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李如酥信任之音,令春桃动容,她点头接过:“如此,多谢王妃。”
她没想到,自己犯错了,可李如酥竟然还亲自来关心她,春桃紧紧拽着手里的药瓶子,叮嘱自己:日后一定不能再犯错,不能让李如酥再有任何的危险。
“这一回,其实也是我自己不够小心,王爷他也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这才让你受罚。”李如酥认为春桃是因她受罚,心里一直愧疚。
这稍微好了一点,便过来探望。
春桃摇头,着急解释:“不是的,都是属下的过错。”
若是自己多小心一些,便不会让李如酥晕厥,如今想来还是觉得愧对李如酥和陆离,春桃就在刚才,还一直在心里抱怨自己。
当看见李如酥竟然来自己房中,春桃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如今,还得李如酥这样的关心,春桃感觉自己从未被人如此在意过,心里的感激感动之情,简直无法言语。
李如酥莞尔一笑,同时还向春桃道歉:“我以后也会小心,不会让你受罚了。”
这……
春桃着急坏了,本就感激,如今竟还听得了抱歉。
她哪里敢承受。
“是属下守卫不力。应当受罚,王妃切莫有心理负担,这对身子不好。”春桃着急的道,她原本心里的舒坦,也猛了起来。
这要是李如酥过于内疚,伤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王妃,您莫要这样说了,但凡是情绪过度都是对身体不好的,您如今要好好养着身体,不然王爷怕是又要省心了。”
春桃双唇抖了抖,这才发现自己语言表达能力太菜,只手一直摆动,脑袋也是不是的晃动。
可要是陆离知道,春桃觉得自己肯定还是会有惩罚。
“王妃你是好心,可属下应当做好自己的事,还请王妃不要再继续内疚了。属下承受不起。”
说出了真心话的春桃,心里舒服了很多。
李如酥一想,好似也的确是如此啊。
她似乎有点过头了。
她见春桃坚持,又见她这略滑稽十足的着急模样,便不再和她争辩:“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们都不提了吧。”
“嗯嗯,属下听王妃的。”
春桃松了一口气,事情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她可不想再听李如酥说抱歉了……若是王妃都要道歉,那她岂不是要以死谢罪啊。
只不过……
春桃心里动容:王妃人也太好了吧。
竟,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春桃在心里,如今只期待着李如酥可以顺利剩下小王爷。
“你擦药不方便吧,我来吧。”李如酥见春桃一直趴着,那些棍棒打在的却是身后,自己给自己擦药,实在是不方便。
反正都来了,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王妃,不用……”春桃不敢造次。甚至往后挪了挪,脸色苍白。
“我命令你把伤口露出,不要再说了,难道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李如酥声音提高了几度,不容置疑的道。
看来得用点法子了,不然这下丫头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春桃哪里还敢说什么啊,除了感恩外便只能默默的接受好意。
李如酥给春桃上药才发现,竟然被打得这么严重,“他们也不知道要小心着点,你好歹是个姑娘啊。这手下的也太重了。”
“是属下让他们只管打的。”春桃作为侍卫,不能保护好主子,她这是自己领罚,多受罪一点,记得跟清楚。
李如酥啧啧皱眉,手下动作轻了不少:“你啊你,日后不能这样了。”
春桃嗯了一声,心里也因李如酥关心对她更加崇敬。
这破开肉绽的,接下来的几日,只能好好养着。
李如酥看着都疼,何况春桃是受着。
“你要是疼,你就说出来,或许会好点。”李如酥见春桃一声不吭,很是心疼。
春桃又是嗯的一声,没再说话。
她真的是很疼啊,可是心也真的是好温暖……
此刻陆离这边,陷入了僵局。
陆离向下属询问:“京都动向如何,为何一直没有消息?”他早把汪县令审判结果传回京都刑部,却一直没有得到京都刑部的回复。
“回禀王爷,也不知道是为何如此。属下是否要去查探?”
陆离也恐生枝节,便道:“去吧,事情弄清楚,本王要让这案子尽快了结。”有一种事情会有变化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
“是,王爷。”
刑部的回复没有来,陆离也因此不能尽早流放汪县令。
他心中惆怅,带着一脸愁容回去后,在见到李如酥当下,想展露笑颜已然太迟。
“王爷看起来,忧心忡忡,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李如酥上前,迎上。
陆离一把抓过李如酥的手,缓缓带着李如酥坐下,“都是一些公事,没事小问题。”
汪县令的事情,上回李如酥就问他了,陆离知她在意,便不想让她烦心。这才避重就轻的回了两句。
李如酥侧过脸,定睛瞧着,这俊朗面容上的愁云啊,令她瞧着也懊恼。
她作势轻轻扫了扫:“如此,把愁云扫开了,王爷心情会好点吗?”
陆离莞尔。
“只要你在本王身边,便是好心情。”他一只手拉过李如酥,不想放开。
“我都听见你的叹气声了,就是刚才。”李如酥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陆离的小把戏,等着他给出解释。
看来她是一定要知道。
又想,就算是如今不告知,那之后……怕是也会知道。
“刑部关于汪县令的批文,还是没有下来,无法让他即刻流放,我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说完后,陆离眉眼愈发紧了。
原本憋着,如今说出来,依旧还是觉得憋闷。
他堂堂皇子,若是这点事都被人从中作梗的阻着,当真是憋屈。
李如酥听罢,眸光透着不安,旋即又觉得或许没有那么复杂,不安的眸光这才散开,她露出浅浅笑意安抚,“王爷,京都刑部事务繁忙。或许是耽搁了,你的事情刑部怎么会怠慢呢。何况这是关系到律法的事,难不成他们还能徇私?”
“你说的有道理,应该是本王过于着急了,才会东想西想。”陆离思来想去,好似却有道理。
汪县令的事情,谁敢徇私?
陆离旋即愁容散去,不再多想。