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亚荣发现安检员晕倒,肯定会喊救护车,到时候现场一片忙乱。
他要趁这段时间把舍利拿走。
然后再找机会,和救护车一起离开。
包大河唯一没有算到的,大概是他打开天外殒石制作的保护罩后。
佛光舍利,竟然就地消失了。
他带着手套,在保护罩内部,反复查找,摸索,连舍利的边影子都没看见。
手机又急促的响了起来,肖楠找他。
他只能把保护罩恢复成原样,匆匆离开了保险室。
祖亚荣在医护人员检查安检员的情况时候,突然想到什么,面色慌张。
他立即带着肖楠,包大河等业务骨干,朝放着舍利的保险室跑。
才跑到保险室旁边,众人就感觉这儿的温度较外面低了十几度,冻得人瑟瑟发斗。
站久了,竟然觉得还有点头晕脑涨,好像喝多了似的。
肖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骂了声鬼天气。
祖亚荣当时的脸色十分难看,快速 冲进去,打开保护罩。
舍利不见了!
包大河想到王磊说的话,惊恐的看向空荡的四周。
不知道自己的周围,是否已经被脏东西堵住了。
他只是感觉冷意,像活的一般,从他的后劲渗入背中心,感觉骨头都泛着冷。
自从他来博物馆后,这种感觉,只有在东北角那边才感受到过。
看来舍利消失,那些脏东西无所顾及了,已经包围了整个博物馆。
包大河当时就想要逃走的,但是医护人员传来消息,安检员已经死了,建议立即报警,请法医来验尸。
再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肖楠趁机在祖亚荣面前上眼药,想把安检员的死,舍利的消失,栽脏到白素依头上。
谁让白素依正好带了个生人进来,又正好那个时间节点离开了博物馆呢。
看起来就像是畏罪潜逃了。
祖亚荣不想承担宝物失踪的责任,怕被撸职。
肖楠想要打败白素依,拿下博物馆的合作合同,名利双收。
包大河想要把自己摘出来。
三人一合计,就决定这么干。
只是他们计划的再美好,却终究还是输在了聂北手里。
他们哪里想得到,聂北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电脑技术,竟然把安检仪的电脑记录给恢复了。
事情彻底真相大白。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舍利到底去哪儿了?
众人不约而同,竟然将希望的目光投到了聂北身上。
聂北此刻在他们的心中,已经高大的如同神人。
聂北让大家稍等。
他分出灵识,仔细探查整个博物馆。
他发现虽然博物馆里再没有金光释放出来。
东北角处积聚的恶灵们,已经开始朝着四周扩散。
但是保险室那块地方,依旧是禁地一般,恶灵们都不敢靠近。
聂北皱了皱眉道:“我抓个问话的家伙。”
大家都不解。
聂北拿出一瓶牛眼泪,吩咐他们将牛眼泪抹在眼皮上。
大家抹好后,再看博物馆,顿时吓得都失了声。
督司长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由咋舌:“这是整个s市的阴魂都来这儿开派对了?”
肖楠战战兢兢的说道:“督司长,你,你一点都不意外?这也不太符合常理了。不是说人死如灯灭嘛,怎么会真有这东西?”
督司长笑道:“国家还有异能组,和非自然事件组呢。我在担任s市督司长之前,曾协助过他们,处理一些灵异事件。
不过我以往见得最多的也就是百来个吧,这博物馆四周聚集的至少有上千只吧,怎么有这么多?”
祖亚荣哆哆索索的说道:“我看见的那个人,他他的坟不是已经迁到新陵园了吗?”
白素依撇撇嘴:“你们迁坟的时候,一没请道士作法抚慰,二没请高僧念往生咒。
他们都是非正常死亡,原本就有怨气,现在还被人用强制手段,拆了住处,无处可去,换你,你能高兴?”
祖亚荣的脸色白了白。
不是他不愿意请道士作法。
是当时经费有限,助理也曾提过,不过被他拒绝了。
他派助理去三清观问过,对方给出的回复是:
这儿情况复杂,要做七天七夜的道场才能让工程顺利,全部费用至少要一百万。
佛家寺那边消耗倒是少些,但请和尚念往生咒,前后也需要半个月,要花十几万。
工期紧,工程款少。
祖亚荣想要打出一张漂亮的成绩单,自己吃饭都是节衣缩食。
哪里肯把一百一十万的巨款,花在这些虚无飘渺的事情上面呢。
他就派助理,悄悄买了些纸钱元宝,在四周烧了烧,就算是做过道场了。
祖亚荣现在才知道。
他敷衍了事的手法,只能骗骗人,根本骗不了鬼。
聂北手突然朝手一擒,一只穿着校服的学生诡就被聂北给捉了来。
这个学生诡,脑浆迸裂,很明显是摔死的。
小腹微突,好像还有身孕。
聂北看她身上的校服很眼熟,不由轻声问道:“你是祖婉儿?”
祖婉儿三个字一喊出来。
学生诡立即就抬起了头,血肉模糊的脸,让肖楠差点吐了出来。
祖亚荣却是嘴唇哆索的想要靠近。
女儿的脸就算被摔得血肉模糊,但身形,衣服,他都是认识的。
这,这真的是他的女儿婉儿。
婉儿怎么会在这里呢?
祖婉儿阴沉沉的嗓音响起来,带着渗人的感觉:“你认识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有名字吗?”
祖亚荣当即泪流满面:“婉儿,我是爸爸,我是爸爸,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爸爸以为你投胎去了。”
祖婉儿血肉模糊,眼球突出,脑浆迸裂的转向祖亚荣。
“爸爸?我没有爸爸,我讨厌爸爸这个词。”
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祖婉儿身上的诡气翻涌,竟然有层层进化,要转化成厉诡的架势。
聂北立即咬破手指,凌空画符。
一张泛着紫光的符纸,贴到了祖婉儿的额前。
她身上的黑气,这才停止了翻涌,慢慢朝四周退去。
她摔断的脖子归正,校服上面的血渍消失,最后她血肉模糊的脸,恢复了生前俏丽可爱的样子。
只是双眼呆滞,没有表情。
祖亚荣已经失声痛哭了:“女儿,女儿!”
刚才他说出爸爸两个字时,女儿突然就愤怒了起来,他现在再不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