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李婕妤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低声道:“我跟你说,这孩子……是我跟六殿下的。”
“你胡说!”
李如酥直接从地上站起身,起的猛了头还有些晕,眼中闪过厌恶,道:“你以为,无限皇子,就能免去一死了吗?”
居然说孩子是陆离的,在她没说之前,李如酥猜测过好几个人的名字,皇亲国戚她也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唯独没有想到陆离身上去。
“是真的,六殿下跟我曾有过一晚欢愉,就有了这孩子。”她脸上露出求生的希望,道:“我知道你跟六殿下交情好,若是肯帮我逃过此劫,关于这孩子的身世,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他是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吗?李如酥看着地上的李婕妤,恨不能用眼神将她的心看穿,调整了下神色,道:“李婕妤,看来你真是该死。”说完便冷冷回头,几步走到外面,吩咐侍卫进去用白绫。
侍卫领命进去,很快屋里就传出李婕妤凄厉的喊叫声,伴随着几声挣扎的声音,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侍卫出来,道:“李女官,李婕妤已经就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扔到乱葬岗烧了。”
李如酥淡淡抛下一句话,领着小宫女走了。
从此以后,后宫少了一个婕妤,这件事也就是被妃子们议论几天就消失了,但李如酥跟陆离却不敢轻易放下,毕竟那个女人临死时,可是想咬陆离一口的。
事情办完后李如酥去了陆离府上,将事情前后都说了一遍,神情有些紧张,“你说,是谁在背后指使她栽赃给你呢?难道也是皇后?”
既然皇后能指使李婕妤自损身体嫁祸给自己,那也有可能指使她嫁祸陆离,李如酥将这件事在心里盘算了好几遍了,但苦于没有证据,不好轻易将罪名按在皇后头上。
见她眼中有些疲惫,陆离宽慰道:“别想太多了,最近几天你事多,都累坏了吧?瞧你眼里的血丝都多了。”
他的声音柔和,眼神有些痴绵,还带了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李如酥听在耳中,脸色微微有些红,之前是觉得累得很,以为是在宫里长期精神紧张,周围的妃子们不知道私下里藏了什么心思,所以总绷着一根弦,走进陆离的府上才能轻松一点,但如今听了他关切的话语,还真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就是浑身发酸发胀。”李如酥脸色热热的,用手抚了抚额头,道:“想必睡一觉就好了,不行我找太医开个方子,不碍的。”
坐了一会儿,陆离让人好好送李如酥回去。
送走她后,韩长风进来,道:“主子,李女官说的事,要不要属下去查查?”
如今敌明我暗,不查出是谁在背后暗害自己,睡觉都睡不踏实,韩长风将陆离的事情当做头等大事,刚才在门外听见李如酥说李婕妤临死还想咬主子一口,气的他双拳紧紧攥起,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
“好,多派几个暗卫去查。”如今陆离手里有银子,所以让韩长风多留意了几位武林高手去培养,他们已经能作为暗卫在王府周围行走了,派出去打探消息正合适。
“是。”
韩长风下去吩咐。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暗卫频繁走动于几个皇子府上,连陆离名下几个酒楼也安插上了探子,只要是关于皇家秘闻的消息,统统上报。
由于李婕妤已死,所以平日里跟她来往过密的几人生怕自己被牵连,一句关于她的话都不肯多说,在城外也没打听到多少有用的消息,陆离一日日听见属下传来的消息,都觉得没什么用,在府上大发脾气,让暗卫无论如何要查出背后真相。
喝了太医给的方子后,李如酥身体并没有好转,反而高烧不止,在宫里走动身体都没了力气,像是得了大病似的,最后终于跟皇后请了假,说要在家休息几日。
陆离听说她病重,来看望了一次,将手搭在她的额头试了试,皱眉道:“如今这天气渐凉,你整日在后宫行走,也该多穿点衣裳才是,这肯定是冻着了。”
李如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我这身子一向康健,就这几天病了,不过再严重也是风寒,大不了我让太医多下点重药就是了。”
陆离听完,神色一点都没有放松,无奈道:“还说太医呢,你一个女官,想必也请不来多好的太医,别让那些刚进宫的小太医看错了脉,要不我跟父皇说说,让他指派许太医给你看看?”
许太医是亲自照顾皇上龙体的,皇后和贵妃有症,要请他也要客客气气的,一般妃子直接不够资格去请,李如酥知道他的本事,但想到对方的地位,还是摇摇头,笑道:“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又不是疑难杂症,再说我如今请假在宫外休息,又不是在宫里,哪儿有那么容易去请许太医了?”
“那我陪你进宫看病。”陆离很坚持。
李如酥无奈,往踏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趟,道:“殿下,我想睡一觉,明天再说行吗?”
见她确实困得厉害,陆离也不再坚持,出去找来翠果,叮嘱他们一定好好照顾,这才回府。
他刚走,李如酥正想睡觉,听见屋门忽然响了一下,以为是翠果进来了,她躺着没动,淡淡道:“翠果,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先出去吧。”
一道冷笑传来,惊得她瞬间翻了个身,只见屋里做了个黑衣人,对方显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脸,上面带了个粗制的面具,眼睛在面具后直盯在她身上,让人遍体生寒。
“你是谁?”
李如酥坐起来,一瞬间的慌乱过后,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明。
“李女官,你以为你只是得了风寒吗?”来人轻笑了笑,笑声有些瘆人,见李如酥眼神带了狐疑,忽然声音一冷,道:“告诉你吧,你中毒了,这毒只有我们才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