。
“小菲菲,你怎么站门口呀?”突然一个中年女人的嗓音响在耳边。
曲檀菲听见那声音,抬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几年都见不着面的表姨和表姨父,居然突然回来了。
他们身边还跟了一个戴着眼镜,极为斯文的年轻男子。
曲檀菲赶紧上前一步说道:“表姨,表姨父,你们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